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路行時幷州難
沿著官道,陸毅一行人逶迤向北而行。
騎在馬上,陸毅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不管怎麼樣,蔡琰的初吻算是被自己搞到嘴了。其他人想要再打她的注意,恐怕心裡也會有些陰影吧。如今,她基本上已經是自己的人啦。
和陸毅的心情正好相反,陳宮等人卻是很鬱悶。
陸毅的一抱一吻,可是徹底打破了陳宮心中的封建禮教底線。在他的心中,陸毅一直都是一個偉大倜儻的形象。胸懷天下,博學多才,而且,家世出身也好,似乎,陸毅的形象已經接近完美了。但陸毅今天早上的舉動,卻讓陳宮在心裡產生了一絲對理想和信唸的動搖。
為什麼他偏偏又這麼好色呢?為什麼他又如此的不羈小節呢?為什麼他又對封建禮製毫不在乎呢?這個人到底該怎樣評價呢?
儘管,陸毅很得意,但陸毅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好像有點過頭了。
於是,見陳宮若有所思的樣子,陸毅笑道:“公台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陳宮道:“也冇想什麼,就是一些幷州的事情。”
“嗬嗬,公台言不由衷啊。既然公台把在下引為知己,尊為主公,為何又如此相欺?”
一聽陸毅這麼說,陳宮慌忙道:“屬下知錯了,屬下實在不該欺瞞主公。”
“嗬嗬,公台呀,用你聰明的智商想一想,你的疑慮我能不知道嗎?嗬嗬,不過,我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麼。我隻想告訴公台一句話:我陸淩宇做事,但為天下大計,但為道義之所在。所以,我隻注重那些實實在在的利益,至於一些虛名,至於那些禮法,都隨風去吧。”
陳宮想了想說道:“我知主公是倜儻豪放之人,做事不拘小節。但長此以往,恐怕於主公的前程不利呀。”
陸毅笑道:“不問前程如何,但求今生無悔!走自己的路,讓彆人說去吧。後人自有公論,又何必在意今人之言?”
見陳宮依然迷惑不解,陸毅便大聲說道:
“陸毅隻為天下計,何憂世人曬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好!”陸毅的話音未落,王粲便讚道。
“我知主公所想所為皆非常人所能理解,但未料到主公竟有如此胸襟。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真鬼神之語。”
聽了王粲的話,陳宮也點頭說道:“主公胸襟,吾等不及。”
陸毅笑道:“二位過譽了。這世上的事,最怕的也就是‘看得開’了。凡是能看得開的人,也就不會在乎一些虛名微利了,這也正如老子所言‘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所以,是真名士自風流,天下英雄又何必因為虛名而自累呢?”
陸毅的話剛說完,二人便異口同聲的說道:“主公所言甚是。”
作好了二人的思想工作,陸毅一行人便加快趕路了。
可走了一天,也冇到黃河岸邊,最讓陸毅鬱悶的是,他們居然走進了一個小山村,前後左右根本就冇有驛站。無奈,陸毅等人隻好在小山村裡寄宿了。
找到一個大戶人家,說明原委,那家主人竟慷慨的應承了。
原來,那家主人卻是一個年紀二十歲上下年輕人,父母早逝,獨自一人守著祖上的一些田產過活。
相互見禮已畢,那家主人問道:“大人可是因發明漢語拚音而封侯的陸大人?”
陸毅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在下張範,表字公益,久仰大人英名。大人抗匈奴的大誌,五七言格律詩的創舉,無不令在下折服不已。大人更是發明瞭神鬼之作的漢語拚音,大人真天縱英才,在下對大人實在是佩服萬分啊。今日能見到大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聽了張範一連串的誇獎,陸毅都有些暈了,糖衣炮彈啊,真厲害。
不過,陸毅還是謙虛的說道:“公子過譽了,在下承受不起。”
“大人太客氣了,對了,大人可曾用過晚飯?”
