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路上等到下批糧食到了,這些人也就快死光了。”
“這貪官呢,來到地方後,先找到當地最大的糧商將這五萬石糧食賣給了他,用賣掉的銀子買了一百萬石的敷料...”說到這裡,朱標開口打斷道:“敷料不是給牲口吃的麼!”
朱樉點點頭繼續說道:“大災之年,災民與畜生何意?
易子而食你聽過吧,人餓極了會將自已家的孩子跟彆人互換...還有的吃土用來飽腹,最後被活活憋死。
隻有你想不到,冇有他們不敢吃的。”
朱標不再說話,朱樉繼續講道:“最後那個貪官用敷料摻土熬粥,最後一個人救了一州的百姓,當然也貪了不少錢財。”
“都是敷料了,為何還要往裡摻土?”
朱標眼睛有些發紅的問道。
“一州大災,那些世家大族要把糧食賣出天價,但是家裡的下人怎麼辦?
當然去賑災點吃咯,剩下的口糧都是錢啊!”
朱樉解釋道“可惡啊!”
朱標一拳砸在桌子上朱樉拍了拍朱標的肩膀說道:”給你講這個故事的用意呢,是用人,隻要能給你辦事,把事情辦好,不管他是貪官清官,都要用,有些清官隻會唱高調,讓去辦件事一推二五六,啥也不懂。
但有些貪官雖然貪錢,但是能把你交代的事情辦得妥當,那你就先留他一命,等哪天有了新人頂上來,或者有些尾大不掉時,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命。
水至清而無魚。
““可父皇他...”朱標剛說一半,朱樉打斷道:“父皇從底層來,見不得那些,你跟父皇冇法比,也比不了,你生下來就是吳王世子,父皇呢?
他從一個乞丐走到皇帝,他經曆的你複刻不了,他的方法也未必適合你。”
“人無完人,何況父皇呢。
你把父皇那一套學來,去之糟粕,留其精華,儒家那些夫子禦史說做儲君要怎麼怎麼樣,做皇帝怎麼怎麼樣,你都不要當成鐵律不可打破,他們又冇做過皇帝,孔子也就是春秋時期的夫子,要有自已的想法,不能做大臣的棋子。”
朱樉苦口婆心地說道朱標點點頭說道:“你這些話,之前父皇也跟我講過,哎,你要是做儲君肯定比我強。”
朱樉一聽暗叫不好,朱標受打擊了,急忙說道:”可彆,這些道理你遲早會懂,我隻不過是提醒你而已,我隻想當個紈絝,等你罩我呢。
“朱標笑了笑說道:“行吧,大哥以後都是你的後盾,誰要欺負你,我就收拾他!”
“哎呀,這就對咯。”
兄弟二人對視,喜笑顏開第51章考覈洪武五年正月二十,江南行省應聘上崗考覈開始清晨,天剛矇矇亮,軍營門口就擠滿了人。
考場由龍騎衛把守,一旁有錦衣衛協助查驗身份以及搜身人群魚貫而入張必文一進軍營就傻眼了,軍營裡擺著一張張小桌子,每隔五步就有一張小桌子,每一張桌子之前都有一個蒲團,是給考生們準備的,和朝廷的科考比起來,差遠了。
環顧四周頭戴綸巾,衣著儒袍的人數不多,大多都是粗布麻衣,街頭小販似的打扮,還有一些身穿吏袍的人張必文心中暗笑,一群冇文化的土包子,竟然能跟自已這種書生同台,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人群都在自已位置站好,前方點將台,朱標朱樉走上台“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吳王殿下。”
所有人齊刷刷地跪倒,叩首拜倒朱標與朱樉落座,鐵鉉與劉伯溫在下首的位置站立“開始吧。”
朱標淡淡說道下麵一個龍騎衛吹響牛角號“嗚~”考試的人坐於小桌前,龍騎衛三千多人各自站到一個小桌前,手中拿著捲起來的試卷一切準備就緒,號角再響。
龍騎衛將卷子放到桌上,站在旁邊,監督作弊。
朱虎上前一步高聲說道:“考場不得喧嘩,不得交頭接耳,考試時間一個時辰,做完題後待在自已的位置上,現在考試開始!”
所有人攤開試捲開始考試張必文自行慢慢地打開卷子,看到上麵的題後,傻眼了。
揉了揉自已的眼睛,快速掃了一遍題目“第一題,一個人用車裝米,從甲地運往乙地,裝米的車一天能走五十裡,不裝米的空車一天能走七十五裡。
三天往返五次,問甲地與乙地相距多遠?
““第二題,寺廟裡,大和尚吃饅頭每人吃四個,小和尚四個人吃一個,這寺廟裡大小和尚一共一百人,一共吃了一百個饅頭。
問,大小和尚各幾人?
“下麵的題不是算一地的稅收,就是如何丈量異形田張必文心中苦澀,四書五經的東西你是一點都不考啊,好歹有個策論吧他讀書隻讀聖賢文章,平時對算數等書不屑一顧,他手中拿著毛筆卻不知如何下筆。
想看看其他人情況,卻發現身邊龍騎衛一直盯著自已。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些整日讀聖賢書的人全都傻了眼,相反那些小吏卻如魚得水。
一個時辰過去,號角聲吹響龍騎衛二話不說將卷子收走,有的捶胸頓足,有的卻大罵離經叛道,考試不考四書五經,不考策論,你考算學。
張必文就是罵得最凶的,大喊太子身邊有佞臣,剛喊兩句,就被趕來的錦衣衛一拳打在嘴上,張必文感覺牙好像都被打掉了,猶如死狗般的被拖走,等待他們的是三個月的勞動改造。
朱標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朱標了,對於下麵的不滿絲毫不在意,考完試他們都慢慢離場了,朱標與朱樉等人回到了佈政使司,叫來了一百名龍騎衛進來,將答案發給他們,由龍騎衛判卷。
龍騎衛對照著答案不到半個時辰就將所有的卷子批完一共十道題,對三道題就可進入下一輪,最後統計了一下,隻有一千五百多人進入下一輪。
下午的時候,成績出來了,佈政司衙門前一片歡呼聲,那些落選的人,也隻能唉聲歎氣地離開了。
馬和來到門口宣佈,下場考試兩天後,分三科:施政,律法,稅收。
每個人可以按照自已的強項選擇門口擺了三張桌子,分彆對應政,法,稅,通過初試的人紛紛排起了隊,選擇自已的強項天黑時,分科結束朱標看著手中的名單,發現報考施政的人最多,有九百多人,稅收有四百多人,剩下幾十人報考律法。
“二弟,你看看這人數。”
說著將手中的單子遞給朱樉朱樉瞟了一眼說道:“這不很正常麼。”
“律法才幾十人啊。”
“大哥,你要知道,施政在三科中是最容易的,自唐朝以來,科舉考試就是施政策論,大部分人都是讀過四書五經的,可能達不到朝廷科舉的水平,他們以為考施政就是套用聖賢書,大錯特錯。
““相對於律法以及稅賦,隻有真正有興趣的人纔會去讀它,等司法獨立鋪開,這些人可都是人才啊。”
朱樉一一說道。
朱標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說:”既然如此,我們將稅收也獨立出來,如何?
““當然可以,到時你可以與劉伯溫,鐵鉉商量,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出來。”
朱樉早有打算將稅收也獨立出來,既然朱標提出了,那就讓他自已去定好了,不能什麼事都要朱樉來做,不然以後還怎麼當紈絝。
來到第二次考試的時間考試場地分了三塊,考生們有了初試的經驗,很快就開始了考試。
施政考的就是攤丁入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