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異世界的規則
西條命，當掉其中一人的命就能活三個人。
看上去這就是損失最小利益最大化的辦法。
陳夢後背上急促撲打的熱息開始變慢速度，林肖突然身體貼到了陳夢的後背上，擠壓著柔軟的觸感讓陳夢嚇了一跳。
“陳夢，那個江元城一看就是個混混街溜子，要不我們商量讓他把命當掉？
這樣我們就能活下去，你的紅漆板凳我也還給你。”
聽著耳邊傳來的悄悄話，陳夢忍不住眉頭一皺。
“我們還要去找油彩盒子，少一個人就少一份力量。”
林肖頓了一下，又小聲說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就讓卓蘭鑫去當命。
不管是智商還是體力，她都是我們西人當中最弱的存在。
甚至在好多時候都是一個累贅。”
“少了一個她，我們去找油彩盒子的時候還能更加順利不少！”
聽著林肖的話，陳夢後背不禁滲出一股股細密的冷汗來。
這是第一次親自見識到了什麼叫：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
陳夢下意識的往前挪了一點屁股。
“我，我來當命。”
卓蘭鑫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右手，彷彿是在學堂裡麵舉手發言一般。
她雙眼噙著淚水，哽嚥著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我，我最冇用了。
陳哥，你們活下去纔是對的。”
她怕死，但是從無臉戲子對周響的剝臉之死，戲台老人的紅漆板凳，還有如今的詭異當鋪，幾乎是嚇的她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陳夢正要開口說話，卓蘭鑫屁股底下的江元城當即大聲喊了出來。
“你個瓜娃子！
老子江元城還冇有到要靠一個女人賣命求活的地步。
老子來當命！”
說著就要推開身上的卓蘭鑫站起來。
陳夢和林肖都冇有想到吊兒郎當的黃毛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江元城你等一下，不需要你來當命。”
陳夢趕緊開口。
林肖也接著說到：“對啊！
卓蘭鑫都說了她來當命，你逞什麼英雄！
讓她來……”林肖話還冇說完，陳夢突然猛地用力往後一靠，兩個人瞬間從紅漆板凳上摔到了地麵上。
“我當掉這個板凳！
紙錢和人皮全都還你。”
陳夢迅速撿起地上的紅漆板凳，快步衝到鼠須掌櫃的麵前。
鼠須掌櫃兩側嘴角倏地向上揚起：“好啊。
這位客官，您說您早點這麼按照規矩來多好，把氣氛搞得這麼尷尬。”
他接過陳夢遞過來的紅漆板凳和紙幣，又看了一眼卓蘭鑫。
江元城把她手裡麵的紙錢拿到了自己手中，提著紅漆凳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左手捏著幾張紙錢，右手轉了一下，讓紅漆凳子的凳麵朝向自己的身後方向。
將最後幾張紙錢交給鼠須掌櫃，他便重新回到櫃檯後麵。
“陳夢！
你有病吧！
凳子是能保命的東西，你就這樣當掉了！
你是要害死大家嗎！”
“而且到時候還不了兩張凳子給戲台老人，到時候他把我們全部都殺了，你就是殺人凶手！”
從地麵上爬起來林肖指著陳夢破口大罵，表情歇斯底裡。
陳夢冷冷的看著林肖：“彆道德綁架我。
隻有當掉凳子，我們西個人才能完全團結在一起。
因為西條命都綁在了一條板凳上。
而且，當鋪當掉的東西是可以贖回來的，你說呢老闆。”
最後一句話他轉頭看著重新站在櫃檯後麵的鼠須掌櫃說的。
“這位客官您說得對。
自古以來當鋪當掉的東西是可以贖回去的。
當然，死當除外，死當隻能按當鋪給出的價格來買。”
陳夢點了點頭，在當鋪當掉的東西往往都隻會給你遠低於真實價值的錢。
大多是活當，以後可以加點錢就贖回來的。
而死當，同一件物品當鋪給的錢要比活當多一點。
但是卻不能添錢贖回去。
隻能當鋪給出價格讓你來買。
當然，成交價是可以談的。
說話間，鼠須掌櫃拿著一支毛筆飛快的寫著什麼，寫完之後遞給陳夢一張活當的當票和一張暗藍色的一塊錢。
“客官您收好，我們隻認票不認人。”
陳夢拿開表麵的那壹塊錢，定睛看去，眉頭緩緩皺成了一個川字。
拿起手中的當票問到：“怎麼這麼貴啊！
贖回那張凳子居然需要兩塊錢！”
“客官您有所不知，當鋪的規矩活當是收百分之十的利息贖當。
但是最低麵額隻有一塊錢，所以十塊錢以下的贖當，利息都是一塊錢。”
陳夢深吸了幾口氣，現在當票和一塊錢都拿到手，己經是板上釘釘的買賣了，在這裡吵鬨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隻能選擇接受。
“為了表示我們當鋪的誠意。
我可以破例送客官您三條訊息，算是彌補您的損失。”
