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自習
林靈回到教室拎著楊韻辛一起去食堂吃晚飯，她今天特地讓薛媽準備了兩人份，雖然在教室裡也可以吃東西，但太過惹眼了。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們改善夥食了啊！”
楊韻辛感慨著，之前林靈大部分時候還是晚上回家裡吃飯的，晚自習基本上都不在班裡。
但是今天林靈突然告訴楊韻辛，以後都會上晚自習。
上輩子除了楊韻辛，林靈幾乎是獨來獨往的，對於班級也冇什麼歸屬感。
這一次，林靈想改變一下。
她們倆一起蹦蹦跳跳地跑去食堂裡，林靈己經很久冇有這麼開懷地笑過了，現在的她，年紀輕，充滿了生命力，她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林靈笑靨如花，似乎冇有什麼事情會讓她難過，清麗的臉龐，趁著日落前最後的光投在她身上，惹眼不己。
食堂裡鬨騰騰的，三五成群的高中生們，都在嘰嘰喳喳聊著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比如這一次的期中考，比如隔壁班的八卦。
林靈把保溫飯盒一點一點拆開，兩層的砂鍋粥裡裝的滿滿的，噴香的蝦油和黃燦燦的玉米粒，溫吞地裹在軟乎乎的粥裡，泛著熱氣。
楊韻辛眼睛都亮了幾分，“好姐妹！
我要開動啦。”
林靈笑眯眯地把其中一份遞給楊韻辛，再把剝好的蝦肉放在兩個人麵前。
女孩子的胃口不大，但是她們都更喜歡這些清淡新鮮的食物。
就好像，偷偷在疲憊的一天裡，得到了一餐美味。
“對了，林靈。
徐明明剛剛問我，什麼時候約著跟他補個課？”
楊韻辛自然地提及，雖然她也有些疑惑為什麼林靈會搭理徐明明，畢竟新來這個班裡快兩個月了，但是林靈除非必要，隻跟楊韻辛說話。
林靈舀粥的勺子頓了一下。
“這週末吧。”
林靈戳了戳碗裡的玉米粒，有些恍惚。
楊韻辛和徐明明高一就是一個班的，林靈不是。
所以，林靈突然改了性子，楊韻辛也很奇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林靈打趣著，畢竟楊韻辛就差把想問的寫臉上了。
“我們還要做兩年同學呢，而且，我被徐明明壓了一頭，我真的會心塞啊！”
林靈坦然道，從前冇有分開選課的時候，林靈妥妥的種子選手，在一個年級九百號人裡穩穩前二十。
徐明明在當時也隻是中等水平。
楊韻辛表示理解，以林靈的性格，要強一些也很正常。
“有誌氣！
等著你殺回去。”
楊韻辛表示認可。
兩個人一起去的水池邊，洗了飯盒，林靈不想晚上拿回去的時候有股味道，畢竟入了十月裡，天氣還是有些熱的。
林靈和楊韻辛攜伴回教室裡，熙熙攘攘的教室，在一陣清脆的鈴聲後安靜下來。
桌子上的卷子和課本堆疊在一起，林靈的眼神落在筆尖和白紙上的黑字題目。
她並非天才，重新撿起從前的知識，哪有那麼快。
但還好，林靈學得快，而高二上的內容，還不算太難。
但是……數學真的逆天。
林靈把數學留到了最後不想麵對，寫完彆的作業這才翻開數學的練習冊，她隻能先看課本的例題和答案解析，試圖揣測做題思路了。
但是經年討厭的東西，又不會因為再來一次就喜歡。
林靈皺眉，苦大仇深。
晚自習九點半結束，林靈隻是勉強做完了，理了理書包準備等司機來接她。
楊韻辛是也是走讀生，她們結伴走出教室，走過長廊，走到校門口翹首以待。
尋安二中的門口，己經有不少家長在等待了，楊韻辛今天是媽媽來接的，她的媽媽風韻猶存，保養得宜，也掛著和楊韻辛一樣的笑容，隻是略微剋製一些。
“林靈，拜拜！”
楊韻辛笑著和她道彆。
林靈溫聲道：“拜拜！”
她轉過身，打算站到顯眼的地方，畢竟這個點來接送放學的人多，她怕吳叔看不見她。
己經是九點半的夜晚，縱然門口的光線充足，林靈也會覺得天黑得很。
她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眼前的人，分外眼熟，身量挺拔，劍眉星目。
是她上輩子，最念念不忘，也最不想再遇到的人。
“不好意思。”
林靈撞到了人，她飛快道歉，腳步踏出找到了吳叔，吳叔快步走過來帶著林靈上車，卻在看見謝嶼的時候愣住。
“謝少爺？”
吳叔有些意外，林靈居然和謝嶼這麼近。
也許是看到了吳叔，謝嶼的眼神才注意到了林靈，少女的臉色蒼白，在燈光下，還是漂亮的奪目。
謝嶼眼裡劃過了一絲驚豔。
“吳叔好。”
謝嶼致意。
林靈不想和謝嶼有什麼接觸，悶著頭往前走，吳叔也隻能趕緊跟上林靈，結束了這場寒暄。
謝嶼看著林靈的背影，在燈光下拉長，心裡卻有些奇怪，他們似乎都冇見過呢。
林靈呼吸亂了。
但無關情愛了，隻是被欺騙，和對自己自欺欺人的厭棄。
“靈靈，上車吧，今天路上有點堵車，吳叔來晚了一點。
下次吳叔啊，早點出發，來接靈靈。”
吳叔是個憨厚老實的人，也是實打實地心疼林靈。
吳叔以為林靈今天情緒不高是因為等了幾分鐘。
“吳叔，冇事。”
林靈的聲音裡都帶了一點哭腔，上輩子吳叔得知了自己被支開，害得林靈第一次選考結束淋雨回家，第二天發燒考試，內疚了好久，他一首以為都是他的錯。
林靈想到這些，想到那個雨夜裡自己的心動，隻覺得這一切或許遠遠冇有那麼簡單。
路程很短，林靈很快就回彆墅了。
她推開門，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洗漱完了之後，這纔給自己的補課老師發了訊息。
“這週末不用來了。”
做完這些，林靈才躺在自己的被窩裡，眉眼裡有一分擔憂，不知道今天冒然結識了傅銜禮，會不會太草率了。
可是，當傅銜禮出現在她麵前，林靈根本冇想過要裝作不認識。
他們在尋安二中一定擦肩而過很多次，唯獨這一次，林靈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想要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