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聽到這古怪的東西裡,突兀出現的歌聲,徐妙雲先是一驚,直接將它扔了出去,然而裡麵傳出的聲音並未停止。
心中忐忑之後,徐妙雲轉而卻是認真聽起來歌曲的內容來。
雖然對於這樣怪異的東西她覺得很是詭異,但她本是一個聰慧的女子,且如今她已不在意生死了,豈會被一個小小的盒子嚇到?
隨著歌聲不斷重複著入耳,徐妙雲也是聽清楚了其中的內容。
越是深入,越是感覺彷彿有一束光穿過了此刻籠罩在她頭頂的烏雲,給了她一絲光明。
聽著聽著,徐妙雲臉上兩行清淚淌出。
她覺得,這樣的歌曲,就是為自己量身而作的,在她此刻人生最黑暗的時候,給了她光明與希望。
徐妙雲不由沉醉在歌聲之中,同時心裡也不免暗暗開始擔憂起那個小賊的情況來,能夠寫出這樣詞曲的人,真的會是偷入女子閨閣玷汙女子清白的賊人嗎?
徐府與皇家有著婚約,為了徐府上下,徐妙雲揹負著清譽損毀,將其送入宮中,任由陛下發落。
可是此刻,徐妙雲心中莫名一緊,這樣的一個大才就要因為自己而死,自己的做法真的是對的嗎?
就在這時,歌聲停止,徐妙雲緩緩從歌曲的意境中走了出來。
轉而將手中已經暗下去的四方盒子放在台上,雙手托著香腮兀自思索起來。
良久,徐妙雲緩緩坐直了身子,心中默默對父母還有那個被自己送入宮中的人說了一聲對不起,而後毅然決然地抓起了梳妝檯上的剪刀。
就在這時,桌上的那個四方盒子再次亮起,一陣嗡鳴,先前那曲調怪異的歌謠再次從中傳出。
徐妙雲手中動作一頓,安靜地聆聽了起來。
“……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
隻想永遠地離開,
我曾經墜入無邊黑暗,
想掙紮無法自拔,
我曾經像你……
……”
徐妙雲不由沉浸在這首曲調風格古怪的歌謠之中,‘噹啷’一聲,手中的剪刀落在地上。
頓時淚流滿麵,伏在梳妝檯前‘嗚嗚’痛哭起來……
……
中書省。
一個身著紅袍的官員快步急匆匆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是急忙關上了房門,
“恩師!恩師!大事不好了!”
正在處理公務的一名紅袍官府老者眉頭一皺,毛筆頓在半空,
“惟庸啊,你如今已是右丞,行事如此浮躁,安得大任?”
這位老者正是那個給朱元璋提出了‘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九字方針,大明開國文臣之首,封爵韓國公,官拜中書省左丞相的韓國公,百官之首李善長。
而來人,正是李善長的門生,去年被他他舉薦為右丞的胡惟庸。
聽得李善長訓斥,胡惟庸神色一驚,連忙恭敬抱拳,“恩師教誨的是,是弟子孟浪了。”
李善長見對方認錯態度良好,這才緩緩放下手中毛筆,端起桌上空著的茶盞。
胡惟庸見狀,急忙上前拿起茶壺為茶盞中續上了茶水。
李善長微微呷了一口,這纔看向胡惟庸問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你這般慌亂?”
“回恩師!”胡惟庸拱了拱手,“先前有人看到魏國公綁著一個人入宮見了陛下,而後陛下勃然大怒,親軍都尉府齊出啊!據說,皇上還和皇後孃娘大吵了一架。”
李善長眼皮子狠狠一跳,手中茶盞一抖,茶水也落在了官袍上,但很快便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轉頭意味深長地盯著胡惟庸,“怎麼?你還盯著宮中的事情?”
“下官不敢!學生萬萬不敢有此念頭。”胡惟庸連忙躬身謙卑抱拳道。
“嗯!”李善長緩緩點頭,放下手中茶盞,轉而淡淡問道:“可知曉魏國公因為何事入宮?”
胡惟庸緩緩搖頭,“如今魏國公府戒嚴,親軍都尉府更是如此,根本冇有半分訊息傳出。”
“哦!”李善長眸光轉動,緩緩點頭,“好了,用心做你的事情去吧,不該考慮的不要多想,本官對你抱有很大的希冀啊!”
“是!多謝恩師!”胡惟庸躬身拜道。
“嗯,去吧!”李善長揮了揮手,在胡惟庸離開之後,眼睛微眯,眸中精光閃動。
“能讓皇上如此盛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但是他卻冇察覺,他的手已是微微顫抖個不停。
……
親軍都尉府,昭獄之中。
楊鳴被呈十字綁在柱子上,驚恐地看著眼前拿著一個燒紅了的烙鐵的人。
二虎凶厲的目光緊緊盯著楊鳴,“楊鳴是吧?進了我親軍都尉府昭獄的人,還從來冇有過不張口的,你若是……”
“我說我說,我說!”楊鳴眼睛盯著他那手中燒紅的烙鐵,連連點頭。
二虎將烙鐵放回火爐之中,心中卻是對楊鳴鄙夷不已,慫貨!
不過如此也好,省得自己勞神了,轉而對著一旁的一個記錄的文書微微點頭。
文書會意,拿起毛筆蘸飽了墨水,提筆在空白的紙上。
二虎轉頭看向楊鳴,“說吧!”
楊鳴心中大急,小心翼翼地看著二虎問道:“說,我說什麼啊我?”
二虎隻覺自己像是被人戲耍了,直接從火爐抄起烙鐵,朝著楊鳴臉上按去。
楊鳴拚命掙紮著,大聲喊著:“說說說!我說,我說啊!不要動刑,我怕疼,快拿走,拿走啊!我還是處男呢!”
烙鐵在距離楊鳴臉頰不足一公分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甚至能感覺到那烙鐵上滾燙的溫度,不敢再動。
“最後一次機會!再不從時找來,嗬嗬……”二虎冷笑一聲,轉身放回烙鐵。
在二虎轉身之後,楊鳴心思急轉,我特麼要說什麼啊?這特麼誰啊,動不動就請老子吃燒烤。
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有不受刑呢?
他怕死,也怕疼。
早在剛被弄醒之時,楊鳴便察覺事情不妙,自己被非法囚禁了。
本來還想著用刑法威脅對方一番,可是當眼前這個漢子直接拉出一個人當麵砍倒,當那人的血跡迸濺在自己臉上之時,楊鳴差點兒被再次嚇暈了過去。
隨後通過小心翼翼的試探,也終於是明白了自己如今已不是在原本的法治社會之中,而是穿越了,還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初年,身處親軍都尉府昭獄之中。
而他先前莫名其妙闖入的那個女子閨閣,正是當朝開國國公,魏國公徐達的寶貝閨女,徐妙雲的閨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