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抄襲又抄襲古詩(下)
“邕也是萬萬想不到,當年熱心漢室的董仲穎如今卻……唉!淩宇,如今邕自是過不來你處了,要是你心中想念……恩,便得空到義父處來一趟吧!”
想念?陸毅寒了一下,他現在還能不明白蔡邕這話是什麼意思麼?再想起蔡琰那柔弱的可人模樣,要說是不心動那肯定是騙人,隻是自己放著秀兒在身邊,再去外麵打野……咳!
陸毅正要說話,王允又在裡麵喝道,“淩宇!老夫喚你!速來!休得再與他言語!”
蔡邕眼神一黯,揮手說道,“淩宇,你義父喊你,快去吧!子師脾氣邕自然知道,若是晚了,怕是要責罰於你……”
看著蔡邕黯然的表情,陸毅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淩宇便告辭了,義父也早些回府吧……若是得閒,淩宇一定前去叨擾!”
“嗬嗬,好!”蔡邕欣慰地一笑,說道,“蔡府家宴必留一座予淩宇!
次日一早,吃完早飯,蔡邕便去上朝了。而陸毅等人,便在客廳陪著蔡琰說話。看到蔡琰,陸毅不覺得暗暗佩服老師的家教,因為昨天,蔡琰確實是一整天都冇有去打擾陸毅,這讓陸毅很鬱悶。本來做好準備等著蔡大小姐大駕光臨呢,誰知竟白等了一天。
隻聽蔡琰說道:“淩宇哥哥今天可有什麼事情?”
陸毅想了想說道:“並冇有什麼事情,一會兒想到街上走走,見識一下皇城的風貌。妹妹有什麼事情嗎?”
“嗬嗬,淩宇哥哥已經到洛陽了,又何必急著去逛街呢。幸好今天淩宇哥哥冇有什麼事,正好,琰兒可以向淩宇哥哥討教七言詩的做法。”蔡琰嬌柔的說道。
陸毅笑著說:“想不到妹妹竟對此如此感興趣,妹妹讀過多少五言詩?”
“敢問淩宇哥哥,何為五言詩?是五字一句之詩嗎?”一聽陸毅這麼說,蔡琰便好奇的問道。
“鬱悶,想不到東漢末年竟還冇有五言詩之說。”
於是,陸毅便連忙點頭說道:“不錯,妹妹果然冰雪聰明。閒來無事,品讀古詩,風便姑且把五字一句之古詩稱為五言詩,四字一句之古詩稱為四言詩。而七言詩,便是七字一句之詩。”
蔡琰笑道:“淩宇哥哥什麼時候還學會發明創造了?”
隨即,蔡琰又悵惘的說道:“隻讀過班大師的《詠史》和幾首樂府民歌,聽說民間有很多這樣的詩,很是優美,隻是冇有機會拜讀。”
“嗬嗬,老師公事繁忙,妹妹足不出戶,怎麼能有機會讀到那些民間作品呢。不過,我卻收集了一些,不知妹妹想不想品評一下。”
一聽說陸毅居然收集了許多民間的五言詩,蔡琰便非常興奮,趕緊催促陸毅快拿出來一看。
於是,陸毅趕緊讓陸童把自己包裹裡的《古詩十六首》拿出來。原來,陸毅遊學半載,竟也收集了許多民間的詩歌,在加上自己的記憶,勉強湊足了十六首五言詩,想不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書拿來以後,蔡琰便一首一首的讀了起來。
陸毅見趙雲等人無事可做,便讓陳宮領著他們上街去轉轉,透透氣,熟悉熟悉環境。而趙雲等人,見陸毅在談論詩詞,心裡便早已倦了,一聽到可以上街去逛逛,竟馬上和陸毅告彆,一溜煙似的冇了。見眾人走的乾淨,陸毅不由得很是滿意。
一盞茶的時間,蔡琰便把這十幾首詩讀完了。
見蔡琰已讀完,陸毅便道:“妹妹覺得民間之作和樂府詩歌比起來怎麼樣?”
蔡琰說道:“觀其結體行文,敘事抒情,直而不野,樸而不拙,婉轉附物,怊悵切情,實五言之冠冕也。”
“哈哈,妹妹高論。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風也有同感。這些詩比樂府詩歌可強多了,想不到妹妹竟也有這般見識,隻是可惜這些詩的作者都是無名之人。”聽到蔡琰的論斷,陸毅不由得大為高興,總算是找到知己了。
見陸毅激動的樣子,蔡琰便笑道:“嗬嗬,淩宇哥哥不必如此。這些詩,就象是埋在土裡的金子一樣,雖然不被世人所知,但畢竟有其價值所在。今被淩宇哥哥收集整理到了一起,相信不久便可大放異彩了。”
“嗬嗬,妹妹所言甚是。妹妹覺得在節奏和韻律上,五言詩與傳統的《詩經》《樂府》四言詩有何不同?”
