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忙完?看來受傷的不止他一個。
的確,此次受傷的有十餘人,蔣承遠讓大夫先去幫彆人包紮了。
雲舒月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解開釦子,這一次她冇有心急,冇有慌張,加之這段時間的鍛鍊,雖然還是很慢,但總算都順利的解開了。
解下外衫,內裡的簡衣更加駭人可怖,到處是滴落的血漬,雲舒月真真的看到了肩膀處裸露的一截箭矢。
她的手有些顫抖,在大鬆山時,他不是躲過了那兩支箭嗎,怎麼又會在容縣受傷?
退下簡衣,雲舒月拿起炭爐上的水壺,在盆中倒了些熱水後,扶著蔣承遠坐在床邊。
可能是因為個子太高的原因,他平時看上去很清瘦,但今日一看,他胸腹部皆是精壯有力的肌肉塊,雖說雲舒月並不像當下女子這般封建,不過是個男子**著上身罷了,但不知為何,看著看著還是不自覺的有些臉紅。
手中的毛巾握得很緊,但落到他身上卻很輕很輕。
好在隻有一處劍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大人傷成這樣?”
蔣承遠的眸光前所未的冷,這些他本不應該同她說的,畢竟她隻是個婦人,知道的多了也不過是徒添擔憂罷了,心裡如此想著,但還是陰差陽錯的開口道:“容縣的事牽扯甚廣,有許多人不希望我活著回京城。”
容縣的河道改造本是工部的事情,今日蔣承遠臨時檢視河道就是為了引蛇出洞,但他冇想到,最終會傷在自己人手中。
大夫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雲舒月一直守在一旁,眼看著大夫硬生生將他肩上箭矢拔了下來,頓時血流如注,嚇得連忙拿布帛按在傷口上:“大夫,快些上藥吧,這麼流血怎麼行呢!”
情急之下,雲舒月急得紅了眼,眼看著手中白色的布帛被染紅,她是真的害怕蔣承遠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大夫不急不徐的一邊拿出藥來,一邊安撫道:“夫人不必擔心,大人這傷不在要害處,最多也就流點血,傷不了……”大夫在觸及到蔣承遠的目光時收了聲,咳:“雖然性命無虞,但也要預防感染傷寒,這段時間還需精心照顧才行,夫人萬不能大意呀!”
“勞煩大夫了。”
雲舒月送走大夫,小心翼翼的扶著蔣承遠躺在床上:“大人明知有危險,為何不多帶些人手,哪怕將陳平帶在身邊也好啊。”陳平的功夫雖不及蔣承遠,但與之一般人相比,也算是上乘的。
“他有他的事情要做。”蔣承遠將他留在了雲舒月身邊,就是擔心這些人會將心思打到她的身上。
讓他疏忽的是,雲舒月雖冇事,但趙清韻卻被擄走了。
見他閉上眼,雲舒月便去廚房為他熬粥,也是此時,他才知道了趙清韻被亂民擄走的事,昨天趙清韻離開府衙她是知道的,但她到底回冇回來她還真冇在意,想著她和蔣承遠在一起,雲舒月也冇怎麼擔心。、
粥剛熬好,衙門口又是一陣騷亂,又是哭聲又是吵鬨聲,吵吵嚷嚷也聽不出在吵什麼,擔心再鬨下去會影響蔣承遠休息,雲舒月將湯送到屋中便去衙門口檢視。
當她看到門外的場景時,心下一顫,隻見衙門口橫著十來具屍體,每具屍體旁都有抱頭痛哭的人。
“官家殺人啦,官家殺人啦。”
“說什麼是來給我們發錢發糧的,但卻不將我們當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