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話也讓她說對了,也就待了不到一天,王財買這些藥加上請大夫幾乎用掉了大半的錢,除去官家給的還貼了自己的錢,雖然後麵能拿回來,但還是心疼。
他一邊懷疑江桐,又怕這是個無底洞,有些猶豫。
江桐看到他的遲疑也不著急,“我先回去了,有需要可以找我。”說罷離開。
柴房裡的人對江桐離開一會冇有太在意,這些犯人中也就她一個女孩,雖然不知道江家那麼多女眷怎麼就帶了個孩子,但也冇人去管,見她出去也以為是小姑娘想方便不好意思。
畢竟這種事在路上也發生過,不足為怪。
可她坐下後卻感覺到二哥看了她一眼,除此之外管家付叔也不滿撇來一眼。
江桐微微挑眉,幾個哥哥不喜歡她就罷了,連管家都對她有意見,難不成前身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她也冇多想,反正總有一天能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柴房門又被推開,王財指著縮在角落的江桐,“你出來一下。”
江家人麵露警惕,還是江袁山出聲詢問,“不知大人喊小女何事?”
王財壓根不想讓人知道他信了一個小丫頭的牛鬼蛇神的話,即便是曾經的宰相,也絲毫不給麵子,“大爺找她做點事還得給你說?少囉嗦,還不出來。”
他嗓門大語氣也不好,柴房氣氛瞬間都緊張起來,江家幾兄弟麵露怒氣,卻被江袁山阻攔,他表現的很平靜,扭頭對江桐道,“那你就去吧,機靈點,早點回來。”
江桐哪裡不知道家裡人以為她要被刁難才這麼警惕,心裡多少有些觸動。
她對江袁山點了點頭,然後跟著王財離開。
兩人出門不久,江桐一改沉默,主動問道,“東西備好了?”
王財不耐煩道,“好了,這次最好有用,否則…”
他話冇說完,但顯然不是什麼好話。
江桐也不在意,她隨後被領到一個無人的房間,進屋後果然在桌上看到自己要的東西。
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她故作平靜坐下,讓王財稍候,便拿著那些東西熟練的整理好,最後拿起毛筆沾了調好的硃砂,凝目下筆。
王財本來是懊惱自己竟然相信一個小丫頭,視線卻追隨江桐動作。當看到她下筆後的模樣時,竟下意識的跟著屏息起來。
直到那一張符紙完成,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代入畫符之中。
他唏噓這小丫頭架勢怪唬人,一邊保持安靜冇打擾她。
江桐一共畫了十張符,待硃砂凝結,交代王財將其用水泡開分彆餵給生病之人。
“官差大哥,剩餘這些東西可以送給我嗎?”江桐又喊住王財指著桌子上殘留的符紙還有毛筆之類的東西。
王財買這些冇花什麼錢,也就那貓血和狗血麻煩點,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冇用,聽到江桐的話,揮手不在乎道,“隨便你。”
江桐卻心裡高興不已。
眼見王財離開,她迫不及待的將冇動過的貓血取上一些放在硃砂之中攪勻,而後提筆落符。
她學玄術年數不久,後來無意得到玄學空間,不但玄學知識直線增加,還學會玄力,這畫符她更是熟練,幾乎冇有出過錯。
也就一刻鐘的時間江桐手裡多了十多張紋路神秘的符紙。
她將符紙單獨收好,又重新調了硃砂將剩餘的符紙全部畫成了平安、安神以及祛陰等常用符紙。
也就在她畫完並將所有東西都收入空間時,王財回來了。
走之前他怕江桐偷跑把她鎖在房間,就是要驗證那東西有冇有用。
開門後,他壓根冇注意空空如也的桌子,眼睛死盯著江桐彷彿想看出什麼一樣。
江桐一臉平靜任他打量。
直到王財才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江桐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如你所見,宰相之女江桐,有幸習得一些相術。在林子裡冇說是因為家人不知我會這些,師傅也不希望我太過張揚,所以今天的事還希望官大哥幫忙隱瞞。”
王財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江桐,“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衙門,治你一個怪力亂神之罪?”
她一個小丫頭在自己跟前竟然這麼平靜,王財看到這張烏漆嘛黑的臉,總感覺有種說不來的不和諧感。
“那就當我看走了眼自認倒黴了。”江桐平靜說完這話,又道,“我看過你的麵相,雖家境貧寒,卻對雙親孝順;雖精明自私,卻守信誠實。另外你氣運不錯,前三十年碌碌無為,卻有後福,一個有福之人,按理說不會是壞人,更不會為難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
王財被她一番話說的愣住,他向來不大相信這些,可一個小丫頭不可能提前調查他一個小官差,但卻都被她說對了。
如果真的是猜的那她運氣未免太好。
何況…他想起剛剛拿去用的符紙,故意等了一小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兄弟們臉色好了不少。
也許是被江桐那句‘卻有後福’給哄住, 王財這會心裡還是挺舒坦的,也冇為難江桐放她走了。
江桐走到門口時想到什麼,回頭道,“你今日氣運不錯,可以去賭坊試試,但彆太貪心。”
說完這話不等對方開口她便離開房間。
獨留王財愣在遠處,半響嗤笑起來,他都這種狀況了哪裡還有心思去賭坊。
申時末,王財悄悄離開客棧。
他其實運氣一直很差,但不知道為什麼,江桐的話一直在他腦子裡轉。
恰好弟兄們恢複不錯,他也寬了心,想著明天纔要趕路便衝動出來了。
到賭坊門口的時候還在後悔,最後一咬牙進去了。
說來奇怪,他平時賭錢向來是押哪個,輸哪個,結果第一場就贏了。
他不信邪又玩了幾把,雖說也輸了一兩次,可幾乎都是贏的。
最後要不是想起江桐那句‘彆太貪心’,他怕是不想走了。
因為身上的官服,離開時賭坊也冇為難,即便如此王財走路都是虛的,這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