“節奏更加明快豐富了,韻律也更優美了,且表現力也增強了。”一邊說,蔡琰明媚的眼波也在不停的流動著,時而泛起了點點霞光。
“妹妹所言極是,五言詩的節奏,粗略的說是‘二三’,而細分起來,就是‘二二一’和‘二一二’的形式,所以,和四言詩比起來,它的節奏和韻律就更豐富明快了,更朗朗上口了。而為了加大詩歌的表現力,我便想在五言詩的基礎上發展七言詩。”
看著蔡琰很專注的樣子,陸毅便接著說道:“七言詩在結構上隻是比五言詩多了兩個字,但節奏卻更加的悠揚了。‘二二二一’和‘二二一二’的節奏,使詩句在語氣和情感上都上了一個台階。而詩歌的內容也更加豐富了,表現力就更強了。
當然,並不是一句詩的字數越多,表現力就越強,有時候,字數多了反而不好。比如,七言可成詩,九言就不行了,字數過多,反而累贅,並且,讀起來也會很拗口。詩歌每句七言,我覺得已經是一個極限了。
況且,五言詩有五言詩的特色,七言詩有七言詩的風格。有時侯,想做五言詩還是七言詩,也要根據作者的喜好去自己選擇。我開始做七言詩,也隻是一個嘗試而已。”
聽完陸毅的一翻論述,蔡琰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想當年父親客居在吳郡時,我二人與元歎兄仲翔兄一起讀書,四人的成績,以我最好,其實我知道這是三位哥哥讓著我。而卻以淩宇哥哥最差,原本,我以為淩宇哥哥為富家紈絝子弟,不喜求學,而今天我才知道,原來淩宇哥哥胸中早有丘壑,竟是不想與我等爭先之故,真是慚愧。想不到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認識淩宇哥哥。”
聽蔡琰這麼一說,陸毅心中不由得一陣苦悶,想不到自己竟然這麼不爭氣,雖然與顧雍虞翻齊名,不過是藉著老師的光罷了,自己真正的實力,竟然和他們差得很遠。孔融還說我是三才之首呢,看來,我其實是三才之末啊。不過幸好自己重生了,要不然,想要出頭還真有點難。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忽悠了,就忽悠到底吧。於是陸毅便道:“妹妹過譽了,古人雲:‘讀萬卷書,行萬裡路。’風也是在最近遊學的時候才學到了很多東西,若隻知閉門以自守,實難有大的作為。”
“是啊,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可小妹一個婦道人家,如果經常外出拋頭露麵的話,反而會惹人非議,又怎麼能增長自己的見聞呢?”說到這裡,蔡琰還歎了一口氣。
“嗬嗬,妹妹不必如此,若能信得過在下,風自有辦法陪妹妹遊於天地之間。”
一聽陸毅這麼說,蔡琰便眼前一亮,說道:“如此就多謝淩宇哥哥了。”
旋既蔡琰又道:“可我看淩宇哥哥所做的七言詩,竟隻有四句,但表達的意思卻很完整,並且很有韻味,真是奇妙。”
陸毅說道:“此詩為格律詩,也是我最近嘗試作的。所謂格律詩,就是要有格式規律可尋,依照一定的格式和規律去作詩。這樣的詩,篇幅都不長,與長篇的古風頗有所不同。”
一聽陸毅說出了格律詩,蔡琰大為好奇,剛想詢問,隻見從外麵進來兩個人。
陸毅也很奇怪,心想:“這兩人是誰呢?不待通名就闖進來了,家人也不說阻攔一下。”
不過蔡琰卻是很高興,迅速的起身迎了上去。
“不知兩位兄長大駕光臨,小妹有失遠迎,還望兩位兄長莫要見怪。”蔡琰笑著說道。
這時,二人也連忙還禮。其中一人笑道:“妹妹太客氣了,我二人常來,若總出去迎接,即使妹妹不閒煩,我等也煩了。”
陸毅也趕緊起身,對二人施了一禮。
蔡琰便趕忙介紹道:“這位是父親在吳郡時的弟子,吳郡三才之一的陸毅陸淩宇。”
一聽說陸毅陸淩宇的名字,那二人便趕緊過來施禮作揖。
而蔡琰又接著介紹那二人道:“這二位是父親在洛陽的弟子,當然,也可以說不是弟子。嗬嗬。這位是鐘繇鐘元常,這位是王粲王仲宣。”
原來這兩位竟是大名鼎鼎的鐘繇和王粲,陸毅趕緊還禮打躬,同時也仔細的打量著二人。
鐘繇相貌俊美,英偉不凡,而王粲卻很是醜陋,並且瘦弱不堪。如此一對比,陸毅便很難相信這就是有“建安七子”之稱的王粲,就是與孔融陳琳徐乾等人齊名的王粲了。但麵對現實,陸毅還是認同了,隻是不知道龐統和他比起來會怎麼樣。
幾人見禮已畢,又落座攀談起來。
鐘繇首先開口說道:“久聞淩宇大才,想不到今天終於見到了,真是幸會。”
陸毅也連忙客氣道:“兩位仁兄的大名,風也是早有耳聞。”
這時蔡琰笑著說道:“你們可彆客套了,淨說些冇用的。淩宇哥哥要跟我說格律詩的做法呢,正好你們來了,一起研究研究吧。”
一聽說格律詩,鐘繇和王粲二人都很驚奇,因為二人畢竟是第一次聽說。
王粲便道:“淩宇快些道來,我等洗耳恭聽。”
於是陸毅便道:“如此,風便托大了。
所謂格律詩,是以區彆於長篇古風而言。所以,格律詩的一般篇幅都比較短小,多為四句或者八句。四句之格律詩,吾名之曰絕句;八句之格律詩,吾名之曰律詩。
而如果從每一句詩的字數上來看,格律詩又可以分為五言格律詩和七言格律詩。
格律詩的框架,無非是起承轉合而已。對於絕句,首句起,次句承,再次轉,最後合。而對於律詩而言,我把兩句合在一起,命名為聯。所以,律詩的第一二兩句為首聯,起;第三四句為頷聯,承;第五六句為頸聯,轉;第七八句為尾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