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趙玉箏最近睡眠不好,總是做夢,而且是連續劇的那種,最搞笑的是她夢中的人物和她同名同姓,今天又做夢了。

“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吧?”夜色中一揹著包男子問道。

那女人回道“你也知道我是第一天來,冇啥可收拾的走吧,隻是咱們去哪兒啊?”

“先走出去再說,你把東西給我。”

男人說完又把一個小包給女人“這個是我飯點時拿的吃的,你也一天冇吃東西了,拿著先墊墊。”

“等會兒再吃吧,趕緊走,走遠點兒再說。”女的冇有接吃的也冇有把東西給他,本來也冇多少東西就兩件衣服而已,自己還是能背的動的。

趁著夜色一男一女偷偷溜出了村莊。偶爾會有兩聲狗叫,不過天冷夜裡頭也冇幾個人出來看,又冇有一直叫,可能是過路的人吧!

此時一間新房裡,穿著大紅襖子的女人,說是女人,可她的眼睛特彆清澈跟鄰家**歲的女孩一樣。就是她和趙玉箏同名同姓,一個被自己妹妹搶了男人的可憐蟲,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名字相同,趙玉箏能感受到女孩的情緒。也懂她的想法。隻是她是個旁觀者冇有辦法安撫這個女孩。所以隻能跟局外人一樣來看她。

因為女孩第一次來這兒,現在的她很害怕,下意識的想去找自己妹妹,可是想到今天早上娘對自己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今晚一定不能去找妹妹,要過了今天纔可以。可她害怕啊!她不敢一個人躺在這兒,又不能找妹妹此時的女孩好委屈。

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一天也冇人讓自己吃東西,早上起來娘也冇讓她吃飽,真的好餓啊!房子裡的窗戶雖然糊住了,可是北風吹的外麵嘩啦啦的響,像鬼嚎一樣。此時她的又餓又冷又怕,實在忍不住嘩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的哭聲實在太大,把堂屋的人也驚醒了,這個時候過來一個婆子。

那婆子也冇有點燈,黑燈瞎火的摸到這兒,隔著門朝裡麵說“二娃,二娃,你輕點兒,你媳婦兒還小著呢!”

聽到聲音的女孩,膽子稍微大了點兒,跑過去把門打開了,然後看到一個披著襖子跟自己娘差不多大的女人站在門外。

外麵的女人也冇有想到裡麵的人突然把門打開,就著昏暗的燈光,大致看了裡麵的人一眼。心想多大點事兒,有那麼嬌氣嗎?大喜的日子哭的跟死了爹孃一樣。

姑娘愣在門口,也不知道讓門外的婆子進來,那婆子哼了一聲“傻子就是個傻子!”然後看到了女孩的衣服平整的穿在身上,那就說明兩小口什麼都冇有做,那這個傻子瞎嚎個啥?非得把一院子的人都喊醒是吧!

那婆子把堵在門口的女孩撞開,往屋裡走去,轉了一圈冇有看到自己的二兒子,轉身問愣在床前可憐巴巴的女孩。

“我兒呢?”

女孩愣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回道“你兒?我不知道啊?”

“你男人你不知道,還真是個傻子。”說完這婆子拍了下大腿說了聲“壞了”。趕緊又跑去另外一間新房。她不放心自己的大兒子,她得去看看大兒子那兒怎麼樣了?

村裡婆子都是這樣冇有什麼界限感,也不懂得給孩子空間,站在新房門口聽了一會兒,冇有聽到屋內任何的動靜後,她就扯著嗓子喊“大娃,大娃媳婦兒睡了嗎?”

此時新房內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睜開了雙眼“娘,我睡了!”

“你睡了還能回我話,趕緊把門打開,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那男子一聽有吃的,麻溜的爬起來披上外衣給他娘開門,婆子進屋後,屋內比較昏暗,煤油燈隻有一點微弱的亮光,不過婆子也冇在意,直接問道“你媳婦兒呢?”

“娘你不是給我送好吃的嗎?”

“彆打岔。你媳婦兒呢?”

“不知道啊!睡覺去了吧!娘我要吃好吃的。”

正在翻箱倒櫃找兒媳婦兒東西的婆子,什麼也冇有找到直接氣道:“吃吃吃,明兒咱家都成村裡的笑話了,還想著吃。你給我起來,去堂屋把恁爹叫起來,我去西屋了。”

“哦!”男人聽了他孃的話,把衣服穿好,直接吹滅了煤油燈。那婆子本想阻止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最後也冇有說什麼?

這婆子又是一溜小跑跑到西屋,把門推開。也冇有管還在低聲抽泣的女人,直接在屋裡翻起來。可是除了一張紙什麼也冇有找到,她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此時被她支去喊當家人的兒子也過來了,隻是當家的太講究不願意踏進兒媳婦兒的房子,站在門口不肯進去,當然他也攔住了自己的大兒子,誰知道老婆子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那婆子對愣在那兒的姑娘說“哭什麼哭?哭有用嗎?還不趕緊搭把手把我扶起來傻子就是傻子。”

那姑娘怯怯的走到婆子旁,把手伸了過去,那婆子靠著她的力量站了起來,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女子卻是踉蹌了一下,勉強站穩後自然又捱了婆子的數落。

那老頭在門外問道“老婆子,你這兒大半夜的把人喊起來乾啥?”

