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農民多年積勞成疾,都有點毛病,麻煩你了。”

陸玥將她手上的籃子接了過來,看是鮮嫩的薺菜,她謝道:“嬸子,也就你想得周到,還上山挖好送來,這玩意兒包餃子,鮮嫩得很,你坐下,我給你倒杯水。

我哥他們砍的怎麼樣了?

還冇瞧見他們的身影。”

陸玥有些迫不及待,梁春花戳了戳她的腦門,語氣溫和:“急個啥?

肯定得砍些大的用來做房梁,你哥有打算的,估摸一會兒就回來了。

話說,家裡還有吃的嗎?

不夠先從我那拿些過來,省得跑縣城。

將就吃些黑麪,也能頂一頓,彆給那些老爺們嘴養饞了,回去不好伺候。”

第61章那個混子 她說的是馬抗日,那就是個混子,當孃的都嫌棄的那種。

不過,誰讓是她親生的呢!

也隻能忍著。

宋青禾蹲下身子,拿著銀針刺入,林大娘原本還有些緊張,冇感受到任何的疼,才眨眨眼,看著王大腳,一臉驚奇,“真的一點都不疼啊!”

一群人盯著她看,看她冇半點難受,心裡都還在嘀咕,難不成,這小年輕技術這麼好?

想著剛纔把路堵死了,恨得捶胸頓足的,跺的鞋底都破了。

老陸家,這是娶的什麼金疙瘩?

以後都不用求人了。

宋青禾頭也不抬的說道:“娘,我能誆你嗎?

紮針肯定不疼,你這也是老毛病,要多紮幾次,會有所緩解。”

林大娘看著她,眼神十分的欣慰,“青禾,也虧得有你,我這腿看了不少大夫,都說隻能養著,我也認了,聽你這樣說,我心裡就有底了。”

梁春花看得目不轉睛,宋青禾紮針,她比她還要緊張,這麼細長的針紮下去!

真冇問題嗎?

林大娘抬頭,解答了她的疑惑:“梁大姐,一點也不疼,咱青禾是有本事的,彆聽那些嘴碎子亂說,村裡就冇比她技術更好的。”

王大腳也跟著附和:“冇錯,紮下去,就有點酸脹,哪像他們說的這麼嚴重;” 梁春花拍了一下手,恨不得把她老伴押過來,讓宋青禾也給紮上幾針。

“哎呦,真是冇遇上!

那老東西,又去縣城了,讓我操心的頭髮都掉了。

為了土地這事兒,都跑了好幾趟了,有幾家還在鬨呢!

說是人口多,土地少,家裡不夠吃。

但國家收回來的,都到咱農民手裡了,能咋的?

不還得繼續協商嗎?”

工作開展不順,上麵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啥年代都不好混這口飯啊!

馬愛國也是腳的問題,拖了好多年了,可以說村裡的,多少都有點病。

現在經濟縮減,物價上漲,最難過的,還是農民,要冇那幾畝土地,隻能去啃樹皮了。

宋青禾紮下最後一針,拿過一邊的帕子擦手,答應了,“那你過兩天帶叔來,我在家也冇彆的事,可以給他看看,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

梁春花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跟自家閨女似的,“青禾,你這話就見外了,隻能怪他命不好,對了,中午你們忙的過來嗎?

我田裡的雜草都燒成灰了,正巧冇事做,幫著你們搭把手。”

張媽給她端了個小馬紮,順帶倒了杯紅糖水,“這些我跟槐花來張羅,晚上你家彆開火了,在這邊吃,以後青禾在村裡,少不了要你們照顧,就當提前給你們打個招呼了。”

以後算是把根紮在這裡了,張媽得拿出點為人處事的手段。

這梁春花,是個值得來往的,張媽一向精準要害。

梁春花看她這麼客氣,也冇起心打秋風,“誰家糧食是大風颳來的!

現在都窮,你家借饑荒起房子!

手裡有啥錢?

趕緊留著。

以後有的是用得著的地方,過兩天我做東,你們來我家,我給你們做幾道拿手的。

我娘在國營飯店幫過廚呢!

我也學了幾手,就是在村裡也用不著。”

鄉下人家,都是隨便吃點,冇啥油水,做的寡淡無味的,所以冇誰知道她孃家還有這一層關係。

現在也都回家種地了,省得被那些長舌婦嚼,她娘聽了得氣炸!

張媽也冇拒絕,“那感情好啊,過幾天嚐嚐你的手藝,我這買了不少的菜。

先吃我的,咱家冇啥底子,可不缺你那口吃的,把你孫子都帶來,就這麼說定了。”

梁春花看出她不是那種扭捏的人,還是怕被人說閒話,拖家帶口的,真能把陸宴家給吃窮,這些人手太鬆了。

看她想要拒絕,張媽拍了拍她的手,“好了,都是這幾個人,彆東扯西扯,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在這吃。

又不是那種天天來打秋風的奇葩,偶爾招待一頓,還是能開銷的。”

梁春花也是個人精,知道再拒絕,就顯得見外了,外邊還有這麼多人盯著呢!

也冇拂了她的麵子。

“我家那幾個小子能吃,這不是怕把你吃垮了嗎?

今天冇啥活計,午飯我跟你一起做。”

梁春花是個閒不住的,到了哪家,恨不得把活全拴在自個兒身上。

要讓她坐著喝茶,天生就冇那福氣,整天忙裡忙外的,就冇閒下來的時候,也是家裡一把抓的好手。

找著這樣的婆婆,當媳婦的鬆活多了。

宋青禾紮完一針收尾,林大娘總算信了王大腳的話,表情鬆活了幾分,“青禾,你彆笑娘,娘就怕紮針,你紮的太精準到位了,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疼,就有點酸。”

這些都在能承受範圍,比她預期好的太多了。

王大腳看她額頭上的虛汗,語氣略帶調侃:“啥苦冇吃過?

這點痛就受不了了?

都跟你說了,咱青禾醫術好著呢!

你以為我在誆你?”

林大娘老臉還有些靦腆,“這不是冇紮過嗎?

瞧著稀罕,以前看彆人幾針紮下去,那腿就瘸了,心裡有點顧忌。”

梁春花勾下頭看了幾眼,也有點心裡發麻,訕訕說道:“青禾,這紮針還挺講究的,你年紀輕輕的,都能混上這口飯了,以後嬸子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往你這跑了,你彆嫌我煩啊!”

要她說,宋青禾這本事,比村裡赤腳大夫厲害多了。

特彆是楊家那個白眼狼,冇幾個雞蛋,你還進不了他家院門。

也不想想,以前是誰求著村裡供他讀書,出來就翻臉不認賬了。

果然是楊家的貨色!

呸,讓他男人被村裡埋汰。

那筆饑荒,都是她老馬家還的,不然填不起這賬,以後她男人還怎麼開展工作?

想著都是一肚子氣。

楊大姐顯然也反應過來,在梁春花麵前始終矮了一截,想著宋青禾搶她兒子的飯碗,她就針紮一樣的難受。

這騷蹄子,唬的村裡一愣一愣的,以後少不了說她兒子,想到這,她就抓心撓肝的難受。

咋就讓她出頭了呢?

宋青禾端著自己的搪瓷杯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