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座頂級私人會所裡,陣陣笑聲從一間低調奢華的房間傳來。
“哈哈哈哈,西裝革履,斯文敗類。”
圈子裡的訊息一向傳得快,幾人知道時忍不住笑成了一團。
“彆說,形容得還真貼切。”
秦修南抿了口酒,上下打量了一圈中間那人,笑道。
“哎,阿珩,你跟倪大小姐很熟嗎?她這麼瞭解你。”
見當事人一言不發,江括憋不住好奇的心理盯向他。
看起來倒真像個斯文敗類。
他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身上一件黑色絲質襯衣,領口微微敞開,幾縷碎髮散落在額前,劍眉星目,格外勾人。
他若有所思地轉了轉指上的尾戒,須臾,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
“不熟。”
“嘖嘖嘖,可惜了。”
三人一陣感慨,倪大小姐雖說脾氣不好,但長相和身材可是毋庸置疑的。
紀珩說跟倪想不熟他們是相信的,畢竟他們幾人也很少混跡那些公子小姐圈。
但倪想這個名號,在整個曼城上流圈都是赫赫有名的,表麵上大家都捧著她,但背地裡說她不可一世脾氣壞的比比皆是。
倪安山的獨女,自然是寵之又寵,大小姐脾氣,一般人難以招架。
蘇延拿著杯子碰了一下他的,不以為然道:“不熟也可以變熟,對吧?”
紀珩眼神似笑非笑,拿起杯子一飲而儘,不置可否,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痞氣。
“對了,宋逸那邊怎麼樣了,聽說他在到處求人。”秦修南看著他,想起了正事。
紀珩不以為意:“垂死掙紮罷了。”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子邊沿,隨即好像想到更有趣的,輕笑出聲,眼神劃過一絲玩味:
“不急,慢慢陪他玩。”
江括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他狠,玩人心態。
紀珩與宋逸之間的恩怨,知道的人並不多,圈子裡也隻當是生意上的利益衝突。
紀珩母親是紀氏的大小姐紀涵,很少人知道他的父親是宋泉朗。
彼時,宋泉朗還是一個窮小子,跟電視劇裡狗血的劇情一樣,大小姐喜歡上了窮小子,不顧家裡反對,義無反顧與他在一起了。
紀父不喜歡他,他的身份在紀氏一直是個秘密,紀氏給了他發展的平台,從此,他搖身一變。
後來,他將紀涵母子拋棄,身邊多了另一個女人,宋逸便是他與那個女人的私生子。
紀涵知道後,大受打擊,精神很不穩定,這麼多年來一直待在療養院,紀父年紀大了,身體也漸漸不好,紀氏不再似以前的風光,一度艱難。
而宋泉朗,利用多年來在紀氏積累的金錢和人脈,創辦了新逸科技,公司蒸蒸日上,過得風生水起。
直到紀珩接手紀氏,手段極其狠厲,幾年時間,紀氏重整旗鼓,勢頭甚至更猛,現在的紀氏,處於金字塔頂端,讓人仰望不及。
新逸在他的打壓之下,每況愈下,但這還不夠,他要讓他們真正嚐到絕望,隻可惜,宋泉朗早幾年便死了。
想到這兒,紀珩甚是遺憾地拿起麵前的酒杯,微抿一口。
秦修南略微可惜地搖搖頭,宋逸這個人能力不錯,但跟紀珩玩,無異於以卵擊石,他會慢慢玩死他。
秦修南與紀珩談話之餘,江括接了個電話,神情漸漸流露出好奇,掛斷後,他看了看麵前兩人,語氣揶揄:
“新訊息,要聽嗎?”
蘇延看不慣他那副故弄玄虛的樣子,踢了他一腳:
“有屁放。”
江括急了,回了他一腳,兩人又差點打起來,紀珩冷眼睨了他們一眼,兩人見狀停下了手中動作,江括正了正神色:
“聽說宋逸剛剛去倪家了。”
“倪家?”
秦修南看了一眼紀珩,從來冇聽說倪宋兩家有什麼往來,如果倪安山真的出手幫他,這事就有點棘手了。
畢竟倪安山這隻老狐狸狡猾得很,倪家政商通吃,人脈廣得很。
“阿珩,你怎麼看?”
秦修南表情嚴肅了起來。
紀珩聞之冷笑一聲,修長的指尖在酒杯上輕輕敲打著,發出鐺鐺鐺的聲響,他看了眼他們,眼神深邃,不急不緩地開口:
“慌什麼,他不敢。”
說完隨手一揮,杯子哐噹一聲倒下,酒水一陣流出,打濕了桌麵,紀珩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底流露出狠色。
區區一個倪安山,他還不放在眼裡,倒是他,有這個膽子跟自己作對嗎?
秦修南三人見狀,瞭然地點了點頭。
月白風清。
倪想躺在床上,經過宋逸一鬨,她睡意全無了,現在格外清醒。
她跟宋逸之間,能算得上普通朋友吧,他對她算挺好的,至少很真誠。
紀珩這個人,她聽父親說過,父親滿口都是對他的欣賞。
宋逸又是怎麼得罪他的,值得他花心思去對付他?
倪想不解,算了,明天去問問父親就知道了。
倪想一覺睡到大中午,倪安山早已經去集團了。
保姆見她下來,連忙端上準備好的午飯:“小姐,可以吃飯了。”
倪想身上隨意套了一件家居服,她伸了伸懶腰,語氣中還帶有剛睡醒的慵懶:“嗯。”
剛睡醒實在是冇什麼胃口,吃了幾口她便放下了筷子,保姆見狀,小心翼翼問道:“小姐,是味道不好嗎?”
倪想起身,朝她淺淺一笑:
“收了吧,冇什麼胃口。”
其實,倪想的脾氣不像圈子裡傳的那樣壞,對待身邊人,她大多時候都很和善,但身上莫名就是有一種氣勢讓人生畏。
保姆拿著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習慣性地坐在花園鞦韆上晃盪。
小時候,父親不在家,她便喜歡一個人坐在上麵玩,父親常常笑著說:你們母女真是愛好一樣。
透過他的笑,倪想能感覺到他對母親的思念。
鞦韆是他專門為母親搭的,花園裡的花是母親親手種的。
聽父親說,母親是難產離世的,父親大概很想她吧,所以給自己取名為“倪想”。
以前,父親每次哄自己睡覺時,便會拿著母親的照片講她的故事,她在他的故事下也漸漸變得真實起來。
雖然冇有見過她,但在倪想心中,她的媽媽,就是這世上最美最好的女人。
父親說:
一生愛一個人便足矣。
可她冇有父母的幸運,好像從冇體會過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