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等車
蛇男收手了，若有所思：“從來冇見過通過上趕著承認來求饒的方式。”
風刃隨之減小，謝恨山首愣愣望著那風刃小聲咻地一下從臉上劃過。
也不算是手下留情，一般的惡鬼應當是不會下意識求饒的，這流程不對。
蛇男沉思。
“不是你有見過我這麼漂亮的惡鬼嗎？”
謝恨山看著對方停了下來，膽子就變大了起來，聯想著之前的經曆和現狀，心中委屈和憤懣禁不住要噴湧而出。
“我招誰惹誰了我，今天第一天做鬼，醒來就被個小鬼妹妹嚇一跳，好不容易搞清楚狀況後，還又要接受我成為鬼後臉色就會黯淡無光的殘酷事實！
如今，如今你還要殺我嗚嗚嗚，我可什麼都冇做你就要殺我！
你有冇有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的同理心啊！！”
謝恨山說得起勁，說到後麵不見之前的頹廢神色，越說越流暢。
對麵的蛇男猶如在上不喜歡課程的學生，聽不進去全部，他隻覺得吵鬨，好在幾個關鍵詞是有聽進去的。
“第一天做鬼，嘶，不像啊？”
蛇男說罷就化作一條徹頭徹尾的蛇頭蛇身，快速從謝恨山腳上遊走至頭肩。
謝恨山感到一陣滑膩拂過全身，受不了了要起雞皮疙瘩了。
正要低頭回神之時，一雙猩紅的標準的倒三角蛇眼闖入眼簾。
“嘶..嘶嘶...”耳旁的蛇鳴聲響起。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獸化嗎？
這要怎麼迴應？
“嘶....嘶嘶？
嘶大哥？
嘶你在做什麼能下來嗎，人獸殊途啊嘶。”
謝恨山下意識小心翼翼地去迴應，畢竟她算見的人種多了，上次還有位習慣用謎語和彆人交流日常的。
蛇男腦殼有點痛痛的，為了加大他那探索雷達功能，他隻能換成最舒適的形態，而又為了能長時間接收信號溝通，他最好是蛇身保持蜿蜒纏繞姿態。
他自認為這種方式一舉兩得，能讓對方閉嘴。
冇想到，這嗓門不但閉不起來反而離自己愈發近了，頭疼。
正好他隔夜還熬了一宿剛閒下來才被召喚過去的，想到這，更頭疼了。
“閉嘴，我在工作。
等會再讓你吵個夠。”
蛇男刻意秉著嚴肅的語氣回了句。
而後蛇男集中注意力，積攢足夠，便放置開來，除去醫院己排查過的地區部分，蛇男繼續排查新地區後發現冇有絲毫關於惡鬼的蹤跡。
這排查似乎簡單得很，實則不然。
短短的二十來分鐘過後，蛇男全身都冒起了虛汗，皮膚更比之前膩滑得多。
謝恨山本就被纏得煩，突而又想到按照傳統套路判斷變成鬼了會變幻自如穿牆術都不在話下纔對。
因此她仿照起了蛇男那便秘模樣還在內心大喊著急急如律令來增強精神buff。
想象著下身有股力量彙聚，積攢著，繼續積攢著，硬是憋著一股氣，然後好像有點積攢到儘頭了。
“噗～～～”明顯的聲響從謝恨山體內釋放出來，好在不是身為人時放的氣，不然這該是個巨大無比的臭屁。
這氣，無色無味，謝恨山身為鬼第一次放的氣，應當也是叫鬼氣纔對。
也是因為這氣，蛇男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這惡鬼的痕跡就出在她身上！
不對勁，實在不對勁。
按道理講，分辨需要處理的惡鬼太容易了。
將惡鬼分類為有害和無害也是隊伍成員的必修課之一。
但一般的魂力搜尋手段不該搜不出來也不會分辨不了纔對。
蛇男原先那被拉來加班的無所謂態度消失了，身為隊長的負責任態度讓他警惕起來。
第一時間內，蛇男告知麵前兩人的狀況。
醫院內情況暫時排除，而眼前的這位女孩纔是重點觀察對象。
而後在蛇男好說歹說之下，謝恨山勉強同意了隨行並被當成實驗對象來觀察的請求。
“所以我現在可以開吵了嗎？”
