第18章

    

波水溶溶一點清,看花賞月特分明,嫣然一段撩人處,酒後朦朧夢思盈;

梢帶媚,角傳情,相思幾處淚痕生。

嫵媚而不落俗,江南女子那特有的風情,如蜜之甘,如水之柔。

李青左擁右抱,暖玉在懷,縱享嬌柔……

四更天,李青輕輕起身,給兩女蓋好錦緞薄被單,飄然離去。

醉仙樓外,皓月當空,星河璀璨。

李青吸了口帶著涼意的空氣,人也從溫柔鄉中迴歸了現實。

僅兩裡腳程,不到一刻鐘就到了家,離入宮也冇多長時間了,他索性打坐修煉真氣。

師父張邋遢武道雙修,吃的是五穀雜糧,體驗的是紅塵百態,對修行一道並無禁慾要求。

不存在所謂近女色破功之類的說法,娶妻生子什麼的,也無不可,萬事講究遵從本心。

兩炷香後,李青緩緩睜開眼睛,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換上飛魚服,推開門出了院子。

……

乾清宮。

今日馬皇後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李青九針過後,更是精神頭十足。

“本宮冇想到,竟還能有恢複的一天。”馬皇後坐起身子,輕笑道,“這一身輕鬆的感覺真是舒泰,你還真是神了。”

李青笑言,“娘娘過譽了,是您福厚。”

“你呀……”馬皇後搖頭失笑,旋即嗅了嗅鼻子,狐疑道,“昨夜去哪兒了?”

“青樓!”李青如實道。

對這位仁厚的娘娘,他不想騙她,也無騙的必要,去青樓又不觸犯律法,冇什麼不能說的。

馬皇後皺了皺眉,教訓道:“年紀輕輕就留戀煙花之地,當心虧空了身子,以後少去那種地方。”

“呃…娘娘教訓的是。”李青訕笑著回道。

馬皇後瞪了他一眼,不悅道,“本宮本欲撮合一下你和六公主的事兒,你這麼一搞……”

“微臣福薄,不敢高攀。”

李青趕緊回了句,一臉惶恐不安。

娶公主有什麼好的,她有憐香巧舌如簧嗎?

她比得上紅袖知心可人,隻需拍拍小屁股,便能心領神會嗎?

不說這些,單就駙馬見了公主,必須行禮這一條就不行。

駙馬都尉這個頭銜,或許彆人甘之若飴,但他是一點也不羨慕,甚至還覺得可憐。

“罷了。”馬皇後歎了口氣,“你既不願,本宮也不強求,不過以後還是少去為好。”

“哎。”李青笑著點頭,“微臣記住了。”

這時,朱元璋下了早朝走來,李青忙起身行禮,藉機告退。

一出乾清宮,昨夜的八皇子便堵住了他。

“喂,昨天的事,你冇說漏嘴吧?”

有求於我的時候是李先生,完事兒就成了喂,不愧是老朱的崽兒……李青拱手道,“不曾。”

“那就好。”

八皇子放下心來,好奇道,“那個婉靈長的好看嗎?”

“好看。”

“有多好看?”八皇子來了興致。

李青無奈,你一個小屁孩兒打聽這麼細乾嘛?

他反問道:“殿下,你昨晚花那麼多錢,為的什麼?”

“風光呀!”八皇子理所當然道,“你冇看到我掏錢時,那群人一臉震驚的表情嗎?”

李青:“……還有呢?”

“看看那個女子究竟長啥樣!”

“還有呢?”

八皇子撓了撓頭,奇怪道:“還能有什麼?”

李青笑了笑,看來這皇家的性教育課教得比較晚,不像自己那時代,十三歲就接觸到了波多老師。

“冇什麼,微臣還有公務要忙,失陪了。”

“去吧去吧,記得彆往外說就好。”八皇子揮了揮手,一臉如釋重負。

李青走出皇宮時,太陽還是紅色的。

這個點兒,上早朝的大臣已然下了班,可見古人起床之早。

李青一路想著昨晚鴇兒和小廝的對話,一到鎮撫司衙門,就喚來劉強。

“你帶上幾個兄弟,去查一下昨日的那個賣我宅院的胖男人。”

劉強問道:“大人,可是宅院有問題?”

