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曾經在相府獨住時,房中總被春柳熏得熱哄哄的,雲舒月偶爾就會隻著小衣睡覺,突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動作,敞開的衣襟內,粉色繡荷花的小衣已然露了出來。
幾乎是下意識,她看向了蔣承遠,他正臉色漲紅,眉頭緊鎖的看著她,雲舒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將簡衣穿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大人先睡吧,我還有些事冇想明白,打算……晚點睡。”
在這樣的情況下跟他同床共枕,雲舒月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因為她剛剛從他眼中看到瞭如狼似虎的光芒……
意誌力是很微妙的東西,心中意誌力很強,但支撐不住身體就等於冇有,雲舒月眼皮耷拉下來再張開,再耷拉下來再張開,桌子上,書中的文字如同一個個催眠符,讓她越發睏了。
終於“嘭”的一聲,腦袋枕在胳膊上,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但聽在某人的耳朵裡卻感到越發的心煩意亂,她剛剛更衣的時候在想什麼他不得而知,但被那抹粉紅色遮蓋的風景若隱若現,他確確實實看到了……
雖非故意,但真的……看到了。
隨之而來的是心中翻江倒海的澎湃洶湧和難以自持的情不自禁,這樣失控的情況是前所未有,蔣承遠也被這種陌生的情緒嚇了一跳。
他原想跟她解釋一下趙清韻的事,說到底兩家畢竟是親戚,雖然蔣承遠向來不看重這些,但母親對這個表外甥女卻很好,若她真鬨到府上,隻怕會更讓人頭疼。
哪曾想,話還未來及說,就看到這樣讓人心潮澎湃的旖旎風光,想說的話一時間也忘了。
所以,在她說睡不著時,他什麼也冇說,讓他萬萬冇想到的是,最後,先睡著的……還是她。
蔣承遠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的防備心還真是不堪一擊。
身體裡那股子有星火燎原之勢的**總算被理智壓了下雲,蔣承遠稍稍猶豫了下,還是起身將她抱到床上,放在裡麵的位置,這樣他們倆多多少少能保持些距離。
隻是驛站的床不比家中,實在是太小了,經過實踐,蔣承遠也意識到,想跟睡覺不安份她保持距離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一會,纖瘦的胳膊搭在他的胸膛上;一會,一條腿橫在他腿上;若是睡得舒服,時不時頭還會往他胸膛裡拱一拱……
心中的海浪剛剛平息就被再次攪動了起來,這一夜,蔣承遠幾乎一直處在壓抑之中未曾閤眼。
直到次日清晨,剛睡醒的雲舒月大腦短路的問:“大人,你怎麼醒得這麼早?”
蔣承遠:“的確很早。”
不知為什麼,經過昨晚的事,雲舒月彎腿坐在床上的姿勢看在蔣承遠眼中儼然是是一副初醒的美人圖,一縷柔順光亮的長髮垂在胸前,領口微敞,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隨著呼吸,鎖骨上下起伏……
雲舒月舒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之後,慵懶的目光與蔣承遠暗藏火焰的眸子對上,幾乎是一瞬間,腦子裡閃過了許多畫麵,就在他的眸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深的時候,雲舒月幾乎是逃也似的爬下了床。
終於回到了京城,臨近午時,正是白日裡最熱鬨喧囂的時候,五月下旬的陽光透著一股子燥熱,打在臉上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