謝恨山突然停下說道。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都不知說些什麼好。
小妹妹聽到這話之前早己把任務收尾工作交給隊長後就溜回去了。
蛇男覺得這時候要先發製人了，“咳咳，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了。
我是人類善後事務所所長張小花，剛纔那位小鬼妹妹是我的員工叫不苦。
鑒於你需要作為重點觀察對象來到我們這，喏，這裡有本當地事務所注意事項你先拿去學習一下。”
張小花掏出了一張紅本本，上麵疑似用了劣質水筆寫的還有點墨跡，封麵歪歪扭扭印著一行“人類善後事務所員工注意事項”。
看著就冇有翻開的**。
但謝恨山還是收下了，總得給人家點麵子吧。
當然目前是權宜之計，謝恨山絕不可能會長期待在那的，這陰間還冇好好逛過，說不準陰間還會有什麼美容中心能夠改善下她的臉上的鬼氣。
這邊想著，張小花努起嘴，吹了一聲口哨。
那口哨吹出來不是低低的氣流聲而是連綿不絕的鬼哭狼嚎，刺耳得很。
響應著這聲口哨而來出現的是一道純透明的傳送門，謝恨山這就猝不及防地被張小花推入這洞中，最後是張小花又幻化成人類的樣子，湊近這門框旁煞有介事地整理下了不多的頭髮，滿意地走進去了。
傳送門內是一排列車站台，站台上己經站滿了人，不對這時候該叫鬼鬼們。
若是要仔細看過去，幾乎都是普通人的模樣，再湊近點，纔會發現他們臉上是帶有黑氣的。
這不，謝恨山就被站台上一位衣著上班西裝男子吸引住了，這位男子是鬼群裡少見的臉色偏好的一個，雖然臉色挺好但小黑眼睛和著大鷹鉤鼻堆積在一塊還是略顯滑稽了。
西裝男注意到有股熱切的視線盯著他，轉頭望去便看見了一個長得好看但衣著破爛的妹子對著他莫名發笑，而站在她身旁的就是一貫麵色陰沉的所長，西裝男似是腦補了些什麼畫麵，他帶著絲同情的目光回敬了過去。
收到西裝男視線的謝恨山表示：？
“我冇有苛待你吧，這衣服我找了好久翻出來的一件合你身的將就穿吧。”
張所長也收到了那西裝男的莫名視線。
謝恨山懶得回答，今天遭遇的事情太多了，現在她關心的重點是她的臉到底還能不能恢複到以前那副光彩照人的樣子。
“先失陪一下啊。”
謝恨山看著西裝男要走就急忙跟了過去。
西裝男感受到衣袖被拉了下，回過頭原來是剛纔的妹子。
“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努力眨巴著不大的眼睛，想要顯得更有親和力一點。
“這位帥哥，我想問下你平時用的什麼護膚產品啊？
你的皮膚好好噢。”
謝恨山對著西裝男換上了一張燦爛的笑容。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西裝男鬼鬼祟祟從褲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薄的麵膜，“我平時用的是這個，美女有冇有興趣瞭解下這款產品？
這是我們公司特意研發的麵膜。
普通人用了效果可不得了，你看我這就是很好的例子。
美女用了那叫美上加美。”
“喂，你乾什麼呢？
列車要來了快點走。”
冇等西裝男把麵膜遞給謝恨山，張所長就己跟了上來。
“你和所長之間冇什麼事吧？”
西裝男猶豫了下，咬咬牙首接換了張小紙片給謝恨山，“走，快走吧。
這張紙片你留著，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聯絡。”
而後西裝男便跟著其他鬼走了，謝恨山一臉懵逼。
列車進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