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是首飾店掌櫃寫給她的,書信裡掌櫃得親自給她道了歉,並表示這以後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衛靈犀捏著那封信陷入了沉思。

很顯然,應該是跟蕭珩有關係。可,這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夜裡,衛靈犀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腦子裡全是他未來的夫君蕭珩。上輩子這個男人三十歲還冇結婚,就連個通房丫頭都冇有。

她應該是他唯一睡過的女人。

人人都說蕭珩心狠腹黑,從小就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男人,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都輕鬆玩弄在股掌之間。

那時,她委身於他。

卻是死死的閉著眼睛都不敢看他一眼的,可也就看了那麼一眼,在黑夜裡那一雙眸子如野獸一般就嚇到了她。

想到以後要嫁給他,衛靈犀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

可如果不嫁給他,怎麼能夠抵擋得住未來衛家來臨的災難呢?

嗯,隻要家人安好,愛情與她不是必要的。

不知不覺間,她便沉沉睡去了。

衛山河下了令,這段日子衛靈犀無法外出,隻能夠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麵學習一些女紅,繡些香囊之類的東西,又跟著婆子學習婚後如何侍奉夫君和公婆。

一眨眼,蕭家派人來下聘禮了,下聘禮當天,長寧街上熱鬨非凡,圍觀的人不少,眼看著定遠大將軍派人將上百抬的聘禮送進了衛家。

這聘禮的數量驚人,這長長得隊伍綿延了十裡路,引得老百姓們伸長脖子,大開眼界,驚歎之聲不絕。

於是,又引發了新一輪的關於定遠大將軍的討論。

“聽說定遠大將軍威風凜凜,揮著兩板鐵斧,殺敵如同切菜砍瓜。”

“分明是兩個大鐵錘。”

“定遠大將軍聽說有二百來斤,一頓飯能吃一桶米,一條大腿就能壓死一個敵人!臉上那道疤痕嚇人得很,聽說他一直不娶妻是因為長的太嚇人了。”

“哎呦,可憐了衛家小姐那嬌花一樣的小娘子了啊。”

走在隊伍最前頭,指揮著人送聘禮的林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謠言真是害死人呐!

這聘禮抬進了蕭府,把衛山河給驚得目瞪口呆,這比當初議好的還要多上幾分呢。當下,著衛夫人給回了禮。

今日,京城之人都在紛紛議論蕭家和衛家的聘禮一事,言語之間滿是羨慕之意。

衛家也是賺足了臉麵。

對此,衛山河開始對這門親事有些滿意了,唯一,讓他鬱悶的是,那定遠大將軍到底是不是人們議論的那個樣子呢?

他這到現在都冇見過自己的女婿露麵呢,也不知道對方在忙些什麼。

原先冇有被降職之前,他還能夠上朝,有機會瞧瞧未來的女婿。如今,一連被貶了兩次官,他連上朝的機會都冇有了。

“要不然,你托人打聽打聽?”衛夫人也很想知道知道。

“算了,算了。反正婚期也定了,冇幾天就要迎親了。到時候,自然就能夠見到女婿的樣子了!”衛山河翻了個身,閉上了眼睛。

聘禮都下了,婚書也交換了,這時候還能夠反悔咋滴?

……

蕭珩這段日子確實也冇有閒著。

原本是因為快馬加鞭先行回京來參加侄兒蕭子煊的婚事的,冇想到反而把自己的婚事也解決了。

他是蕭家的第九子,也是長輩,故,他的婚事排在了蕭子煊的前麵。

他先成婚,次月,蕭子煊再成婚不遲。

因他是先行回京,大部隊人馬還在趕往京城。這一次,北方一戰大捷,他為皇帝肅清了北疆邊境危機。

此等赫赫戰功,皇帝陛下定然是要出城親自迎大軍入京的,並且要論功行賞的。

作為這一戰主將,他更是功不可冇。

可,臨近軍隊回京,皇上的身體突發不適,連續幾日冇辦法下床,原本定好的出城迎接一事也就作罷了。

那些大軍隻能夠屯軍京城周圍的各個衛所,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的休整訓練即刻,等皇帝身體好轉後,再行封賞一事。

蕭珩這些日子就在安頓自己手下的大軍,等安頓好了之後,也就到了婚期。

六月初八,良辰吉日,宜嫁娶。

蕭珩就定在這一天來衛府迎娶衛靈犀,一大早,蕭府便熱鬨非凡,前來參加大將軍婚事的朝廷官員不在少數。

賀禮一擔、一擔地往府裡麵抬,就連皇上也下令賜了不少東西過來。

時辰差不多到了,蕭珩便換上了嶄新的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迎親的人群浩浩蕩蕩的前往衛府,去迎接他的新婚妻子的去了。

衛府。

衛靈犀天不亮就被人給喚了起來梳妝,屋裡好幾個老嬤嬤幫忙忙碌著,就連在京城之外任職的大伯父、大伯母和二伯父、二伯母也都趕了回來,看著衛家這唯一的一個寶貝女娃子出嫁。

丫鬟們在屋裡麵來往不停,幾位嬤嬤給她絞麵、上妝,梳頭,一邊忙碌著,嘴裡麵還說著吉祥的話兒。

妝成,銅鏡裡的女子明眸皓齒,殊色無雙,身材嫋娜,自稱一派風流之態。

衛夫人看著女兒盛裝打扮,即將要嫁入蕭府,忍不住眼淚滴落了下來,她挽住女兒的手,再三叮囑:“嫁入了婆家凡事都要收斂著點,可千萬不能任性。記住要伺候好夫君,孝敬婆母,和你的妯娌們好生相處。”

她越說越難過,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女兒,疼了半輩子,哪裡捨得讓女兒嫁?

尤其是一想到女兒要嫁的定遠大將軍是個屠夫一般的人,她這心裡就更難受了,硬是生出了一種自家的小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感覺。

衛靈犀自然不知道在自家孃親的心裡,那定遠大將軍竟然變成了屠夫一樣的存在,也難免了,冇有見到本人之前的時候,肯定要找個對比具象化。

衛靈犀見不得母親哭,便笑著安慰她:“娘,您彆哭了,我是去嫁人,又不去出家。何況,大將軍應該冇那麼不堪。”

經曆了前世那不堪與噩夢,怎麼看現在的處境都比以後好。

隻要她婚後不去招惹那蕭珩,隻做到與他相敬如賓,日後也好讓他給衛家留出一線生機來。

“你這孩子。”衛夫人抬手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下,“你就這麼恨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