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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芳 作品

第四章:算計

    

秦若芳有些生氣,她叫人整治葉寶珠和秦若菲,讓她們倆出這個醜,還不是莞表妹的主意?現在出事了,莞表妹竟還怪起她來了,所以冇什麼好氣地道:“我怎麼沉不住氣了?”

張莞瞥了秦若芳一眼,知道她惱了,心裡冷哼一聲,嘴上卻哄道:“芳表姐,她方纔肯定是看到老太太來了,才特地做出那副樣子來叫老太太看的,老太太礙於情麵,不得不對她照看一些,但是再怎麼說,她在老太太心裡,還能強過我們去?”

“對啊!”秦若芳眼睛一亮,張莞繼續添了一把柴:“芳表姐,老太太是最疼我們的,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不會為了她惱了我們的,你放心吧。”

“對對,我可是老太太的親孫女,你是老太太的親外孫女,那葉寶珠和秦若菲,同我們可不一樣……”秦若芳越想越覺得有理,臉上的神情也就鎮定了許多。

張莞又道:“芳表姐,不是我說你,難道你願意和一個商戶女稱姐道妹?還有菲表妹,三舅舅不過是一介庶子,他的女兒憑什麼和你一般模樣?這不是亂了規矩了麼!不管你怎樣想,我反正是看不慣的!”

秦若芳猛點頭,她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葉寶珠不過是個商戶女,葉家除了些阿堵物,一個正經讀書人都冇有,何況葉寶珠的母親,還是庶出!這樣的人,祖母還叫她將葉寶珠當親表妹一樣來往,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且那葉寶珠小小年紀,竟然不知廉恥,每次來了,必要對著哥哥糾纏一番,想到葉寶珠對著哥哥那嬌羞的模樣,秦若芳都覺得噁心,葉寶珠怎麼敢生出這個心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絕不會允許這樣出身低賤的人做自己的嫂子的。

張莞看著秦若芳咬牙切齒的樣子,又心生一計,道:“芳表姐,葉寶珠不就是仗著自己的臉,纔敢心生妄想麼,你應該想個辦法才行,要不然,葉家那麼有錢,外祖母也看得上她,她……她又那麼不要臉,每次都要糾纏大表哥,說不定,還真會叫她得逞了。到時候,表妹變嫂子,見了麵,你還得給她行禮呢。”

最後這句話讓秦若芳最受不了:“不行!我絕不允許!”

張莞急忙拉了拉秦若芳,“小聲點,你想叫彆人都聽見啊。”

秦若芳低頭不語,顯然還冇從“嫂子”“行禮”等字眼裡緩過勁兒來,張莞又道:“你彆急,不想讓她再纏著大表哥,眼下不就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秦若芳疑惑地抬頭,張莞精緻的小臉上現出一絲笑意來,道:“她額上那傷口不算大,也不知會不會留疤,若是留了疤,憑她長得再好,額上頂著一塊難看玩意兒,也成了貌醜的無鹽女,誰還敢娶?那樣的話,大表哥豈不就擺脫了她的糾纏,永絕後患?”

“可是……”秦若芳猶豫了一下,張莞卻無所謂道:“芳表姐,你若不做就算了,以後葉寶珠真嫁了大表哥,你的嫁妝起碼不用愁了。”

“呸,誰稀罕她們葉家的阿堵物!”秦若芳沉默了一會兒,俏臉上終露出一抹狠色,她招手叫過自己的貼身大丫鬟甘桃,附耳吩咐了一番,這才和張莞相視一笑,一起進了延福居。

延福居軒昂壯麗,五間五架大正房,兩側耳房連著抄手遊廊,四通八達十分開闊,秦老太太早已叫人將寶珠放到了位於東梢間的暖閣裡,又一迭聲的叫請大夫,這般大的動靜,早驚動了秦府的當家太太,寶珠以前的婆母刁氏。

刁氏聞訊帶著丫鬟趕了過來,拉著寶珠的手噓寒問暖,倒把寶珠驚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寶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再怎麼玩,也得有個分寸,看把腦袋上磕的,哎呦呦,舅母看著就心疼!”

她說完還想把寶珠摟在懷裡,寶珠卻一閃身躲了開去。

刁氏此人,慣會巧言令色裝好人,當年自己剛嫁給秦之渙的時候,秦府一無所有,刁氏對著自己也是這般慈善,可是等自己給秦府賺得盆滿缽滿,秦府喘過了氣,葉家卻出了事的時候,刁氏便一天天地看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起來。

等到秦之渙中了狀元,她便一再覺得自己配不上秦之渙,聽說公主看上了秦之渙,她更是喜不自勝,待自己更加冷淡。

這樣口蜜腹劍的蛇蠍婦人,寶珠再也不敢親近了。

所以對著熱情的刁氏,寶珠便顯得呆愣愣的,叫一旁的人都感到驚奇,刁氏心中暗罵一聲,臉上卻有些掛不住。

在這個當口,忽然傳出一個柔弱的女聲:“伯母,葉表妹許是被撞得頭暈了。”

“原來如此,”刁氏藉著秦若薇的這個台階趕緊下了台,鬆了寶珠的手,轉身對著上首的秦老太太道:“母親,媳婦已經叫人去請大夫,馬上就來了。”

秦老太太點點頭,看了秦若薇一眼,這才道:“暖閣狹小,人又多,倒攪得寶丫頭不得安寧,你們都到外頭去吧。”

刁氏早不耐煩,聞言便帶著秦若芳張莞出了暖閣,秦老太太又安慰了寶珠幾句,也帶著秦若薇和秦若菲出去了。

秦若菲本不想走,奈何老太太一個眼風過來,她便不得不從,隻得不甘不願地出去了,暖閣中一下子清淨下來,隻有寶珠的丫鬟鈴兒和秦老太太屋裡的大丫鬟平安伺候著,渾身無力又頭暈目眩的寶珠這才能躺下休息。

昏昏沉沉之際,寶珠隻覺得有人在拉自己的手,猛得一睜眼,便看見一個留著山羊鬍的中年大夫,正摸著鬍子給自己號脈。

秦老太太和刁氏則坐在床前的玫瑰椅中靜靜地等著,暖閣裡安安靜靜,一聲也不聞。

怎麼又是這個情形?

寶珠有些不解,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三歲在外祖家摔破頭的那一年了。

那時候給她看診的,就是這位山羊鬍的大夫,寶珠記得很清楚。

被掐滅的念頭重新生了出來,寶珠疑惑地想,難道,自己真的重新活過來了?

很快山羊鬍看診完畢,在丫鬟的伺候下到外頭廳裡寫方子,秦老太太則走上前,拉住寶珠的手,十分慈祥地道:“寶丫頭,頭上還疼嗎?大夫說了,一點小傷,不妨事的,彆害怕啊。”

同之前的說法一模一樣!

寶珠的心中,卻浮起了一絲難言的憤怒。

一點小傷?

就是這點小傷,讓她的額頭上永遠的留下了一塊疤痕,導致她之後數年都不敢出門,就怕彆人說她醜。

後來若不是秦家出了那樣的大事,她都不敢妄想嫁給秦之渙,總覺得自己毀了容貌,是個醜女,配不上秦之渙。

自然,便是她容貌無損,也是配不上秦之渙的,但以前的她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