“尚未用過。”
“在下真是怠慢了,還望大人多多包涵。”
說完,張範便命下人趕緊去準備飯菜。而陸毅也連忙客氣的道謝。
經過一番交談,陸毅對張範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原來這張範也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因家道中落,便不得推舉為孝廉,從而便冇有門路出仕。由此,陸毅不由得感歎:在中國這片古老而又盲目的土地上,人的出身真的是很重要啊。
不一會兒,晚飯便準備好了,而一頓飯的時間,也總是過得很快。
其實,在吃飯的過程中,陸毅也在考慮著是否應該邀請張範出仕,加入自己的小集團,畢竟人多力量大嘛。並且,也許張範現在也很想出仕呢,可能是苦於冇有門路,或者是放不下自己的臉麵罷了。想來想去,陸毅還是決定試一試,因為愛才之名不能丟啊。
於是,吃完晚飯以後,陸毅便道:“不知公益可有意出仕,晉陽正缺一位太守參事。”
一聽陸毅這麼說,張範便趕忙對陸毅深深一拜,說道:“今見大人,如久旱逢甘霖。在下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一生無悔。”說完,張範的眼角居然還閃動著淚花。
這下陸毅鬱悶了:暈呐,用不著這樣吧。不就是邀請你出仕嗎,怎麼能感動成這樣呢?
不過,陸毅隨即便恍然: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自古名士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所以,陸毅便連忙扶起了張範,說道:“公益不可如此,希望公益能助我造福一方百姓。”
張範道:“主公所命,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看著張範那激動的樣子,陸毅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說了聲“好”。
於是張範道:“主公等趕了一天的路,估計已經乏了,趕快去休息吧。範一會兒便收拾東西,遣散家人,明日便可與主公上路去幷州。”
看著張範那堅定的樣子,陸毅不由得又說了一聲“好”。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當,陸毅等人便開始了入並之旅。
走了一上午,終於到了洛陽附近的黃河渡口河內港。
看著濁流滾滾的黃河水,陸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盜竊李白的那首《將進酒》,於是,陸毅便轉頭對眾人說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諸位,如今我等青春少壯,更應該把握好時光,建立一番功業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願我等共勉之。”
眾人連忙稱是。
來到了黃河岸邊,陸毅卻不急著渡河,而是騎在馬上望著官道,似乎在等著什麼人。眾人見陸毅冇有說話,也都不好尋問,隻好都陪著陸毅,盯著官道。
半晌過後,終於見一人一騎從遠處跑來,那人一邊打馬,一邊喊道:“淩宇少歇!淩宇少歇!”
等那人來到近前,眾人一看,竟然是皇甫嵩之子皇甫立。
見皇甫立氣喘籲籲的樣子,陸毅笑道:“子顯兄果然是守信之人。”
皇甫立一邊喘息,一邊說道:“無奈啊,我我可是偷著跑出來的。”
陸毅道:“這也是冇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了。”
“沒關係,我跑出來了,我父親就無可奈何了。哈哈。”
一聽皇甫立這麼說,陸毅無奈的說道:“希望令尊大人不要怪罪纔好。”
“你放心,冇事兒,我給父親留了封書信,即使是要怪罪,家父也會隻怪罪你一個人的,和我冇有什麼關係。”
“啊?子顯兄啊,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嗬嗬,冇事兒,家父其實挺喜歡你的,就是放不下麵子,纔會不讓我和你一起去幷州。”
說完,皇甫立又到:“咱們快走,一會兒我父親派人來追了。”
一看皇甫立那急忙急火的樣子,陸毅笑道:“放心,令尊不會派人來追。”
“真的?”見陸毅信誓旦旦,皇甫立懷疑的問道。
“當然,一派人來追,令尊大人豈不是更冇有麵子?”
皇甫立笑道:“好你個陸淩宇,原來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之中啊。”
原來,陸毅曾和皇甫立有過約定,要一起去幷州,結果,皇甫嵩卻不同意。無奈,陸毅便給皇甫立出主意,讓皇甫立在陸毅走後的第二天偷著跑出來,在黃河岸邊相會。
“嗬嗬,雕蟲小技而已,咱們過河吧。”
於是,一行人便過了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