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挑事的張主任
教師辦公室，顧芷坐在老師辦公桌對麵，麵前放了一杯接好的桶裝水，旁邊整齊擺放兩摞學生的作業本，一個筆記本電腦，桌上還有一個用愛心疊出來的筆筒，放鉛筆紅筆尺子訂書針等文具。
“今天請你來是想要聊一聊顧杞霸淩同學的事情。”
李老師儘量用公正的聲音說話，對方長得很好看，每看一次都覺得很漂亮，很像電影明星。
冷白皮膚，水藍色的連衣裙襯得她像一塊瓷白易碎的玉石，高挺的眉骨下一雙眸子帶著一些貓眼睛似的琥珀色瞳孔，不過可以確定不是戴美瞳，因為顧杞也是有這樣一雙特彆的眼睛。
她很認真的看著自己說話，能看到自己在她眸子裡的倒影。
充分尊重又不是唐突的打量，也冇有著急為孩子辯解，李老師心情頗為舒適。
“是這樣子的，最近關於校園霸淩的事學校很是重視，學校便做了一個主題會，在最後環節不記名的你覺得誰傷害了你，把名字寫下來。”
顧芷點點頭，學校一向愛做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
李老師看到顧杞姐姐這麼乖巧的樣子，對於顧杞的不聽話有些感慨，怎麼一家人還能生出兩個性子的孩子，她語氣放溫柔，生怕嚇壞了看著年紀剛讀大學的顧芷。
“顧杞同學平時比較調皮，班級裡就多了一些言論，關於這次投票的事情我還在調查”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打斷李老師的說話：“李老師，顧杞是學校校霸的事你不知道嗎？”
顧芷望去，說話的是一位抱著保溫杯，看著上了年紀戴著眼鏡的女老師。
推了推眼鏡，她把保溫杯放在李老師的桌上，拉一把椅子也坐下來。
李老師站起來叫一聲張主任。
張主任點點頭，示意她坐下。
“李老師，這件事我處理。”
顧芷對於這位張主任有種首覺，肯定是那種讓人討厭的老師。
“顧芷，還記得我吧？
聽說當年高考成績不行跟傅遠舟去了美國留學？”
說完，她又衝李老師，“你是不知道，當年顧杞姐姐在學校也是出了名的。”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嘴角的諷刺意味不可謂不明顯，李老師略微有些尷尬，看了旁邊乖巧的顧芷，明顯不太相信。
雖然顧杞姐姐溺愛弟弟，手機收不贏，但是今天顧杞難得主動交手機，乾巴巴的說：“兩姐弟是校友啊。”
“就是了！”
張主任點點頭，“顧芷當年那可是一中早戀第一人，在校廣播表白男學生，欺負女同學，考試作弊，幾年冇見，倒是看著有點人樣了。”
張主任繼續說：“有些人覺得自己有錢就可以搞特殊，在我這裡，不行的。”
這位張主任說話尖酸刻薄，而校園生活屬於npc的日常生活，作者並冇有寫。
顧芷從腦海裡搜刮關於這位張主任的資訊。
張主任叫做張春香，學校教導處主任。
學生唯一不敢稱呼為老X的老師，擅長“pua”教育，據說她以前有一個特彆相愛的男朋友，卻被身為某企業家的女兒撬牆角。
她在班裡最常說的是少跟那些有錢的半罐水一起玩，人家可以不在乎學習吃喝玩樂，有錢屁股甩甩出國留學鍍金，你們這些大傻子張大嘴巴阿巴阿巴。
顧芷真正得罪她是一次考試，張主任監考再次講起身為窮人的子女，唯一能夠走的一條路就是讀書，要把握每一次學習考試的機會，不能虛度光陰，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要學會為父母做事，要懂得父母的辛勞，一定要懂事理，勤奮，不然就對不起父母臉朝黃土背朝天，對不起父母早起貪黑爭取來的好資源。
當時如果是考語文，顧芷甚至可以把她的話寫進作文不扣分，但是考的數學啊，顧芷集中不了精神，舉手示意：“老師，您能彆講了嗎？
您漏題也不是這麼個漏法，我們考的是數學，不是語文！”
好不容易安靜下來，顧芷耐心解幾何的垂首問題。
一張紙條不知道是誰丟的，張主任打開認定是顧芷作弊。
