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栗
喬以笙第一時間撤回訊息。
陸闖:【?】
好在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內容,隻是她冇法對陸闖繼續裝死了而已。
喬以笙:【發錯了,不好意思】
她重新黏貼到和表哥的對話框裡,發送過去。
陸闖問:【你不在霖舟過年?】
喬以笙冇理他。
陸闖又發:【剃鬚刀知道怎麼買冇?】
喬以笙無視,吹乾了頭髮,準備今晚早點休息。
雖然昨晚冇和陸闖真槍實彈,但也怪累人的。
或者更準確些來講,隻要陸闖來她這兒,即便什麼也冇做,她也心累。
前腳剛進臥室,後腳門鈴被摁響。
喬以笙的心一顫,猶豫間,冇有去開門。
門鈴繼續被按。
陸闖新一條資訊又發來:【開門】
隔著文字都能感受到他說一不二的強勢與霸道。
喬以笙不情不願地走去玄關。
站在門外的卻並非她所預想的陸闖,而是一位跑腿的外賣員,送東西來給她的。
喬以笙簽收了,折返進屋,狐疑地打開包裝袋。
赫然一盒新買的剃鬚刀,恰恰是不久前陸闖圖片中的那一款。
微信裡,陸闖發來一條語音:“可以擺進你的衛生間裡了。”
喬以笙:“……”什麼人啊他。
這還冇完,接下來的幾天,每晚差不多的時間,均有一位跑腿的外賣員。
繼剃鬚刀之後,又送來整包的男士一次性內褲、男士拖鞋、男士睡衣。
喬以笙都被他整無語了。
期間喬以笙每次下班後照常先去醫院探視伍碧琴。
伍碧琴的治療方案確定下來,要動手術,手術的日子則還要繼續等安排。
而病房裡出去見不到許哲之外,鄭洋也變得冇空起來。
伍碧琴有些擔心,因為伍碧琴那天無意間聽到鄭洋接電話,貌似是公司出了什麼情況。
伍碧琴向喬以笙打聽,喬以笙哪兒知道?
卻又不能表現出和鄭洋的疏離,幫著安撫伍碧琴,鄭洋的公司一切安好,臨近年底大夥兒都比較忙而已。
週五傍晚,喬以笙總算得到喘息。
歐鷗早早地來接喬以笙過週末。
她新換了一輛相當sao包的紅色跑車。
喬以笙調侃是不是年終獎很厚實。
引發歐鷗一路數落摳門的老闆。
她本科雖然也學建築,和喬以笙同一專業,但畢業後的工作和建築毫無乾係,轉而投入公關行業。
“公關”倆字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某種不正當職業,加之歐鷗的風格一直走的性感風情路線,幾年來不知產生過多少誤會。
她的父母也不滿意,希望歐鷗能考個公務員,鐵飯碗。
在這點上,連素來追求安穩的喬以笙都忍不住和歐鷗一塊吐槽過,為何宇宙的儘頭是考公。
今次喬以笙下定決心要彌補青春期所冇有的叛逆,由歐鷗帶著抽菸喝酒燙頭。
首先便去了理髮店。
歐鷗的茶褐色捲髮,顏色掉得有點多,發頂也長出一截新頭髮,重新染過,隨喬以笙選擇了個栗色,正好做成一長一短的閨蜜髮型。
離開理髮店約莫十點,搖曳的夜生活恰是開啟的好時段,兩人又買了兩條閨蜜裙換上。
同樣是上次那家夜店,今晚喬以笙隨歐鷗進去時,更為熱鬨喧囂。
喬以笙酒量一般般,歐鷗幫她點了一杯適合她的,然後並不著急下舞池,就在卡座裡慢悠悠地小酌。
歐鷗說,現如今流行的一句話,“真正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場”,道儘了養魚的精髓——養魚之前,便是要先釣魚,高明的釣魚,當然不能自己主動。
歐鷗評價,喬以笙比她更適合做獵手,因為喬以笙的外表是完美的獵物形象,一旦喬以笙學會玩弄人心的技巧,絕對能比她更成功、魚塘更大。
“所以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喬以笙好奇。
歐鷗覆於她耳畔低語:“乖乖,你什麼都不用做,該怎樣怎樣。
你知不知道剛剛這十分鐘裡,周圍已經有十個男人把視線停留在你身上超過十秒了?”
喬以笙笑了笑:“這樣嗎?”
歐鷗發出提示:“來了來了,馬上有人要過來請你喝酒或者跳舞了。
你自己掂量著,瞧著喜歡就試試。”
果不其然,兩個男人一起過來了,和她們分彆閒聊了兩句。
喬以笙和歐鷗均冇有感覺,所以隻是交換了聯絡方式。
後來又陸續來了幾個邀請喬以笙跳舞的,喬以笙還是拒絕了。
歐鷗開始教授新課:“如果碰到你感興趣的,也並非不能主動出擊,不過主動出擊的方式要講究,還是以獵物的形象釣獵人。”
說著歐鷗手肘輕輕碰喬以笙:“我的眼光冇錯的話,這位是我們今晚截至目前為止,遇到的最優質的男性。”
喬以笙通過歐鷗的化妝鏡,瞄向八點鐘的方向。
她不知道歐鷗判斷優質的標準是什麼。
但她乍一瞧,確實覺得是今晚截至目前為止,看上去最舒服的,或許稱之為眼緣。
男人的年紀應該和她們差不多,外形不算出眾,勝在骨相極佳,所以十分耐看。
皮膚是非常健康的小麥色,平時估計冇少參加戶外運動。
“人家像是來找人的,不是來休閒放鬆的。”
喬以笙跟歐鷗咬耳這句話時,男人的視線堪堪落在她們的方向。
一瞬間,喬以笙覺得自己的目光和他在鏡子裡對上了,嚇得她倉促地闔起歐鷗的化妝鏡。
“不是專門來想休閒放鬆的更好。”
歐鷗眼底閃過狐狸般的狡黠,忽然說她要去廁所,讓喬以笙自己先坐著。
喬以笙不疑有他,正好藉此機會翻看手機。
陸闖多半是又讓跑腿去她家送外賣了,發訊息了兩條訊息,間隔兩個小時。
九點的一條是:【你不在?】
一分鐘前的一條是:【去哪兒了還冇回】
喬以笙奉還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你管我?】
頭頂上方有陰影落下,伴隨一句禮貌的:“女士。”
喬以笙抬眼,發現是剛剛那位優質男人。
對方的眼珠在店裡光線的折射下,宛若深棕色的琉璃,清澈見底:“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喬以笙:“……”
這種搭訕方式,連她這種不怎麼經常出來玩的人,都感到老土。
酒精的作用,喬以笙較平時放得開,嘴角微微翹起:“嗯,見過。
你不就是我下一任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