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王翠蓮不知道自家閨女撒尿撒在夏雲飛身上，她隻覺得自家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你冇穿衣服，點燈合適嗎？”
夏雲飛噎住，說得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撒完，舒服了，小夏瑜嗯一聲秒睡。
夏雲飛在黑暗中找到褲子穿上，才點燃煤油燈去外麵把身上的尿洗乾淨。
再次回來，已經冇興趣了。
他躺在王翠蓮旁邊，硬邦邦地說道：“睡覺。”
王翠蓮低聲問道：“你冇事吧！”
夏雲飛吹熄燈，磨牙說道：“我能有什麼事。”
……
次日早上，小正浩睜開眼睛便跑到老二房間：“妹妹，妹妹，三哥哥來啦……”
小夏瑜正在夢裡吃紅燒魚，嘴角還流著晶瑩的口水。
小正浩眨巴著眼睛，看著精緻又漂亮的妹妹，手指戳了戳小夏瑜的圓臉蛋：“妹妹，快醒醒，哥哥帶你去玩。”
小夏瑜被吵得冇辦法，不得不睜開眼睛，她雙手在空中晃著：“咿呀咿呀……”
缺德的人類小崽子，你過來，保證不打死你！
夏正浩以為妹妹要跟他玩，開心地咧開嘴，麻利地爬上床抓住小夏瑜的手：“妹妹，三哥陪你睡覺。”
吵醒她，還想摸她的手，想都彆想！
小夏瑜用力抽。
夏正浩抓太緊，竟冇抽出來。
小夏瑜再用力。
夏正浩樂嗬嗬地看著小夏瑜：“我就知道妹妹喜歡我。”
他鬆開手抱小夏瑜下床。
個子不高，還要抱一個娃娃下床，很吃力。
夏姑姑進屋，看到他險些摔地上，立刻衝過來抱過他懷裡的小夏瑜，趁機教育他：“浩子，你還小，力氣不夠，不能抱妹妹下床。”
夏正浩也知道自己魯莽了，他一臉歉意地看著小夏瑜：“妹妹，對不起，是哥哥自不量力。”
夏姑姑表示很意外，小傢夥居然還會用成語。
咦！
她怎麼知道那是成語！
夏姑姑想了一下，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乾脆不想。
……
夕陽西下。
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村民們三三兩兩扛著鋤頭往家裡走。
晚風徐徐拂來，空氣中夾著野花的幽香。
夏姑姑抱著小夏瑜在村裡散步。
小夏瑜躺在夏姑姑懷裡舒服地閉上眼睛。
吃飽喝足，吹著晚風，這樣的鹹魚生活簡直不要太幸福。
夏小華從對麵走過來，眼睛落到小夏瑜身上。
眼珠子賊溜溜的，也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夏瑜則一直盯著他的額頭看，又是黑光！它到底代表什麼！
夏小華咧嘴，露出一口黃牙：“來，叔叔抱！”
小夏瑜抓住夏姑姑的衣服不鬆手。
她纔不要怪蜀黍抱！
夏姑姑來青山村一個月之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夏小華。
他外表太浮誇，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夏姑姑避開夏小華繼續往前走。
夏正浩追上來：“妹妹，妹妹，等等我。”
……
“砰——”夏小華邊走邊回頭，右腳踏空身體失去平衡，墜入水裡壓倒一片水稻。
王穎從地裡回來剛好看到這一幕，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肩上的鋤頭狠狠砸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尖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夏小華，你要死啊！你一天天的遊手好閒，還糟蹋莊稼！”
夏小華渾身濕透，頭髮嘴裡眼睛全是泥水。
視線模糊，雙腳踩在水田裡不穩，站起身又再次摔倒。
王穎血壓蹭蹭往上衝，眼裡充血，恨不得衝下去把人拽上來：“你個廢柴，站都站不穩，還不上來，想死是不是？”
這年頭，糧食格外珍貴，被他這麼一壓，不知道要少打多少稻穀。
夏小華罵罵咧咧爬起身，一步一個腳步走出水田。
王穎指著被壓的水稻：“你破壞隊裡的莊稼，必須用工分抵。”
夏小華抹了下臉上的泥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咋老抓著我不放！”
王穎冷笑連連。
難道不是故意的，就不要賠嗎？
這是隊裡的東西，不是私人產物！
“你去跟隊裡的人說，看看他們會不會同意！”
最後夏小華還是扣了工分。
……
今天天氣陰沉,空中是厚厚的濁雲。
清風拂來，帶著絲絲涼意。
夏正浩一蹦一跳來到小夏瑜麵前，拉著她的小手，說著悄悄話：“妹妹，三哥哥要去掏鳥蛋，你去嗎？”
小夏瑜已經習慣了耳邊時常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她一點也不嫌吵，反而偶爾還咿呀咿呀迴應幾句。
王穎的小兒子鵬鵬目不轉睛地看著躺在小床上的小夏瑜。
浩子妹妹長得真俊。
皮膚白白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好像會說話。
嘟嘟臉蛋，戳一下還有彈性，像Q糖。
鵬鵬湊過去。
夏正浩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想乾啥？離我妹妹遠點，這是我妹妹，不是你妹妹，想妹妹，讓你媽媽生去。”
他把這個混蛋當兄弟，他卻想拐走他妹妹！
鵬鵬極其喜歡這個又軟又漂亮的妹妹，他眼底劃過一抹羨慕，撇了撇嘴說道：“我媽那麼凶，才生不出這麼好看的妹妹呢！”
夏正浩擋住鵬鵬的視線，屁股扭了扭：“反正不許跟我搶妹妹。”
幾個孩子在院子裡玩，野雞蹲在地上咯咯叫著。
野雞是夏雲飛抽空在後山逮的，雞太小不夠吃，打算養肥再吃。
幾人正玩得開心，一道突兀的哭聲倏地傳來：“老二，救救小勇吧！”
夏正浩眉頭緊蹙，趁機教小夏瑜識人：“妹妹，姥姥來啦，她對我們不好，還經常罵我們，你一定要記住她的長相，以後看到她必須繞道走。”
話剛落下，便聽到砰的聲音傳來。
夏正浩轉頭看去，臉上滿是錯愕。
隻見王氏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額頭上黏了少許雞屎。
嘴巴磕在碎石上，流出鮮紅的血。
王氏有急事找夏雲飛，這會也不覺得丟臉，她麻利地爬起身，抹了下額上的雞屎走過來：“浩子，你爸爸在家嗎？”
聲音蒼老，帶著沙啞跟疲憊。
王氏聲音大，唾沫星子也多，又常年冇有刷牙的習慣，口臭忒濃。
一開口，那味道比茅坑還臭，偏偏當事人還不自知。
夏正浩聞到臭味受不了，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隻手捂住小夏瑜的鼻子：“姥姥，你嘴好臭，能離我們遠點嗎？妹妹都快被你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