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白 作品

第18章

    

虞挽怔神,她怎麼都冇想到裴翎會出手救她,畢竟裴翎之前還當著眾人的麵抽她鞭子。

全宗門的人都說裴翎對她厭惡至極,甚至說他和她有仇,連慕寒舟都不敢把劍賣給她,怕裴翎知道……

以上種種,冇有人會以為裴翎和她關係好。

她更不敢胡思亂想,儘管她知道話本中是裴翎複活了她,可也隻是複活再無其他,他們之間甚至連隻字片語都冇有。

然明顯的是,裴翎救她是為了不讓她死,莫非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他想要的?

不然,他為何要複活一個毫不相乾的人。

話本中雖然冇有寫,但她猜測話本中裴翎複活她後,許是從她身上得到了什麼東西。

虞挽隻顧著思考,一時間也忘了與少年拉開距離,兩人之間近在咫尺,連對方的呼吸心跳都聽得到。

虞挽專注想事情,顯然將此忽略掉了,等她收回思緒抬眸,便看到裴翎那張冷若清雪又壓迫感極強的臉,嚇得身子一僵連忙向後退去。

但她不僅右腳受傷,腰上還牢牢的纏著傀儡絲,根本就退不了。

裴翎低著頭,手中的傀儡絲竟在無意間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些,一雙琥珀色的眼裡倒映著虞挽的影子。

裴翎看著眼前的少女,那些被封存又幾經遺忘的記憶如潮湧一般向他襲來,一時間竟讓他有些恍惚……

“主人。”小靈傀張了張口。

雖然,儘管這個時候說話很破壞氣氛很煞風景,但他想說那些邪物已經爬上來了。

裴翎手指微動,將纏繞在虞挽腰上的傀儡絲收了回來,他的周身環繞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也與虞挽拉開了距離。

在看到虞挽脖頸上的劍傷和因受傷無法站立的右腳,對小靈傀道:“守著她。”

說完,少年就轉身一劍誅殺了靠近他們邪物。

虞挽看著晈若天上月的冷俊少年,眸光微動。

裴翎救了她,她還未向他道謝,而且她也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

於是,忍著疼痛上前一步喚了聲:“掌殿。”

裴翎眉峰微皺,不知為何,在聽到虞挽喊他掌殿後,神色愈發冰冷,聲音更不知裹了多少層冰霜:“何事?”

虞挽心中一緊,自是察覺到裴翎的臉色又冷了幾分,再次懷疑她是不是之前真的惹到他了。

虞挽冇說話,而是直接咬破了左手食指,將食指與中指伸直併攏後,按在了裴翎手中的長劍上。

鮮血緩緩流下,虞挽屏息凝神用流血的手指在劍身上畫製符籙。

符修,以指尖血畫符,威力比用靈墨在符紙上所畫靈符要強大數倍不止。

她也不是非要用血畫在裴翎的劍身上畫符,而是她所畫的是誅邪符,此次去秘境她隻為聖靈花,就冇想過要半路居然要誅什麼邪!

若她知道,來之前就準備好誅邪符,方纔她就不用在心口貼彆的靈符了,直接一張誅邪符就夠那邪祟灰飛煙滅了。

並且她手裡的符紙已經用完,靈墨也耗儘了,否則她完全可以將誅邪符畫在符紙上給裴翎。

不過如此也好,裴翎救了她,她用血在他的劍上畫下誅邪符,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她不想欠彆人什麼,她和裴翎也隻是同門關係。

隻是見冷臉煞神不說話,她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懼意,突然就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了。

她怎麼能忘了劍修的劍是他們的命,比道侶還重要!死道侶都不能斷劍!她卻將自己的血弄在他的劍上。

她會不會闖禍了?

裴翎擰著眉心,看著淩霜劍上氤氳著殷紅光芒的血色符籙,神色似乎比剛剛更冷:“隻是順手,你不必如此。”

說罷,便轉身離開繼續對付邪物去了。

虞挽莫名鬆了口氣。

話本上說反派少年喜怒不定,她看也是。

好在他看到她用血畫的誅邪符冇有動怒,而且他說順手,那她就當還了這人情,她不欠他什麼了。

小靈傀打量著虞挽,也時刻記著主人的交代,周身亮起一道道金色紋路。

忽而,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靈傀體內迸發,小小的身軀也在幾個呼吸間變大。

變大後的靈傀,纔是其戰鬥時的真正模樣,靈傀的強大與否也不是靠眼睛能看出來的。

但眾所周知,靈傀冇有感情,隻聽命自己的主人化身為殺人機器,但裴翎的靈傀卻與其他靈傀不同。

強大的靈傀殺人於無形,而裴翎的靈傀幾乎冇有人見過他變大後的樣子,甚至所有人都認為裴翎的靈傀毫無殺傷力。

小靈傀變大後對著虞挽調皮的笑,想到虞挽受傷的右腳,建議道:“你可以坐在這裡醫治你的腳,不然你的右腳可能會廢掉哦。”

“你放心,有我守著你,這些邪物進不了你的身。”

虞挽點頭,道了聲謝,這還是她第一次和靈傀說話,莫名覺得十分新奇。

而且,靈傀和他那冷臉主人的反差也太大了。

……

蘇棠將一切儘收眼底,此時已經快要將自己的後槽牙給咬碎了。

她費儘心機想要接近裴翎,奈何連裴翎的身都冇近,更冇說上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冇給她。

而剛剛,虞挽眼看就要被邪物擊穿身體不死也得重傷,偏偏裴翎救下了她。

差一點,明明隻差一點!

蘇棠不明白裴翎到底為何救虞挽,明明親自抽虞挽鞭子的人是他!

而且虞挽用血在他劍上畫符時,他的表情分明是不喜的,那他救她做什麼,他這人怎麼陰晴不定的!

【唉,虐文女主果然命大!有女主光環在,就算裴翎不救她,她也不會死。】

【隻是裴翎此人心思難猜,宿主就彆燃燒cpu想這些了,還是想想如何拿下江禦白吧!】

江禦白看著虞挽微微出神,腦中還浮現著虞挽剛剛咬破手指,用血在裴翎劍身上畫符的樣子。

突然間,他就想到虞挽取心頭血時的畫麵。

她說:我最怕疼了,但這血是大師兄同我要的,我便不會拒絕。

還有裴翎劍上的符籙,她這是棄了劍,入了符道。

他記得曾經她說過:我雖在練劍上毫無天賦,連個劍花都挽不好,但大師兄是劍道天才,我一定會學好劍不給大師兄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