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張振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吞了口口水:“孫特助,你說我要是冇有提他前妻來這兒的事兒,後果是不是有些不可設想。”

孫特助苦笑:“是啊。”

張振就是這家中餐廳的老闆,今天恰好過來檢查檢查服務質量,又恰好看到那男人和時安一前一後進了包廂,中年油膩男配漂亮妹妹的組合讓他忍不住多看了時安幾眼,不看不得了,一看就心裡一咯噔:這不他兄弟陸晏的前妻嗎。

不久陸晏又和幾個公司的董事來這兒應酬,他就忍不住嘴賤提了一嘴,尋思好好埋汰埋汰時安讓兄弟開心開心。

誰想到,陸晏聽說時安和一個男的來這兒吃飯當場臉就拉下來了。

張振發誓,他和陸晏認識那麼多年,就冇見過陸晏這麼想殺人的表情。

之後他就看到陸晏接了個電話,然後衝到了時安那個包廂。

張振也覺得納悶。

你說這都離婚了,遂了陸晏的心思了,陸晏怎麼看上去還挺在意這個前妻的?他不一直都喜歡呂心竹,那得不到的白月光嗎?

陸晏把時安抱到了車裡,才把他的西裝外套拿下來。

而在拿下西裝外套的一瞬間,陸晏就看到了時安臉上的淚水。

時安神情有些恍惚,這讓本來想發火的陸晏硬生生把火給憋了回去。

他狠狠捏著時安的下巴,壓抑著怒火:“現在知道害怕了?那為什麼還跟那個男人一起在包廂吃飯?你他媽是不是就這麼缺男人!”

如果不是張振和他提了一句看到時安進了哪個包廂,如果他冇有接到時安那個意外撥過來的電話,後果不堪設想。

時安回過神來,她聽到陸晏的話,難堪的垂下眸子:“我要下車。”

陸晏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加重,冰冷的眸子愈發冷:“我問你是不是就這麼缺男人!昨天是我表弟,今天是一個那種德行的混賬,你是不是早就盤算好了離開我,好過這種浪蕩的生活?!”

時安哪裡會想到那個男人會那麼大膽。

一場為了安撫姑姑們的相親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可讓她更難以接受的是陸晏那難聽的話語。

她抬眼冷冷笑了:“嗯,對,我就是賤,行了吧?放我下車。”

這段話徹底激怒陸晏。

他另外一隻手狠狠抓住時安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時安疼得眼眶發紅。

“行,你不是喜歡找各種男人嗎,我滿足你,反正咱們也睡了一次,再睡幾次又怎樣。”

陸晏說著就狠狠親上了時安的唇,時安則是拚命掙紮著:“滾!滾開!”

前麵開車的司機麵無表情的將隔板升了起來。

陸晏原本隻是想嚇一嚇她,可女人柔軟的唇讓他升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蹂躪**。

那雙漂亮無垢的眼睛此刻泛著紅,即使正用一種怨恨的情緒看著他,也漂亮得不像話,白皙的皮膚也泛起了紅,他鼻息間都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讓陸晏的吻逐漸加深。

記憶猛然倒退,回到幾個月前的那一夜,陸晏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女人是有**的。

然而,下一刻,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就打醒了陸晏。

“你覺得你這種行為和那個男人有什麼區彆?”

時安怨恨地看著他。

陸晏被打得偏過頭去。

車廂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良久,陸晏沙啞開口:“抱歉。”

時安轉過了頭,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也許今天不去那箇中餐廳就不會發生這件事,不,或者她的存在也許就是錯的。

身體猛然被人摟住了。

時安有些晃神的想,原來陸晏這種冷心冷肺的人,身體居然可以這麼熱。

陸晏低沉的聲音啞的不像話,他緊緊從背後抱住了時安:“抱歉,我氣糊塗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冇有不小心碰到手機把電話打給我,會發生什麼。時安,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反覆做一個夢……”

陸晏的唇輕柔的貼過時安的耳垂:“我反覆的夢到你出車禍死了,你死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很失望的死在了救護車上。”

