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天視頻會議就到這裡,明天我要見到你們的方案。”
司宴禮結束跨國會議,有些煩悶的按了下鼻梁。
集團最近跟進的一個跨國項目已經跟進了三個月之久,臨近尾聲又出了點狀況。
為瞭解決這麼點情況,司宴禮開了一天的會,少見的露出一點疲態,骨節分明的手落在係的一絲不苟的領帶上麵拉了拉,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
酒還未送到嘴邊,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喲,聽說我們司少爺準備參加綜藝了?您這是打算公司不做了,下海出賣您的色相了?”
黎都敢這麼跟司宴禮開玩笑的人還真不多,電話對麵的盛淮安算一個。
“我突然想起舅媽最近托我給宴希找個合適的對象,我瞧著城東徐家的公子好像還不錯?”
“得得得,當我冇說。”聽到司宴禮這話,盛淮安連忙認錯,說回正題,“雲霆喝一杯嗎?”
雲霆是黎都一家高級會員製酒吧,**性極佳,安全性也非常好,這也導致黎都但凡有點錢的人都愛往裡湊。
“有誰?”
“知道你不喜歡人多,就我和我弟,還有川行。”
司宴禮手指無意識在車鑰匙上麵敲了敲,冇什麼表情,“行,等著。”
司宴禮抵達雲霆時已經快十二點了,而這條街依舊燈火通明,熱鬨非凡,下車後,他隨手將車鑰匙扔給門口的泊車小哥,邁步走進大堂。
雲霆雖是會員製,但一樓卻還是會接待一些願意給錢消費的普通會員,司宴禮不喜這樣嘈雜的環境,快步直接想坐電梯上三樓。
哪想還冇走進電梯,迎麵就有個拿著酒杯的女人想撞上來。
他微微側身躲開,那人直接摔在地上,被酒水濺了一臉,十分狼狽。
司宴禮連頭都冇回的直接路過她,乘上電梯,上了三樓。
…
伸手推開包廂的門,如盛淮安所說,就他們幾個人。
“嘖嘖嘖,三個月冇見了,我們司少爺還真是越長越有味道了,要我是女人一定愛上你。”
喻川行靠在沙發上,滿臉揶揄。
盛淮安配合道,“確實,就我們司少爺這臉,這身材,也就隻有小初七能夠完全免疫了。”
聽到喻初七的名字,司宴禮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加煩躁了起來,抬手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坐在沙發上一飲而儘。
開口的嗓音有點沙啞,“她還冇回家嗎?”
喻川行點了點頭,“上次跟我吵架之後就去酒店了,說什麼都不回來。”
“我倒是覺得挺奇怪的,你說車禍失憶雖然狗血吧,但初七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點,醒來之後性情大變,見到宴禮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宴禮你不會對小初七乾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吧?”
聽完盛淮安的分析,這下輪到喻川行不淡定了,“臥槽,宴禮,雖然你是我兄弟,但你要是欺負我妹妹,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跟你同歸於儘。”
司宴禮聽這倆人一唱一和的勁兒,有些頭疼,開始有些後悔跟他倆出來喝酒。
倒是一旁坐著玩手機的盛家小少爺盛淮言幽幽開口,“就米蟲在宴哥麵前無法無天的樣子,我覺得她對宴哥做禽獸不如的事情的機率更大。”
喻川行:。。。
盛淮安:。。。
說的其實很有道理,他倆無法反駁。
“小初七和那個小明星是個什麼情況?認真的?”
“我是絕對不可能允許她和這種人在一起的。”說到這裡喻川行就有些生氣,
“我就納悶了,初七竟然會因為這種男的離家出走,宴禮,你竟然也不管管。”
司宴禮自嘲的一笑,仰頭喝了口酒,“我現在以什麼立場管她?”
盛淮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建議道:“兄弟,就初七現在對費垣一腔熱血,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情況,你不如把她綁了關起來,關到她想起你為止,可能機會還大點。”
喻川行正要開口,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來電顯示赫然是他們討論的女主角——喻初七喻川行愣了愣,小聲地說了一句“初七。”。
示意他們噤聲,把電話接了起來。
喻川行試探性開口,“小十?”
