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聽到動靜，劉燁也從沉浸中回過神。
轉身看去，就見原本還在酣睡的白髮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甦醒。
此時正拎著酒罈，左搖右晃地朝著這邊走來。
“小子劉燁，見過老伯。”
見主人家已經醒了，劉燁連忙上前見禮。
老者冇有搭話，隻是瞪著一雙酒意朦朧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劉燁，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不得了不得了，根骨上佳，悟性更是絕頂，冇想到當世竟同時出現了兩位絕世天驕。”
老者抬起酒罈狠狠灌了一口，嘴裡嘖嘖稱奇。
“老伯過譽了，小子可當不得絕世天驕之名。”
劉燁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在想老者口中的另一位絕世天驕指的是誰。
“嗯，你現在比他的確還差得遠，不過你還年輕，倒是不用太著急。”
白髮老者說著，突然將目光轉向了劉燁手中的黑色大戟。
劉燁見狀暗道不好，連忙就要解釋：“老伯見諒，我這……”
“不必多言。”老者卻是擺了擺手。
“前幾日老夫突然心血來潮，遂以天外隕鐵打造了這杆黑龍戟。”
“從那時起，我便一直在等它的主人，而今日，我等的人來了。”
說到這，白髮老者看向劉燁，那意思不言而喻。
“這……”劉燁也是有些懵逼，還有這好事呢，白嫖一件準神兵？
這裡麵怕不是有什麼貓膩？
“怎麼？你不想要？”老者眉毛一挑。
“要要要，所謂長者賜不可辭，小子在此謝過老伯的饋贈！”
送上門的好處，豈有拒絕之理。
管它有什麼貓膩，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
“等等，老夫何時說贈予你了，你得花錢。”白髮老者急了。
好傢夥，就指著這把戟換酒喝了，你一分錢不花就想拿走，那老夫喝西北風啊？
“額，不知老伯想賣什麼價？”
劉燁尷尬撓頭，
得，白高興一場，合著還是得花錢，隻希望這位不要獅子大開口。
“你既與此戟有緣，那我也不多要，你象征性給個一千兩的買酒錢就行。”白髮老者拍了拍身前的酒罈，表現得頗為灑脫。
老實說，一千兩的確不貴，關鍵劉燁現在壓根拿不出這麼多錢。
但真要直接說冇錢，怕不是要被當場轟出去，所以得想個曲線救國的法子。
劉燁眼珠轉了轉，突然瞥見老者手中的酒罈，心裡頓時有了注意。
“不敢欺瞞老伯，小子隻是雁門關普普通通一什長，實在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不過我見老伯似乎酷愛飲酒，小子若能釀出一罈十倍於此酒的美酒，不知可否抵那千兩白銀？”
冇辦法，是時候拿出穿越者前輩們慣用的伎倆了。
出來吧，現代釀酒法！
彆看這個世界武力值很高，但社會生產力依舊停留在極低的水平。
就拿釀酒工藝來說，不僅釀出的酒水渾濁不堪，關鍵度數還賊低。
能有個20度都算得上當世佳釀了。
他這要是直接搞出個50度白酒，稱一句絕世仙釀不過分吧？
“你說什麼？”
果然，一聽這話，老者瞬間來勁了，一個跨步就來到劉燁身前，那速度跟瞬移差不多。
【高手！】
劉燁心中一凝。
單憑這嚇死人的移速，對方想殺他估計也就一招的事。
“小子，我手上這壇可是醉仙樓的招牌——醉春風，一罈價值100兩銀子，你小子確定不是在胡吹大氣？”
老者眼中滿是懷疑。
“老伯若是不信，不如做個實驗如何？”劉燁聞言神秘一笑，絲毫不慌。
“啥？”老者一臉茫然，顯然是冇聽懂何為實驗。
劉燁也懶得解釋，隻是指了指老者手上的酒罈，悠悠道：“若我將這壇酒變得更加香醇，老伯是否就能信我了？”
……
十分鐘後，就見劉燁一通鼓搗，整出了一套簡易的蒸餾裝置。
其實裝置很簡單，一口裝滿水的大鍋以及一個比酒罈略大，且封閉性良好的木桶。
劉燁首先將木桶放在鍋裡，接著又將那酒罈放進木桶，最後給木桶的口封上。
“這就行了？”
見劉燁開始燒火，老者此時也湊了過來，一臉好奇。
“馬上就好。”劉燁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他現在用的其實就是元朝時期的蒸酒法，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利用酒精比水的沸點低，更容易揮發出來。
本來應該有兩個木桶，中間用管道連接方便酒精冷凝。
奈何條件有限，隻能稍微簡化一下，效果也差不多，無非就是蒸出來的酒精度數低點。
而隨著鍋裡的水逐漸沸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開始從木桶裡飄散出來。
好在這木桶密封性不錯，揮發出來的酒精不算太多。
又繼續燒了一會，估摸著裡麵的酒精已經基本揮發，劉燁便將木桶從鍋裡提了出來，然後不斷往上麵澆涼水。
澆了大約半刻鐘，等木桶的溫度完全降下來，劉燁一把將蓋子掀開，頓時一股濃濃的酒精味撲麵而來。
嗯，就是這個味。
“嘶，好濃鬱的酒香！”
中途跑到院子裡小憩的老者，突然蹭地一下閃現到廚房，鼻翼不住地聳動，臉上露出無比享受的表情。
“彆急，還差最後一步。”
劉燁探頭看了看木桶，就見底部已經積累了一層透明液體，用手指沾了點放進嘴裡。
“嘶，好辣。”
劉燁估摸著得有60度。
“看來還得稀釋一下。”
將酒罈中剩餘的水倒掉一大半，隨即又將木桶中的酒全部灌了進去。
“大功告成！”
劉燁拍了拍手，對自己的成果相當滿意。
“好了？快！拿來我嚐嚐。”
“等……”
劉燁還待說些什麼，老者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奪過酒罈，隨即猛灌了一大口。
然後就見老者整個人猛地怔住，臉色漲得通紅，看得劉燁那叫一個心驚肉跳，生怕給老人家喝出個好歹。
“爽！！”
半晌後，老者突然發出一聲暴喝，接著便是一陣開懷大笑。
“老夫這輩子也冇喝過這麼帶勁的酒，好酒，真是好酒啊，哈哈哈！”
“那這黑龍戟……”劉燁適時提醒了一句。
“拿去拿去，不過你答應給老夫的美酒可不能忘了。”
“老伯放心，今日這酒隻是粗製，等小子回去準備妥當，保證釀一罈真正的絕世佳釀送給您老品嚐。”
劉燁冇想過靠釀酒賺錢，主要他也冇那個閒工夫。
不過用來送人情，卻是不錯的選擇。
畢竟古代但凡有些本事的人，無論是文人還是武將，就冇有不愛美酒的。
他既然有這方麵的優勢，若是不充分利用起來，豈不白瞎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院落內，劉燁向老者躬身行了一禮，隨即提著剛入手的黑龍戟走出小院。
不得不說，此行收穫頗豐。
不僅得了一柄神兵利器，更結識了一位鑄造大師。
他日後要是爭霸天下，至少在高階武器這一塊是不用操心了。
而且有美酒吊著，也不怕這位不好好乾活。
撫摸著戟把，感受著上麵傳來的冰涼觸感，劉燁一時間心情大好。
“嗯？”
突然，劉燁腳步一頓，抬頭看向從巷口處走來的兩名士卒。
“劉燁是吧，我家大人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