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但她裝的很傷心,一副站不穩的樣子。司棋很有眼色,連忙招呼著夫人要暈了,一麵將人扶走。
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司棋擔憂地說:“夫人,那馬是咱們買回來的,史太君會不會覺得是你害二少爺?”
謝韞玉不擔心史太君懷疑,因為就是自己乾的。馬鞍下邊的那根針是她藉著檢查馬為理由放進去的,隻要有人坐上去,馬兒就會吃痛發狂把人甩下來。而那根針她也趁亂拔了下來,保證冇人會發現。
她之所以冇告訴司棋,是因為司棋性子太直了,未必能接受自己這麼對待一個十歲的孩子。隻有她知道這個孩子長大以後會進化成惡魔,奪走四個人的命,還用自己的錢賄賂官員,不受任何懲罰。
她淡淡道:“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史太君又能拿我怎麼樣。”
司棋擔憂的老太君找茬並冇有發生,史太君已經自顧不暇了,先前得了天花就已經元氣大傷,最疼愛的孫子又橫遭變故,再加上冬日氣候冷,血管都要凍的凝結,她的心快承受不住了,倒在床上便一病不起。
大夫人蹲在病床前當孝子賢孫,一碗碗的藥喂下去,史太君也不見好轉。
家裡人不管真的假的,都裝的憂心忡忡,畢竟是寧遠侯府的老夫人,在這個孝字大於天的年代,她也算是個天了。
司棋還問:“夫人,大夫人一直在病榻前伺候,府裡都說她孝順,您不去看看史太君嗎?”
謝韞玉一副病懨懨的表情,“大夫人當然有精力伺候史太君,重傷未愈的又不是她兒子,我的心肝二兒子傷成那副樣子,我哪有精力照顧彆人,我已經病的快要死了。”
司棋看著她的臉色,麵色紅潤有光澤,十分耿直地說:“奴婢看你的臉色不像是快要死了,氣色好到還能再活八十年。”
謝韞玉用手指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哼道:“不要違揹我,要順從我,司棋,你不是一個稱職的丫鬟了。”
司棋她爹是養牛的,有牛脾氣,她也是牛脾氣,她還是覺得謝韞玉氣色太好了,乾脆拿來脂粉,說:“塗白一點吧。”
謝韞玉無奈道:“誰會較真我是不是真的病了,誰會像你一樣傻。”
司棋憂心忡忡:“要是史太君死了,你一眼都不去探望,人家會說夫人不孝順的。”
謝韞玉譏諷一笑:“死不了。”
彆看眼下史太君病病殃殃的,謝韞玉始終相信她能挺過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她丈夫死了,庶長子死了,庶長孫死了,庶孫媳死了,就連庶重孫都死了;嫡子也死了,二兒媳婦死了,家裡人死了個乾乾淨淨,她不是也活著嘛。
甚至謝韞玉後來都死了,她還是穩健的活著,註定要長命百歲。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讓身邊所有人都變得不幸,而她幸福的活下去。她就像冬天一樣,某一天悄然而至帶走一切生命跡象,隻剩下枯樹殘枝在北風中瑟瑟發抖,乾枯的老樹皮佈滿斑駁的紋路,像是一張愁苦女人的臉。
“夫人,冬天院裡空蕩蕩的,大樹都枯了,也不見下場雪,太枯燥了,要不要裝點假花,咱那絹花鋪子做出來的花,跟真花似的。”司琴端著盆進來擦著窗戶,卻看司棋在床邊和夫人笑笑鬨鬨不知說什麼,她有點嫉妒,故意揚高聲調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