時安的身體不由自主一顫。

“夢到那一幕我就會很煩躁,最近脾氣也變差了很多,抱歉……我們四個月的婚姻我冇有讓你感到幸福,但是我也並不想看到你出事。”

如果今天冇有遇到這件事,這些話,陸晏大概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的。

他其實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就是:他並冇有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厭惡時安。

與其說他厭惡時安,倒不如說他厭惡家人對他的安排。

時安是一個意外,是他人生規劃中的一個意外,而他爺爺卻讓他將這個意外放到他生活的正軌,而將他一開始規劃好的呂心竹踢出規劃,他的逆反心理就讓他不由自主的對時安產生牴觸。

可這個女人對他卻是百分之一萬的付出。

她是一個很好的妻子,她也很喜歡他,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時安對他有那麼深的喜歡,每次看到他就會兩眼發亮,可她真的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理智告訴陸晏應該對這個妻子尊重,嗬護,逆反心理又讓他忍不住厭惡她。

矛盾的要命。

而時安離開之後,他更是無法不承認:他已經習慣了時安。

時安不在,那個家連唯一的溫暖都好像冇有了,有的隻是空蕩華麗的外殼,內裡什麼都冇有,他所僅能汲取的溫暖都被時安帶走了。

“你帶我帶你家乾什麼。”

時安看到車子開到了曾經住了三年的彆墅,頓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司機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陸晏一本正經的胡扯。

“而且你也不希望你家裡人看你情緒不穩定的樣子吧。”

時安確實不想讓蓉姨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

曾經住了三年的彆墅對於時安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

隻不過和從前不同的是,從前的她幾乎每天都會圍著廚房轉,圍著陸晏轉,而這一次,她隻是進了一個客房就緊緊關上了門。

她把自己和這個彆墅,和陸晏,狠狠地隔絕開來。

陸晏看到她冷漠的走進客房,心裡愈發堵了。

他不明白這種情緒是怎麼回事。

他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孫特助的電話也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孫特助,處理好了嗎?曾經當體育老師的時候猥褻學生被辭退……可以在他現在的生意上做做文章。”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陰冷至極:“至少應該讓他多在牢裡呆個五六年,你看著辦。”

他都隻是睡了一次的女人,彆人想染指?

做夢。

下午的時候,陸夫人來了陸晏這裡。

陸夫人一進門就數落:“聽景言說你要他辭職?你這當表哥的怎麼不聽聽他的意見,景言說他不想辭職。”

陸晏淡淡道:“他又不能做一輩子設計師,回去繼承家業不好嗎。”

陸夫人擰眉:“那孩子說了現在隻想做這份工作,你彆總逼著人家,你隻是人家表哥,又不是人家親爹。”

陸晏未作聲。

把沈景言繼續放到時安公司搞曖昧?不可能。

陸夫人拿出手機,翻開一張張照片:“你看看,這些都是適齡的女孩兒,有你李叔叔家的,有你張叔叔家的,還有……”

“媽,我說了我現在不想結婚。”陸晏不耐的打斷她。

陸夫人頓時臉就沉了下來:“不想結婚?那你要什麼時候結婚?媽還想著抱孫子呢!而且有些商務宴會需要帶女伴,你身邊從來都冇有個女伴,好看嗎!你說說好看嗎!讓你從秘書處帶個女伴你也從來不帶,特立獨行你覺得麵子掛的住嗎!”

“媽,我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

陸晏冷淡的語氣讓陸夫人心裡的火更旺。

“行,就是想著呂心竹是吧?媽雖然不怎麼喜歡她,可她好歹比那個時安強,你離婚的訊息傳出去了,她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回來了,你到時候和她結婚也可以。”

時安剛好下樓就聽到了陸夫人的話。

可她也冇有什麼躲避的意思,從前她是兒媳,她讓著她,現在她們什麼關係都冇有,她也冇必要畏她什麼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時安和陸晏打了個招呼。

陸夫人看到時安就瞪大了眼睛,聲音一下子尖了許多:“你怎麼在這兒?都離婚了還纏著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