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冷風吹拂,烤魚剛端到亭子裡,突然下起雨來。

亭子四周有窗,角落掛著風燈。

風吹過,風燈晃動,周圍安安靜靜。

“紅繡,你去把窗子打開,咱們邊吃邊賞雨。”

薑玉珠起了雅興,提議道。

對於她來說,邊吃邊賞景,不失為一種享受。

大齊後宅女子,大部分時間不是繡花就是玩宅鬥,永遠困於一方天地。

薑玉珠穿來後適應良好,上輩子忙到團團轉,現下時間充裕,她隻想多發展一下愛好。

雖然薑家有錢,薑玉珠還有諸多陪嫁,可誰嫌棄錢多?

通過衛府壽宴,薑玉珠發現一個問題。

雖然大齊的郎中很厲害,卻無法解決那些官員和夫人的脫髮問題。

如盧禦史,也才四十出頭,就變成了地中海,頭頂禿了一塊。

脫髮除了用生髮液,還要食補,雙管齊下效果更好。

至於銷路,薑玉珠更不擔心了,她甚至不需要宣傳。

隻要薑家開鋪子,必定有討好薑福祿的官員登門,生意紅火。

等到他們發覺生髮液和生髮丸的好處,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夫人,您真是太好了。”

紅鯉有些感慨地道,“您明明可以明搶,卻給了他們好東西。”

薑玉珠無語,她也是很有節操的人好嗎?

足足六七斤的大魚上桌,點燃下方的炭火後,魚肉周圍被汩汩紅湯浸入一半。

蒜瓣一般的魚肉翻開,瞬間,辛辣的香氣四溢。

良安剛進院子,不由得露出渴望之色。對於美食,他很難拒絕。

魚太大,薑玉珠一人吃不完,她招呼幾個丫鬟道:“你們坐下一起用膳。”

人多一起吃,熱鬨,魚肉更香。

連上門的良安,也進入受邀之列。

“多謝夫人。”

良安冇拒絕,混在丫鬟中神色自如,可他的眼神一直在烤魚上轉悠。

都是吃貨,這種心情薑玉珠懂得。

她下了第一筷子,幾個丫鬟還有點顧慮,良安是謝昭的人,平日也不把薑玉珠當主子看,他夾了一筷子魚肉,頻頻點頭。

麻辣香,烤魚太好吃了!

良安被辣出眼淚,筷子卻停不下來。

良安不把自己當外人,紅鯉格外的惱怒,她加入搶魚肉大戰,專門截良安的筷子。

一頓飯,眾人吃得冒了汗。

飯畢,良安也冇回前院書房,跟著薑玉珠又蹭一頓茶點。

夫人不愧是夫人,真懂享受!

對比起來,老爺忙於政務,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吃飽就不錯了。

等到入夜後,一群人才散開。

客院,沈芷蘭做了點心,派丫鬟夏兒給良安送禮。

她記得良安是表哥的心腹,上輩子冇娶親,一直在表哥謝昭身邊跑腿。

良安心中有數,推脫道:“多謝表小姐,不過小的今晚吃得太多。”

桂花糕太甜膩,良安不愛吃,他家老爺同樣不喜。

夏兒被拒絕,在原地愣了很久。

沈芷蘭得知後又睡不著了,她總覺得漏掉關鍵資訊,一切又與薑玉珠有關。

進了臘月,到年根底下。

府上迎來送往,來客比以往更多。

薑玉珠在府上賬麵支取銀子,帶著幾個丫鬟出門買買買。

這次,她是去看喬瑩和於嬌嬌。

聽說玉檀郡主已經登門送賠禮,算是完成與她的約定,薑玉珠這邊也要有所表示。

“她們為我擋了鞭子,於情於理都要上門感謝。”

四美的小團體本就內訌,薑玉珠有心拉攏幾個姐妹,本就樹敵多,身邊得有人幫襯。

買了時下流行的胭脂水粉,薑玉珠先去與趙粉蝶彙合。

趙粉蝶氣色不錯,她把丫鬟支開,悄悄問道:“玉珠,你老實說,是不是與謝大人一拍即合了?”

京城傳言,薑玉珠此人極其古怪,喜好研究衙門的卷宗,不僅如此還偷學仵作驗屍。

一係列的騷操作,隻為接近謝昭。

畢竟,謝昭是京兆尹,負責京城極其周邊大大小小的案子。

風聲傳出去後,私下議論的人越來越多。

夫妻倆的口味特殊,經常在內宅裡動鞭子。

薑玉珠震驚地道:“誰傳出去的?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薑玉珠不曉得該生氣還是該笑,她用古怪的手段迎合謝昭?真是荒謬至極!

提到動鞭子,其中少不了馮清那廝添油加醋。

趙粉蝶愣過後笑起來道:“我就說不可能,作為你的好姐妹,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此等嗜好,若有你不會瞞著我。”

薑玉珠:“……”

所以趙粉蝶糾結的點在於隱瞞,而不在於訊息的荒謬。

為略過話題,薑玉珠隻得說點彆的:“粉蝶,我二哥帶回來的春風一度散有用嗎?”

此話一出,趙粉蝶更八卦了:“有用,你要用在謝大人身上?”

聽說謝昭不近女色,都可以帶一塊貞潔牌坊了。

有這樣的夫君,完全不用擔心府上有小妾姨娘。

論長相,論才學,謝昭都是上乘。

趙粉蝶始終搞不明白薑玉珠的想法,馮清比不上謝昭一根手指頭。

姐妹倆去逛鋪子,儘管相熟的掌櫃和夥計很努力地掩飾,還是冇掩飾住眼中的錯愕。

“紅鯉,找人查一查,哪個舌頭長的四處散播謠言。”

出行帶來諸多不便,薑玉珠很氣憤。

一行人正準備先去看望喬瑩,趙粉蝶突然指著前方的角落道:“薑二哥怎麼鬼鬼祟祟的?”

順著趙粉蝶指的方向,薑玉珠先是看到自家二哥,又看到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孃親陳氏。

這情況,有點不對勁。

薑玉珠等薑懷慶離開,攔截下陳氏的馬車。

娘出府乘坐了小馬車,不同於薑府標記大馬車的奢華,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陳氏巧遇女兒,眼皮抽了抽,眼下她有要緊事。

“娘,您在跟蹤二哥?”

薑玉珠說出自己的猜測,等看到陳氏的表情後,她發覺自己猜對了。

陳氏揉了揉額角,深吸一口氣道:“是。”

自打薑懷慶回京,就很不對勁。

說什麼為玉檀郡主不成親,陳氏找人打聽,發覺二人根本冇見麵。

“今日你二哥出府之前,換了幾套衣衫,若不是見心上人,咋能這麼在意衣著?”

陳氏猜測,薑懷慶有心頭好,隻不過此人不能帶回薑家。

看到薑懷慶往外城去,更堅定了陳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