“出大事兒了,不然我喊你乾啥?你站外麵乾啥?趕緊進來啊!”

“這兒這兒,我哪能進兒子兒媳婦兒的房子,有啥事兒你出來再說。”

“兒子都跑了,哪來的兒媳婦兒,你趕緊進來吧,快點兒有事兒說。”

那老頭隻好無奈的進去了。進去後冇有看到自己兒子,倒是自己那老婆子手上拿著一封信。說是信簡直是高看了它,不過是一張紙罷了。

看見當家人過來那婆子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了他,又拿東西撥了撥昏暗的油燈。讓它更亮一點兒。

雖然燈光亮了些,但是和現代的電燈相比,那點兒光真的是丁點兒了。老頭看完上麵的字氣的手都抖了。嘴裡直叫“小兔崽子,反了他了。”

愣在旁邊的男女不懂這老兩口為什麼如此生氣,倆人站在簸箕旁,男人開始偷吃裡麵的紅棗。女人看他吃嚥了咽口水,肚子更餓了,可是她不敢伸手拿,因為她娘說過不能白吃彆人的東西。

男人看了看她,偷偷的遞給了她三顆棗子,女人看了半天。最終接了過來像小老鼠一樣偷偷的吃了起來。

棗子的香味兒充斥在她的嘴裡,甜味兒刺激著她的味蕾,一天冇有吃喝的女人滿足的笑了。

但是她也不敢發出聲音來,畢竟這是個陌生的地方。殊不知他倆的小動作被坐在桌前的老兩口看在了眼裡。

“老婆子,咱們也丟不起那個臉,合著這傻姑娘跟她妹妹還挺像的,咱家窮,今兒也冇有幾個人來,更冇有人注意,讓他倆過吧!再說當初提親的時候也冇對外說誰娶誰?傻人有傻福,這都是天意啊!”

“可是這倆都缺心葉的怎麼過啊!你也知道咱家窮啊,咱倆眼看著一年比一年大,不可能照看他們一輩子啊!想想咱們百年後這倆傻子過的啥日子,我就心疼。好好的人嫁娶個不健全的,我也心疼,可是這樣才能過到一家去啊!但凡有法我也不想這餿主意。”

“那你說咋辦?叫人再看咱家的笑話!我是丟不起這個臉了,明兒一大早趁著天不亮我去跟親家通一聲氣兒。至於那倆畜牲以後全當死了,為了自己的私慾兄姐都不顧了!”說完就去了堂屋顯然不好意思跟兒媳婦兒同處一室。

那婆子看了看這倆偷吃東西的人兒。氣的不打一處來,可是想到要讓他倆過一輩子現在就得培養感情,就是可惜了她那半簸箕棗。

“恁倆彆吃了,收拾收拾去東屋睡覺吧!”

那男人一聽他娘攆他去睡,往兜裡又塞了一把棗子。準備出門。

老婆子一看更氣了,可是也不敢大聲說,生怕把鄰居吵到,到時候丟臉的還是她家。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

叫住兒子讓他把一個箱子提到他那屋去,親家給他倆閨女的陪嫁都一樣,不多也不少。隻要把這傻姑孃的衣服搬走就行了,誰知道那傻姑娘坐在那兒不動了。剛壓下去的火兒又上來。

“傻愣著乾嘛還不趕緊跟你男人一塊回屋。”

那姑娘嚇得趕緊跟著那個男人走了,不為彆的就是因為那三顆棗子。因為她覺得給她吃東西的人肯定比眼前的這婆子好說話。而且她既不想和這老婆子在一起又不敢一個人待著。

看著他倆走了,老婆子纔拿把大鎖把這間屋子給鎖了起來。看著那倆傻子都進了東屋,她纔回到堂屋去。想到她那兒不知所蹤的二兒子,她的心又揪了起來,剛開始知道的時候不是冇想著找過來,可是這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找啊!所以註定這一夜他們要翻來覆去的烙燒餅了。

傻姑娘跟著男人來到了東屋,又害怕了,她不敢一個人睡,可也不敢跟著一個男人睡啊!誰知道那男的壓根冇管她直接躺床上睡去了,她坐在桌前冷的不行,把自己的另外一個破襖子拿出來,披在身上趴在那兒動也不敢動。

趙玉箏看到那女孩這麼坐一夜不凍壞纔怪,氣的在夢裡直喊她。為什麼喊她?主要是這個夢太真實了,最主要的是那女孩跟她同用一個名字,不太聰明又被妹妹搶了姻緣,現在天寒地凍的,坐一夜不被凍壞纔怪,所以想把她喊醒,可惜夢不以她的意誌為轉移,她一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