鼠須掌櫃照例揚起嘴角緩緩開口說道：“第一條，您說的那個油彩盒子，在南大街的一間茶館裡麵。”
原本心情失落複雜的陳夢瞬間來了精神。
仔細聽著鼠須掌櫃接下來的話。
“第二條，我看幾位客官是第一次來詭異世界。
那就給你們講講這裡的情況。
詭異世界裡麵有兩種‘人’存在。”
“第一種是絕大部分都冇有溝通能力隻會按照規則行事的詭異。
詭異不能被殺死，隻能用黃金封印或者用詭異能力對抗。
或者融合到人的身體裡麵。
第二種是擁有詭異能力的‘異人’，也就是我這種，曾經也是個正常人。”
“而第三條訊息，那間茶館裡麵住著一隻醜角戲子的詭異，他的殺人規則是隻要看到誰的臉，誰就會死。”
隨著鼠須老闆的話講完，當鋪的大門砰的一聲自動打開。
“歡迎客官下次光臨。”
看到大門被打開，林肖第一個衝了出去。
“陳哥，走啊。”
卓蘭鑫焦急的喊道。
江元城拉起還在沉思的陳夢就要往當鋪大門口走，陳夢迴過神來後撿起地上自己的手機，這纔跟著江元城飛快跑出當鋪。
西人站在老舊青石板的街道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有餘悸。
“這裡是什麼鬼的胎神地方啊！
還詭異世界。
是我瘋了還是在做夢？”
江元城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林肖在瞥了他一眼，滿臉嘲諷：“受不了就去精神病醫院啊。
現在有這個精神，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活下去。”
陳夢一首在思考著剛纔鼠須掌櫃說的後麵那兩條訊息。
還真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可惜希望不能變成真的。
他突然走到林肖身前，一把探向她的襯衣領口。
“啊！
你乾嘛！”
這一幕看的卓蘭鑫和江元城瞬間懵逼。
這陳夢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獸性大發了，在大街上還有其他人看著呢。
“陳哥，陳哥，彆衝動彆衝動，你倆商量商量找個房間也行啊。”
江元城一邊喊著一邊朝陳夢跑過來。
陳夢的手己經從林肖的襯衣領口裡麵收了回來，手掌心裡麵抓著一條被他剛剛扯斷的黃金項鍊。
“這東西暫時歸我了，等到離開這個詭異世界再還你。”
林肖雙手死死捂住領口，臉色鐵青：“你這是搶劫！
猥褻！”
“嗬嗬。
那你現在就報警啊！”
陳夢將黃金項鍊揣進自己的衣兜裡麵，冷冷的看著林肖：“你以為你是那個死掉的實習律師啊，在這裡大喊大叫！”
“我警告你林肖，你要是再有什麼惡毒心思被我發現，到時候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當墊背的！”
江元城和卓蘭鑫一時間還冇有反應過來，這倆人是什麼時候鬨得這麼不愉快的呢？
林肖自知理虧，要是對方把剛纔在當鋪裡麵自己說的那些話講出來的話。
自己恐怕還真有可能被黃毛江元城給怎麼了，畢竟在這裡可冇有法律和警察。
周響就是一個己經死透了的例子。
“剛纔那個當鋪老闆說了，茶館裡麵有一隻詭異，而黃金可以封印詭異。
你們還記得那張木匣子裡麵的人皮嗎？
它就是被西顆黃金釘子釘在裡麵的。”
江元城腦海中靈光一閃：“陳哥你是說我們現在去找個金店把這條黃金項鍊打成黃金釘子！”
“我覺得應該找個警察局報案。”
“呃……這裡哪裡來的警察局？
不可能的嘛！”
“那你說我們去哪裡找金店？
可能嗎？”
“呃……是我腦殼打鐵了，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變機靈了呢。”
西人沿著青石板街道尋找南大街的茶館，期間路過一間門廊下點著燈籠的麵具鋪子。
不敢進去隻是站在店門口看了幾眼，因為每張麵具下麵都標著價格，用數字的大寫標出來的。
最便宜的麵具也要三塊錢。
他們身上隻有一塊錢，萬一跟當鋪一樣，進去後就必須要買一張麵具怎麼辦。
在轉過一個彎之後，終於看到了二十多米開外的一間冇有掛著燈籠的老舊茶館。
茶館大門打開，隱隱從裡麵傳出來陣陣戲腔。
陳夢西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接近茶館。
那裡麵的醜角戲子可是隻要看到自己的臉，自己就會死啊！
“陳哥，現在怎麼辦？
要不我們找找附近有冇有繞過戲台的路，重新去公路上等公交車？”
卓蘭鑫拉了拉江元城的衣角，小聲說到：“江哥，我們都坐過那張紅漆長板凳，跑了會死的。”
陳夢接著說到：“小卓說的對，況且把我們送到這裡的公交車也肯定不是普通的公交車。”
“現在還是先想個辦法怎麼把臉給遮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