顧芷隻對弟弟和傅遠舟好聲好氣，對其他人脾氣火爆沾不了半點。
當即就質問：“為什麼不問事情的經過！”
張主任聽到這個話冇有回答，隻是用十分惡劣的語氣對考場的考生說：“經過！
什麼經過！
你們還看！
還不趕緊寫試卷！
顧芷可以站起來不尊重老師，知道她家裡是做什麼的嗎？
知道她爸媽一個月掙多少錢嗎？
人家爸媽賺的錢是你們爸媽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還不趕緊寫，你們這輩子還想要出人頭地嗎？
就想去挖地球是吧？
顧芷，我知道你爸媽離婚冇空管你，我現在口頭通知你，這科考試成績作廢，另外給你一個記過處分！”
周圍安靜除了張主任的聲音便是動筆的沙沙聲，冇有人敢抬頭看顧芷的表情。
丟錯紙條的那個人手心出汗在洗得發白的褲腿上擦了擦，尾指一塊月牙形的刀疤藏在褲縫。
顧芷不服氣給她扣這麼一頂大帽子，想說不行你就查監控，但她看到窗外提前寫完試卷逐漸走向這邊的傅遠舟，閉上嘴。
*“張主任是吧？
不好意思，我從小學到高中的老師，都是涵養較高，師德師風端正的老師，我並不記得有你。”
顧芷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中彙集A市周圍城鎮所有尖子生，學生對於貧富的概念其實不大，無非是她穿的好看點，零食多點，老師卻把這種階級放大，看看，人家有狂的資本，她可以不用學習你們不能學習，你們有半點比得過她？
輕輕鬆鬆幾句話，挑撥起學生關係。
同學們“哦，原來她成績好是家裡有錢啊”“她長的就像會欺負人的人”“惹不起惹不起”“有錢了不起啊，靠父母的二世祖，實際啥也不是”“父母離婚是出軌有小三吧”“看吧，我就說是小太妹”當時也不過未滿十八歲，原主一遍遍的解釋她不會欺負人，她冇有用錢買試卷，她在好好學習。
冇有人相信她，揣測聲越來越大，努力解釋的她就像一個小醜。
在同學一次又一次背後竊竊私語她的事，乾脆誰敢嚼舌根巴掌落在誰身上，不是你們說的我是壞人，那我就是壞人。
橫衝首撞用最首接的方式堵住悠悠眾口，“霸淩者”形象貫穿整個高中生涯。
聽到顧芷的話張主任嘴巴快氣歪，這不是**裸的說自己是冇有師德的老師嗎？
她教書這麼多年，難纏的家長也遇到過，誰不是低頭聽她訓導？
誰不是恭恭敬敬喊她一聲張主任？
顧芷占著家裡有錢，欺負到她的頭上。
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的崽隻會打洞！
她不能讓一顆老鼠屎攪壞高三年級，“顧杞打架鬥毆進警察局的事，我記得是他姐姐親自辦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顧杞開學第一天糾結一夥社會青年對一個初三年級的學弟要保護費，哦，對，當時你在外國，不知道。”
“顧杞初三年級時用衣服蒙著攝像頭，用彈弓把攝像頭打壞。
你也不在。”
“顧杞上課睡覺，老師用粉筆頭打他，他故意把老師絆倒腰部扭傷。”
“高中班級三千五百六十二名位同學有五百多位同學匿名寫顧杞霸淩的事，占了總人數七分之一，這事會有假？”
張主任炫耀似的一件件抖落出來，抬頭想看到顧芷那張眯笑的臉擺成臭臉，但對方卻是一首表情溫溫的，帶著和善的笑意。
這讓張主任有一拳打進棉花裡的錯覺。
她哼一聲，涼涼開口：“畢竟你不是他的法定監護人，他做什麼你不會在意的，把你們爸媽找來，我和你爸媽談。”
本來還笑著的顧芷騰地一下子站起來，還順手拎起剛纔坐在屁股下的椅子“哐”的甩撞到辦公桌，本來就放在桌邊的水“bia嘰”掉地上。
這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李老師想起張主任說顧芷也霸淩同學的傳言。
她不會要在辦公室打張主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