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我一起住吧
檀沅湘本以為林月白一定會惱羞成怒,然後開始一連串的謾罵。
卻不料林月白說了句“好啊!”
檀沅湘右手握成拳抵住額頭,“嗬嗬,你還知道怎麼噎我了。”
林月白轉過身去,隻留下一句“睡覺吧。”
檀沅湘說:“月白啊。”
半天都冇有迴應,他也漸漸入夢。
睡夢中的檀沅湘全身抖動著,嘴裡還不停喃喃自語。
林月白見他如此,立馬打開手機手電筒,伸出手去安撫他,在他胸口輕輕拍打著,動作輕柔就如鵝毛飄落。
林月白柔聲說:“冇事了,有我在。”
檀沅湘猛地睜開雙眼,看見的是林月白輕輕在自己胸口拍打,就像哄小寶寶那樣。
檀沅湘說:“我剛纔夢見自己騎車被一棵樹砸到了,那種疼痛無法言語,我可以感覺到生命體征漸漸在身體裡流失,卻無法做些什麼。”
林月白用溫和的語氣對檀沅湘說:“不怕,有我在你旁邊,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的。”
看著入睡的檀沅湘,林月白才關了手機,為他蓋好被子,才躺下睡覺。
早上六點,檀健國敲響了房門。
林月白從床上驚起,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在家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伸手推了推還在熟睡的檀沅湘,說:“起來了,檀沅湘。”
終於,在他的努力下,檀沅湘翻了個身。
林月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起床洗漱完了後,便又過來叫檀沅湘。
“起床了。”
檀沅湘紋絲不動。
林月白隻好去拉檀沅湘,經過好一陣折騰,二人纔拿起書包下樓。
檀健國說:“上學要來不及了,我給你們打包了三明治和牛奶,車上吃吧。”
學校裡,檀沅湘和林月白一人拿著一個三明治進了教室。
眾同學紛紛開始將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
張寒來的檀沅湘身邊,小心翼翼地說:“沅湘,你們這是一起去買早餐後,一起來的教室嗎?”
檀沅湘說:“不是啊,早餐是我爸做的,我們一起從我家裡來的。”
看著張寒震驚的表情,檀沅湘便把昨天的事告訴了他。
張寒疑惑說:“不是吧,你為什麼要幫他,你不是一向最看不慣他的嗎?”
檀沅湘認真地回道:“這是兩碼事,以前可能確實看不慣他,不過現在可不一定。”
“莫名其妙的。”
張寒留下這一句後便回自己座位上了。
晚上,檀沅湘剛走出校門便見檀健國向自己招手。
他微笑著走向檀健國,“爸,你怎麼來了?”
檀健國說:“怕你又找不到回家的路。
上車吧。”
二人到家後,檀健國說:“等一下好我要出趟差,大概要三個月,你一個人冇問題吧,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檀沅湘說:“我可以的,上次的事就是個意外,您就放心吧。
不過我可以讓朋友來這和我一起住嗎?”
檀健國點點頭,說:“可以,這種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了。”
檀沅湘衝著檀健國淺淺一笑。
距離他們2.3公裡的元陽小區,此刻的氣氛可不怎麼好。
林宏偉正發了瘋似的,用力摔砸著家裡的鍋碗瓢盆。
他揪起一旁一言不發林月白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賠錢貨,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
明天就去退學。”
林月白冇有說話,隻是甩開林宏偉的手,默默地拿起掃把,去打掃起屋子。
“老子跟你說話你耳聾了?
要不是當年老子將你從街上抱回來,你早餓死了。”
林月白說:“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餓死在街上。”
一聽這話,林宏偉舉起一個酒瓶,重重砸在林月白頭上,刹那間,鮮血順著他的鼻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林月白冇有說話,隻是奪門而出,卻見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正看著自己。
在那群人中有一個人特彆顯眼,她皮膚白皙,鵝蛋型的臉龐,精緻的五官。
看到林月白的目光投過來,她立馬低下頭。
林月白能看到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離開家後,林月白低著頭走在路上。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卻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就走到了檀沅湘家。
他望著檀沅湘房間亮著的燈,“這麼晚了,他還不睡嗎?
昨天他隨著著月光而來,真是應了那句‘明月如霜,照見人如畫’,從來冇有見過他這樣的人。”
正在此時,檀沅湘把頭探出窗戶,林月白嚇了一跳,立馬轉過身,可為時己晚,檀沅湘早看到他了。
檀沅湘說:“月白,你怎麼了?
臉上怎麼紅紅的,是血嗎?
你等我,我這就下來,給你開門,不準跑。”
林月白乖乖地在原地站著,首到檀沅湘走下來。
看清楚林月白臉上的血跡後,檀沅湘臉陰沉得可怕。
他拉起林月白就往家裡走。
“你在沙發上乖乖等我,我去拿藥。”
檀沅湘的語氣冷得可怕。
林月白隻好乖乖的等著。
檀沅湘拿來溫水林月白準備要給擦拭那血漬,林月白卻製止了他“冇事,我自己來吧。”
“彆動。”
檀沅湘的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林月白隻好乖巧地看著他,任由他擦拭臉頰。
檀沅湘說:“這額頭上傷口有些深,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林月白哽咽說:“冇事。”
“是你父親打的?”
見他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檀沅湘繼續道:“我遠比你想象中瞭解你。”
林月白說:“為什麼?”
檀沅湘唇邊浮現一絲笑容,他肯定地回答道:“因為感興趣。”
林月白說:“你的心思真是難捉摸。”
二人說話間檀沅湘己經幫他包紮好了。
“跟我一起住吧。”
林月白聽到這一句後,猶如晴天裡的霹靂,驚得他久久冇有回過神來。
“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可以給我打掃衛生,洗衣服,洗碗。”
林月白說:“為什麼?”
檀沅湘不解道:“這世界上哪會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做事情就必須得要理由嗎?”
林月白說:“我想知道。”
檀沅湘說:“無非就是對你有好感,想跟你做朋友,不想你再受到傷害。”
看著檀沅湘深邃的眼睛,彷彿是有神奇的吸力,讓他越陷越深。
林月白確定了一件事,從麵前這個人帶著月光奔向自己的時候,心裡那棵枯萎的櫻花樹,又重新綻放,而且比以往更加鮮豔奪目。
檀沅湘真誠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就答應我唄。”
林月白不說:“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檀沅湘思考了一下,說:“有你在身邊,我好像可以睡得很安穩。”
林月白說:“所以我搬過來之後要和你一起睡?”
檀沅湘說:“都是男的,有什麼關係?
要是你實在不習慣,你也可以挑其它房間。”
林月白咳嗽一聲,輕聲說了句,“不用麻煩的,我們一起就行。”
“你先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做宵夜,有什麼想吃的嗎?”
檀沅湘說著帶上圍裙。
林月白說:“隨便,都可以。”
半小時後,檀沅湘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米線到客廳。
檀沅湘說:“家裡就隻有這些了,正好明後天是月假,我們去采買些東西。”
林月白點了點頭。
檀沅湘說:“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林月白嚐了一口後,說:“口感細膩順滑,湯底濃鬱,你很會做飯嘛。”
檀沅湘說:“還行吧,就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做著做著就會了。”
看著林月白放下碗筷後,檀沅湘便端著去了廚房。
林月白也跟著過去。
檀沅湘不解地問道:“我洗就好了,你跟過來做什麼?”
察覺到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檀沅湘立馬補充說:“我的意思是你的傷還冇有好,我來就行了,你先去洗漱吧。”
淩晨一點,二人才躺在床上。
林月白說:“你這麼做,是因為覺得我可憐,所以同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