喻初七出生於當年的農曆十月初七,正好是喻爸喻媽的結婚紀念日,於是給她取名喻初七,小名小十,當然一般小名隻有家裡人叫,大多數人還是習慣叫初七。
喻川行等了半晌,對麵都冇有迴應,隻有對麵有些虛弱的呼吸聲傳來,喻川行不由的有些擔心,把聲音放緩,耐心開口。
“小十,是哥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對麵又沉默半晌,傳來了一個略帶哭腔的女聲,“疼…”
包廂裡本就十分安靜,加上喻川行手機開了外放,小姑娘虛弱的聲音傳過來,不僅喻川行擔心,坐在一旁的司宴禮,也不禁直起了身子。
“哪裡疼?告訴哥哥。”
“胃…胃疼…”
“彆怕,哥哥馬上來送你去醫院。”喻川行說著就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著急的往外走。
一旁的司宴禮也隨即起身,“我和你一起。”
“不了,我自己去,初七有點害怕你。”喻川行示意盛淮安幫忙攔一下,盛淮安瞭然道。
“你倆喝了酒去什麼去,淮言冇喝酒,讓淮言開車送川行去,咱倆在這再喝兩杯?”
司宴禮冇應聲,但盛淮安確是知道他多半是同意了,用眼神示意盛淮言和喻川行趕緊離開。
……
黎都聖元酒店。
喻川行打開門就看到蜷縮在床上的小姑娘心疼極了,連忙快步來到床邊,就看到自家妹妹縮在被子裡,唇色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
心口像針紮一樣泛疼,不由的想到了半年前她車禍後躺在病床上的模樣,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害怕,“小十彆怕,哥哥送你去醫院。”
喻川行用床上的薄毯將喻初七包裹起來,打橫抱起,快步向外走,依稀間踢到了被喻初七隨手丟在床尾的冰淇淋盒子也冇停留。
倒是一直靠在門口等他的盛淮言注意到床尾桶蓋和桶身早已分家的兩大桶冰淇淋盒子。
1.1kg的。
兩桶。
果然喻家大小姐在作妖方麵天賦異稟。
疼死都是應該的。
許是因為太疼,又許是因為喻川行太過著急的步伐,喻初七覺得自己不僅胃裡有機器在打孔,還覺得整個人有種置身於過山車頂端的抽離感。
幽幽轉醒,看到抱著自己的男人,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加上生病時本身的脆弱心理,喻初七貓瞳一熱,氤氳著水汽,委委屈屈的叫了聲“哥”。
盛淮言在一旁看著喻初七這驚人的演技,都快被折服了。
說來四大家族裡麵,盛淮言雖是最離經叛道隨心所欲的那個,加上年齡小,其實和他們也不常往來,但關係到底不算差,喻初七算是個例外。
盛淮言不喜歡她的原因倒是很簡單,嬌嬌弱弱的小作精,偏偏家裡的長輩都還寵著她。
就像她現在這幅生病了在喻川行懷裡撒嬌的模樣,就是她屢試不爽的套路。
如盛淮言所想,喻川行確實吃這一套,看著自家妹妹這要哭不哭的委屈樣,心疼壞了,而且從她失憶之後確實好像從來冇像這般跟他撒過嬌,一想到此,他便更加心疼了。
盛淮言將兩人送到醫院就驅車離開了,喻初七掛上點滴就開始吐,還發起了低燒,喻川行陪著折騰到大半夜小姑娘才堪堪睡下。
喻川行拿起手機才發現有七八個未接電話,怕吵醒小姑娘,走到病房外麵纔給對麵回了過去。
“怎麼樣了?”,聲音的主人是司宴禮。
“不太好,胃腸炎還有點低燒,吐了好幾次,剛哄睡。”
喻川行折騰了大半夜,喝的酒大多也醒了,聲音裡也透著點疲憊,
“不說了,我得趕緊進去守著,待會兒小祖宗醒了看不到人又得哭了。”
對麵沉默良久纔開口,“需要我過來嗎?”
“不用。”喻川行在心裡斟酌了一番,開口袒露真心,
“阿宴,我今天突然發現,我禁不住她這樣一直折騰,我爸媽也是。”
“如果她一定要撞了南牆才能回頭,那我也隻能為她兜底。但是身為她的哥哥,我不希望她走錯路,希望她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儘是坦途,所以我希望保護她的是你。但我希望是她選擇了你。”
說起來喻川行覺得自己挺自私的,明明不希望喻初七和費垣在一起,但是卻不願意讓這個再成為橫在他們兄妹之間的一根刺了,所以他把難題拋給了司宴禮,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但是阿宴,她是我的親妹妹,我真不願意把她交給費垣這種人。”
喻川行這話一出,倒不像是妥協,更像是在等一句承諾,一句來自司宴禮的承諾,承諾接手這個重擔,承諾起喻初七未來的人生。
當然,聰明人之間的溝通本就是這麼高效便捷的,司宴禮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潛台詞,“放心,我親手養大的人,交給誰,我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