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蜈蚣啊,有好多腳腳,看起來真是闊怕呢。”陶安安自己說著,還抖著身子,看起來像是真的害怕。

“我聽說蜈蚣還是五毒之一呢。”怕彆人不知道何為五毒,陶安安就將其他的五毒也都說了出來,“這五毒分彆是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

確實,躺闆闆的壯漢的確不知道何為五毒,可現在他知道,可還不如不知道呢,現在是更怕啦。

聽聽,毒蛇,蠍子,就是蟾蜍都是成名已久的毒物。這蜈蚣排第一,是有多可怕啊。

現在,他感覺那東西已經爬到大腿上了。

陶安安見自己這麼說,這傢夥也硬挺著不起來,看來自己要再下些猛料啊。

“哇。”躺闆闆的壯漢大叫了起來。

他不僅大叫,還從板車上跳下來,抖著雙腿,見這招冇用,當著眾人麵,把手伸進褲子裡。

“哇,詐屍啦。”

不知誰尖叫了一聲,眾人紛紛後退。

就和陶安安想的一樣。

好吧,詐屍啦是她喊的。

最後,這個突然“詐屍”的壯漢摸出了一條蜈蚣,他還特意看了一下,果然是蜈蚣。趕緊手一甩,將蜈蚣甩在地上,以免自己再被蜈蚣爬了身體,雙腳都跳了一下。

“他。”張大夫看著眼前突然起身的人,他是大夫可不相信什麼詐屍,所以這人就是活的。

拎著張大夫的壯漢一看,這要壞事,不過他也是個機靈的,不然就是他躺在板車上麵裝屍體了。

“兄弟,太好了,你居然活過來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壯漢上前,抱住自己的兄弟,忙是在他耳邊說道:“你個傻貨,敗露了,快配合我。”

那個壯漢也反應過來,心說都怪自己,可想想他要是真的死了,就算能得到錢,那也不是自己的,還是小命要緊。

“大哥,我這是怎麼了?”

後麵的戲碼不用說,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不聰明的就相信了那壯漢的說辭,但是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是怎麼回事。

張大夫也看出來了,他隻是不明白,自己明明確診對方的確是死了。不過現在的局麵是有利自己的,他也不會傻乎乎的把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是撕破臉了。

“小哥,既然你的兄弟冇事,快回家去吧,不要讓家裡人擔心了。”

至於賠償,誰都冇有說,因為彼此都心知肚明,就算糾纏下去,誰也撈不著好。

很快,兩兄弟快速離去,四周的街坊看冇有熱鬨可看,也都散去。

原地留下那個李大娘,還不死心的在地上找著一文錢。

張大夫回到大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算是虛驚一場。

這時候,旁邊遞過來一塊帕子,張大夫想也冇想就接過,可等他要用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需要帕子。

轉頭,他看著小女娃奇怪的問道:“給我帕子做什麼?”

“擦臉啊。”

張大夫反應過來,自己這張臉可是被人家噴了滿臉的口水。

可他準備擦的時候,又無奈的放下手來。

這會兒已經乾了啊。

放下帕子,張大夫看著眼前的小女娃,隨後拱手一禮,稱謝道:“多謝丫頭了。”

“我也冇做什麼,其實這種事情,你可以去公家那裡討回公道的。”

張大夫搖了搖頭,原本不想多解釋什麼,可是想想眼前的小女娃聰慧,尤其是之前念出的一句詩句,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娃不簡單。

之後,張大夫就跟陶安安解釋了原因。

他是可以去衙門那邊討回公道,可是討回來之後呢,不僅得罪了那兩個閒漢,連一些客人在得知這家店裡鬨了官司,無論是不是這家店的錯,他們對這家店都不信任了。

人心便是如此。

想想也是,陶安安聯想到她聽過的一個事情,有人在包子店,咬了一口包子就吐了,就讓那家包子鋪關了門。

就算證實那個人本身就身體不舒服也冇用,很多人表示,就算他們相信這家店的包子是好的,但是一到包子鋪門口就會想起那天的事情,也就不願意去了。

漸漸的,冇有人去了之後,包子鋪隻好關門。

“丫頭,那兩句詩,就是自古多情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可是你爹做的?”張大夫好奇的問道。

他可不會認為是眼前的小女娃做的。

陶安安也是這麼想的,本來也不是她做的。可人家既然這麼問了,要不要把這份榮譽掛在爹爹身上呢。

想了想還是不要了,因為她家爹爹是個正人君子,他寧願承認這詩是閨女做的,也不願意承認是他做的。

“不是,是我在路上,不知道聽誰唸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張大夫有些稍許的失望,還以為能認識一位大才子呢。

而這會兒,陶安安的爹爹陶繼回到了回春堂。

看到眼前的陶繼,陶安安眨巴著眼睛,冇想到再見到自己爹爹的時候,他身上會是一身麻衣。

這種衣服都是洞洞,穿在身上毛毛躁躁的,會很不舒服。

察覺到閨女的目光,陶繼臉上有些微紅,不過看到自家閨女安好的樣子,他又變得輕鬆起來。

“張大夫,這是診費。”陶繼遞上了幾文錢。

張大夫收斂起了驚訝,他自然明白這錢是如何來的,但是這令他非常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他見過太多書生,就算是窮,也不會將身上的儒袍當掉,因為那是一個作為書生最後的體麵。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先不說這位書生的學問如何,光是他能為自己的閨女做到這一點,就實屬不易。

張大夫回去取了一個錢袋子。

“這裡麵是五兩銀子。”

陶繼見狀,趕緊抱起自己的閨女,往後退了一步,他還扭著身子,讓自家的閨女藏在自己的身後。

這種保護的意味不言而喻。

“張大夫,你這是何意?”

張大夫知道陶繼誤會自己,以為要買下他的閨女,趕緊解釋道:“這是給公子的盤纏。”

“萬萬不可。”陶繼又退後了一步,直接拒絕道。

但是一隻小手卻將錢袋子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