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薑湄詫異地看著他遞過帕子的手,心中思忖這人此舉何意?究竟答應是不答應?

梁弈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幫你。擦擦臉吧,我這人見不得臟。”

薑湄大喜過望,接過帕子連聲道謝,繃著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她拿著帕子在臉上輕拭了兩下,梁弈見她冇擦到該擦的地方,嬌憨的樣子又惹得他勾了勾唇,伸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右臉。

薑湄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也不去救人,焦躁之下升騰起些許怒氣,心想這人好生奇怪,她救人心切,隻得拖起梁弈的手臂便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公子莫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救人要緊。”

薑湄情緒一向無波無瀾,兩番遇到這人卻都被他惹得失了沉穩,梁弈見她秀眉輕蹙,雙目含嗔的樣子,望向薑湄的眼神越發柔和起來。

他素來不喜與人有身體上的觸碰,卻兩次都對眼前人的接觸絲毫未有牴觸之感,縱使薑湄此刻灰頭土臉,抓著他的手也沾了泥土,他卻覺得心情大好,她指甲透過衣袖抓過來的微痛也有些莫名的舒爽。

就這樣被薑湄拉到了事發之處,府衛躺了一地,生死不明,卻冇見黎諾安與那夥山匪的蹤影。

薑湄慌了神喃喃道:“怎會如此……府上侍衛也是日日操練的,與那夥山匪交手竟如此不敵?”

梁弈說道:“依在下看來,那夥歹人絕非尋常山匪,像是久經殺場的老手,你這些府衛不過是練了些把式,又如何能同真刀真槍廝殺過的人相匹敵。”

話語間,馬車底下鑽出來一個人,竟是趕車的車伕,薑湄連忙上前問道:“黎小姐呢?”

那車伕下身濕透,散發著一股子尿騷味,顯是已經被嚇破了膽:“夫,夫人……小人……小人不知啊,他們抓了黎小姐就鑽進了林子,小人躲在車底根本不敢探看啊……”

薑湄聞言,急得六神無主:“這可如何是好……”

梁弈對薑湄說道:“在此等我片刻。”說罷便急行而去。須臾之後他又行如鬼魅地回來了。

“適纔打暈的那兩人已被抬走,這夥人想來是對這山中地形十分瞭解,怕是追蹤不易。”

薑湄腳下一軟,梁弈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下,薑湄口中喃喃:“安安……”

梁弈見薑湄如此有些心疼,柔聲道:“我先送你回京,你回去後速速派人來追查,或許還有轉機。”

薑湄聞言眼裡又亮了亮,“是了,我得回去,差人過來尋她,快!瑞蓉!我們去報官!”

梁弈把薑湄和瑞蓉扶上車,看著在一旁雙腿打著旋兒褲子還瀝瀝滴著水的車伕,嫌棄的彆過了臉。

“你自己走回去吧,莫臟了這車駕。”說罷翻身上了車,抖了一抖馬車上的鞍轡,駕著車向京城方向走了。

那車伕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看著陰森森的樹林,生怕再跳出來兩個山匪。

薑湄讓梁弈徑直驅車去了府衙,梁弈不想在官府人前露麵,便謊稱自己還要回去尋同伴,便同薑湄在府衙前街告了辭。

薑湄見梁弈轉身便要走,不由自主地喊住了他:“哎!呃……公子!尚未告知你的名字,謝禮又該送往何處?”

梁弈卻還是一如上次那般,背對著薑湄擺了擺手,消失在了人群中。

瑞蓉攙著薑湄下了車,衙役聽了兩女的闡述連忙進去報了都尉,都尉聽聞懷遠將軍夫人遭了匪人,惠國公家五小姐被擄,原本昏沉的睡意頓時嚇得全無,趕忙把薑湄請了進來奉了茶,把人手都散了進山去搜尋黎諾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