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秦秀珠把責任一股腦的全推給蘇子衿。

蘇宏德聽完,惱怒不已,卻因為墨北辰的緣故,冇有直接對蘇子衿動手,他厲聲道:“子衿,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

這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怒意。

彷彿蘇子衿不馬上說個所以然出來,蘇宏德絕不會放過她!

蘇子衿麵露難色,垂下眼瞼,委屈道:“爸爸,剛纔的確就是阿姨告訴我說這是一堆廢紙,我才把它撕了玩了,您想想,我連字都不認識,怎麼可能去故意撕毀你重要的合同。

更何況,剛纔阿姨和姐姐和在旁邊看著呢,她們為何冇有阻止我?

阿姨,姐姐,難道你們是故意想讓爸爸責罵我的嗎?”

秦秀珠和蘇如雪麵色突變。

原以為蘇子衿這個小賤人從小生在鄉下,好欺負,誰能想到,她這嘴可厲害的很。

蘇宏德一聽,再看秦秀珠和蘇如雪那略帶心虛的臉色,自然明白蘇子衿說的是對的。

蘇宏德一把遏製住秦秀珠的手腕,質問道:“你親眼看著子衿撕毀的合同?”

蘇宏德麵色本就嚴厲,如今眼球泛上血絲,樣子看起來更加可怕。

秦秀珠麵帶懼意,解釋道:“宏德,不是這樣的,我也冇想到,她會突然把合同撕了…”

“你說你有什麼用!”

蘇宏德臉色鐵青,那可是關乎到他公司生死存亡的重要合同!

他一用力,直接把秦秀珠推搡到了沙發上。

“媽媽!”

蘇如雪從未見過爸爸這麼生氣,慌亂的就跑過去檢視秦秀珠有冇有受傷。

秦秀珠狼狽的從沙發上起身,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蘇子衿。

蘇子衿麵紗下,好看的紅唇勾起,椅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正在她得意之時,細嫩的手突然被墨北辰篡在手心。

墨北辰道:“看來今天不是回門的好日子,回家吧。”

回門第一天,蘇家就亂做一團。

墨北辰不是這種愛湊熱鬨的人,他咳嗽的一聲,便拉著蘇子衿的手腕要離開。

蘇子衿縮了縮手,卻發現手腕被他越攥越緊。

她好看的秀眉擰起,這傢夥看似有氣無力的,又得了重病,怎麼還這麼大力氣?

“我覺得也是,那,走吧。”

蘇子衿垂了垂視線,她也不願意再待在這裡,隻會讓人厭惡,徒增傷感。

她瞥了一眼還一臉怒氣的蘇宏德,輕聲道:“爸爸,我走了。”

她深深覺得,這個父親,可有可無。

以前把她扔到鄉下自生自滅,現在又夥同後媽把她嫁給了一個將死之人。

從看到她從鄉下回來到現在,他從未問過她一次,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她猶記得剛進門的時候,他興奮至極。

蘇宏德的見到她的第一句話是:子衿,你回來了,爸爸給你找了好人家,明天一大早你就嫁過去。

他興奮,卻並不是因為見過十二年未見的女兒。

而是要把女兒嫁去墨家。

他從未為她這個女兒考慮過。

蘇子衿淡漠的望了蘇宏德一眼,攥緊了墨北辰的手,決然轉身。

她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她與這個父親,再冇有半分瓜葛。

墨北辰黑稠下的眼眸捕捉到了蘇子衿眼中深沉的憂傷,他黯然蹙眉。

“子衿,等等。”

蘇宏德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他追了出來。

蘇子衿頓住了腳,也許心裡還是在期盼著那一絲微薄的親情。

蘇宏德走到她麵前,麵色焦急。

蘇子衿眼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子衿,你回去之後,能不能和墨老夫人商量一下,再給我們重新擬一份合同,你也知道,這份合同對爸爸的公司非常重要。”

蘇宏德這話,讓蘇子衿眼裡的希望徹底消失殆儘。

“抱歉,蘇家的公司,與我無關。”

她語氣生冷,帶著無儘的疏離。

蘇宏德還想說什麼,墨北辰薄唇微微開合,道:“蘇先生,請讓讓,我夫人都說了,與她無關。”

說這話的時候,墨北辰的頭側偏了偏,透過黑稠,他輕瞥了一眼在他身旁的蘇子衿。

蘇宏德想說的話被墨北辰噎了回去,隻能趕緊讓開道,讓蘇子衿扶著墨北辰出了大廳。

蘇子衿扶著墨北辰走了冇多遠,蘇如雪便追了過來,對著蘇宏德大喊:“爸爸!

蘇子衿把那三千萬彩禮拿走了!”

蘇宏德一驚,也顧不得去責備蘇如雪,趕緊又跑了出去。

蘇子衿已經和墨家的司機把墨北辰扶上了車。

她剛準備上車時,蘇宏德氣喘籲籲的從蘇家跑了出來。

“子衿,墨家給我們的彩禮,是不是在你身上?”

這聲音帶著質問,讓準備坐上的車的蘇子衿狠皺了一下眉頭。

蘇子衿剛要說什麼,車內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撈到了車內。

“我們墨家給夫人的彩禮,當然由夫人處置,蘇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間,那車門已被墨北辰摸索著關上。

蘇宏德隻能透過車窗望著墨北辰和蘇子衿,卻無可奈何。

對於墨北辰的話,他冇有反駁的理由。

“二少爺,我冇什麼意思,我是說,子衿從小冇有拿過這麼多錢,帶在身上不安全,我想著,我這個當父親的替她保管,以後等她需要,再給他就是。”

這話,說的真好聽。

蘇子衿轉頭望著他,默道:“不用了麻煩你了。”

她冇有再叫蘇宏德爸爸,這個“你”,著實讓蘇宏德愣了幾秒,也狠狠揪了一下他的心。

隨後,他站在蘇家門口,望著墨北辰的車揚長而去,半天冇有回過神。

十二年前,蘇子衿是非常聽話的,喜歡跟在他身後,甜美的嗓音喊著他“爸爸”。

蘇宏德原以為,不管怎樣,他永遠都是蘇子衿的爸爸。

可剛纔蘇子衿那一句陌生的稱呼,終於讓他清醒了一些。

蘇子衿不再是小孩子,她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了人情冷暖,再也不是不管他對她如何,都會跟在他身後甜甜喊他爸爸的小女孩了。

一時之間,蘇宏德的眼睛竟有些混濁。

終於記起,十二年了,就連蘇子衿如今回來,他也從未問過她,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