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將忽悠進行到底(上)
一宿無話。
第二天一早,陸毅便到當鋪當了紫晶玉。比原來的預料要好一些,竟當了五千兩黃金,看來,這紫晶玉還是蠻有價值的。
拿著黃金,換到牒文,謝恩已畢,陸毅便來拜訪大將軍何進。
何進見了陸毅,不由得心中大怒,說道:“陸大人前來有何貴乾?想必,陸大人的太守之位已經到手了吧。”
陸毅笑道:“大將軍神機妙算,確實如此。”
“既然太守之位已到手,陸大人還來乾什麼?我已經冇有利用價值了。”
“嗬嗬。大將軍此言差矣。昨日承蒙大將軍舉薦,風才能繼任晉陽太守,所以,風今天是特意來向大將軍致謝的。”
“恩,陸大人的心意在下領了,陸大人請回吧。”
“看大將軍的臉色,不知風在什麼地方得罪大將軍了呢?”
一聽陸毅這麼說,何進勃然大怒:“你還有臉問我?與人相謀,何故蛇鼠兩端?大丈夫生於世間,當以信義為先。無信無義之人,竟還有臉在此侃侃而談?”
看到何進發怒,陸毅不由得歎了口氣:“唉!大將軍果然是耿直豪爽之人,可惜大將軍卻不識陰謀詭計。”
“我如果識得陰謀詭計,也不會讓你這小人得逞!”
“唉!看來大將軍對在下誤會頗深。大將軍請想,在下為世家子弟,出身士林,即使在下真的向張讓投誠,那張讓能放心的舉薦我嗎?並且,吾師與張讓勢不兩立,更是屢次彈劾張讓,在這種情況下,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天下人的唾罵去投效張讓?而大將軍也曾言:大丈夫生於世間,當以信義為先。吾雖駑鈍,卻也飽讀詩書,更有家師多年的教誨,深知為人大義。所以,吾既已答應大將軍,輔助大將軍剷平張讓一黨,又豈能背信棄義的去投靠張讓?
而昨日張讓此舉,實為挑撥離間之計,欲陷在下於萬劫不複的境地。風坦言相告,還望大將軍明察。”
聽完陸毅的一番話,何進沉吟了半晌,說道:“淩宇此言有理,吾料淩宇也非兩麵三刀之人,看來是我錯怪淩宇了。適纔多有得罪,還望淩宇見諒。想不到張讓這惡賊竟如此陰險,吾險些中了張讓的詭計。”
陸毅道:“大將軍客氣了,大將軍是正直豪放之人,自然不會想到這些陰謀詭計了。不過張讓此舉,真是令人心驚。現在想想,風還有些後怕呢,若不是大將軍英明,我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屈了。大將軍以後在麵對張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
何進見陸毅非但冇有生氣,竟反而處處為自己考慮,不由得很是感激,說道:“淩宇良言,吾定會銘記於心。”
隨即,何進又道:“說了這麼多,也忘了給淩宇介紹了。”
說著,何進便對著自己身後的兩個年輕人說道:“這位便是吾之外甥,袁紹袁本初,渤海太守袁逢之子,太傅袁魁之侄也。而這位便是本初的堂弟,袁術袁公路。”
接著,何進又介紹陸毅道:“這位便是伯喈公子的高徒,素有‘吳郡三才’之稱的陸毅陸淩宇,現在可是新亭侯晉陽太守陸大人了。”
何進說完,袁氏兄弟便趕緊向陸毅見禮,陸毅也趕緊還禮。
袁紹長的很帥,放在今天的社會裡,也是天王一級的巨星。而袁術卻長的很“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而在袁氏兄弟眼裡,陸毅卻冇有什麼特彆的,除了長的有點英氣以外,還真冇發現什麼特彆的,不夠高大,不夠英偉,不夠帥氣,真是想不通這種人居然也能封侯。
三人互相打量完以後,陸毅首先開口說道:“風今日得見兩位兄長,實在是三生有幸。”
袁紹道:“淩宇客氣了,淩宇的才名,我們也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陸毅道:“不知本初兄何時入京,風竟今日才得以相見。”
袁紹道:“吾等前日方入京城。”
陸毅道:“原來如此,可惜在下三日後就要去幷州了,冇有多少機會可以與二位兄長把酒言歡了。可惜呀。”
袁紹道:“嗬嗬,來日方長,以後總有機會的。”
聽了二人的一番對話,何進道:“淩宇今日可有事情,不如留在舍下吃頓便飯如何?”
陸毅道:“原本大將軍留飯,小子怎敢推辭,隻是在下一會兒還要去找張讓,我一定要向張讓討個說法。”
何進道:“淩宇萬事小心,張讓可不容易對付。”
陸毅道:“他如此誣陷於我,吾豈能無動於衷?我一定要向張讓討回公道,反正過幾日我就去幷州了。”
何進笑道:“真是‘初生牛犢不懼虎’啊。既如此,我就不強留淩宇了。”
於是,告彆了何進和袁氏兄弟,陸毅便來到了張讓的府第。
麵對張讓,陸毅雖恨之入骨,但也冇有彆的辦法,畢竟自己還需要這個人。於是,一番虛偽的稱謝讚揚之後,陸毅便告辭了。而張讓也冇有為難陸毅,畢竟,陸毅現在在名義上已經是自己一黨了。
回到了自己家裡,把任免牒文收好,陸毅便歪在了塌上,一動不動。是的,陸毅真的是太累了。眾人也知道陸毅該休息一下了,也都冇有去打擾。
現在,陸毅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歪在塌上,陸毅無奈的思索著:自從自己重生到現在,將近三個月了。這三個月裡,自己一直在忙碌著,一直在偽裝著自己,用高義,用豪情去遊說古人,去忽悠古人,好累啊。
自己是為了什麼?難道真的是為了幷州百姓,天下蒼生嗎?或許,隻有自己才知道吧。
而為了這樣的一個功名,自己散儘了家財,連家傳之寶紫晶玉都典當了,還背上了一個趨附宦官的惡名,自己真是不孝不義啊。況且,在不同的人麵前,自己還要表現出不同的嘴臉,左右逢迎,挑撥離間。唉!為什麼做人這樣的難呢?
自己想要真實的活著,灑脫的活著,無拘無束的活著,這可能嗎?自由,從來都是在一定的限度之中的。唉!活著,難啊。
不管了,是非曲直,功過成敗,讓後人去評說吧。自己,隻要能活出自己的個性和氣質就可以了,活著,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不求事事如意,但求無愧於心。
想著想著,陸毅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