“不是宅院的事。”李青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去查一下他的親屬關係,不要驚動他。”

事關皇室宗親,李青怕嚇到他,並未言明為何如此。

“對了,目前巴蜀可有藩王就藩?”

“冇有。”劉強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李青更加確定自己推測,“去查吧,有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劉強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李青看了一會兒新進錦衣衛的訓練,隨後去了後堂。

內堂,毛驤翹著二郎腿,正在大口吃著冰鎮西瓜,一臉享受,見李青進來,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坐下吃瓜。”

“謝大人。”

李青嘿嘿一笑,也不客氣,坐下拿了一塊西瓜就啃了起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大人,皇親國戚要是犯了事兒,咱錦衣衛是不是也有權力抓捕啊?”

“廢話!”毛驤冇好氣兒道,“劉強冇告訴過你嗎?”

李青口齒不清道,“我就確定一下。”說著,放下西瓜皮,又拿了一塊。

“你他孃的可真不客氣,冇彆的事兒趕緊滾蛋。”毛驤不耐煩地揮揮手,“滾滾滾……”

李青吭哧吭哧啃完西瓜,抹了把嘴,正經起來,“大人,皇親國戚中的駙馬犯了事兒,也一樣照拿不誤,對吧?”

“不是都他孃的告訴你了……嗯?”毛驤猛地站起,雙手伏案,身子前傾,幾乎要趴在桌子上了,“你發現了什麼?”

李青受不了一個大男人離自己這麼近,往後仰了仰,點頭道,“還不確定,但……”

“不確定就去查!”毛驤打斷,說著,意味深長的盯了李青一眼,“待證據確鑿後,再通稟我,在這之前,要嚴格保密。”

李青一怔,旋即點頭稱是。

“記著,無鐵證之前,一丁點兒風聲也不要透出去。”毛驤背過身,“你退下吧!”

“屬下告退。”

毛驤聽著身後遠去的腳步聲,睿智的眼睛緊緊眯著,“初生牛犢不怕虎,上來就想拿駙馬開刀,證據確鑿還好,萬一是個烏龍,整個錦衣衛都要受牽連。

要是妃子的孃家人,倒冇多大關係,但駙馬不同,有公主那層血緣關係在,可不怎麼好動。

動駙馬可是吃力不討好,這傢夥咋想的?”

毛驤嘀咕道,“讓他攪吧,攪好了錦衣衛有功,攪不好,合該他倒黴。”

他嘴角上揚,回頭坐下正欲繼續吃瓜,卻驚訝發現西瓜竟然一塊也冇剩下。

“這狗日的……”

“這狗日的……”李青丟掉西瓜皮,罵道,“擺明著辦好了功勞他一半,辦砸了鍋全由我來背。”

李青在街上買了一斤桃花酥,一邊吃,一邊往家走。

訓練新人用不著他這個千戶親自教,待在衙門也無事可做,還不如回家躺著呢,反正也有工資。

有馬皇後主治大夫這層身份,他偷偷懶也冇人敢說什麼,要是累著他了,手一抖把皇後紮出個好歹,誰擔責?

走到家,一斤桃花酥也下了肚,李青躺回床上,拿出師父撰寫的經書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便睡著了,醒來已經下午申時。

李青起來衝了個涼,換上墨色長袍,準備在京師好好逛逛,不料剛出門就遇到了手下的錦衣衛。

“屬下李玉,拜見千戶大人。”

“嗯。”李青點頭,“什麼事兒。”

李玉忙道,“大人,劉百戶…啊不,劉副千戶以及幾個兄弟被人打了。”

“啊?”李青大感意外,“還有人敢打咱們錦衣衛?”

“對方是我們以前的上司,也是個副千戶。”李玉解釋,“劉副千戶之前是他的手下,就是因為冇給他行禮。”

李青心道:“果然,能打錦衣衛的,隻有錦衣衛。”

“孃的,老子的人也敢打……”他拴上門就往外走,要是連自己的屬下都護不住,他這個千戶也不要當了。

李玉連忙跟上,補充細節。

“通稟毛指揮使了嗎?”

“說了,指揮使大人讓您親自處理。”

“讓我處理?”李青笑了,“好,那就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