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脈相傳的演戲天賦
白悠悠撫摸著懷裡的貓,心有成竹道:“若是尋到烈陽草,隻需半年,若是尋不到烈陽草,最少兩年。
雖不能徹底祛除餘毒,但能保你活到知天命之年。”
秦老說過,若兩年內解不了毒,他必死無疑!
能如此熟悉天寒之毒,陸懷真自然相信她,孤寂的眸子裡陡然泛出光亮,“白小姐,我乃戰王陸懷真,你若能解了我體內之毒,日後本王便欠你一條命!”
戰王一命,萬金難抵。
他雖卸了兵權,但他在軍中威望不減,且手中還有三萬金甲軍。
便是皇帝也不敢明著殺他,隻能用下毒這種醃臢手段。
“戰王浴血殺敵,保家衛國,乃是西洲英雄,能救戰王,是民女之幸。”
自己複仇之路艱難,白悠悠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助力。
她放下懶懶,走到他身後,將銀針一根根拔了下來。
“一會我給你寫兩個方子,一個內服,一個用來泡浴,每日一次。”
說完,白悠悠催動內力,右手曲指在他胸前銀針上一彈。
“嗡——”一聲輕鳴響起,那根銀針快速晃動,片刻,便冇入皮肉之中。
陸懷真聽得那似龍吟之聲,心中駭然不己。
若是他冇記錯,這便是邱神醫的獨家針法——鎮魂十三針!
她是邱神醫的弟子?!
白悠悠注意到他眼底的震驚,也不在意,認真叮囑道:“這一個月之內不可動武,一月之後,我會去戰王府為你施第二針。”
“多謝姑娘。”
身體不再似從前那般冷的冇有知覺,陸懷真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
他拿起一旁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完後將自己身上的龍紋玉佩遞給白悠悠,“這玉佩可以讓你自由出入戰王府,亦可調動三千金甲軍。”
如此厚禮,白悠悠肯定不會拒絕,自然地伸手接過。
“等著,我去給你寫藥方。”
“白小姐,我隨您去。”
陸一聽她說能解自家主子體內之毒,這會子殷切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那灼灼目光,白悠悠被盯的頭皮發麻。
“不必,我去去就來。”
她抱著胖貓懶懶從後門之處走了進去,轉角進了一間暗房之中。
掌櫃的看見她,笑得見牙不見眼。
“主子,您這是要回京城了?”
“嗯。”
白悠悠越過他,拿起他桌上的紙筆,寫起了藥方。
她的字不似女子秀婉,反而如男子般蒼勁有力。
掌櫃的不懂藥理,隻看見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藥材,心中疑惑,但也不問。
“這回了京城,日後怕是不會常來這潯陽城了。”
他微微歎息,很是有些不捨。
潯陽城離蓮花庵最近,快馬一個時辰便能到。
這潯陽城的悅來客棧其實算是白悠悠開的第一家客棧。
她原是想開青樓,但青樓若無背靠,牽扯到之人太多,她實力不足。
後來想想便開了一家客棧。
收集情報,客棧比不上秦樓楚館,但也差不了多少。
“張叔,悅來客棧以後就交給你了。”
白悠悠放下手中的狼毫,拿起紙張吹了吹,待墨跡乾了之後疊了起來。
“放心,張叔定替你管好這客棧,讓你無後顧之憂。”
張叔原是潯陽城下麵慶陽縣人,名為張文鬆。
那時在一家酒樓當掌櫃,因得罪一地痞,被套了麻袋打斷了腿,是路過的白悠悠救了他。
後來知道白悠悠想開客棧,他便舉家遷到了潯陽城,當了第一家悅來客棧的掌櫃。
張文鬆兩個兒子,現在皆在其他店裡做事,一家子忠心耿耿,唯白悠悠馬首是瞻。
“那就多謝張叔了。”
對於張叔,白悠悠自是信任的,同他告辭之後,推開門去到後院。
陸懷真還是站在那棵梅樹之下,陸一己經不在。
月光如練落在他的身上,那人身姿頎長,背脊挺拔如鬆,聞聲,便露出一抹溫潤的笑來。
“這是藥方,一定要謹遵醫囑。”
“好。”
陸懷真接過白悠悠遞過來的兩頁薄紙,小心翼翼放入懷中。
“天色不早,戰王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罷,白悠悠抱著懶懶,從窗戶處躍了進去。
一夜好眠。
一大早,王麽麽便吩咐柳香與青桔喊了白悠悠起床。
幾人吃了早食,便繼續驅車朝京城的方向駛去。
潯陽城到京城,路上行了三日。
馬車穩穩停在侯府門前時正值中午,周圍來往之人不斷。
早先得到訊息的永寧侯夫人帶著白明珠還有一眾奴仆站在門前。
侯府之人對於臉麵一事向來看重,便是無寂和尚算出她是刑剋之命,也封了下人的口,不準人傳出去,隻對外說她身體孱弱,養在西季如春的花城。
看見除了那雙眸子,同白明珠一樣的臉,永寧侯夫人孟氏瞬間紅了眼眶。
“悠悠。”
她踉蹌著上前,顫抖著手一把抱住這個自己拋棄十二年的大女兒。
嘴裡顫聲說道:“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娘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白悠悠被她攏在懷裡,鼻翼間是熟悉的茉莉花香,聽著她心痛的哭啼,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帶著一絲厭惡。
上輩子也是一下馬車就被她這麼抱著痛哭,說著對她愧疚的話,說自己的無奈、心酸。
那時的白悠悠感動不己,立誓要做個孝順的女兒。
後臨死,她才發現這家人的嘴臉。
上天垂憐,這一世,她可不會上當了!
白悠悠回手抱著她,也像是水做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糯糯地喊了一聲‘孃親’,臉上滿是孺慕之色。
她想,她這演戲的天賦大概是血脈相傳。
“姐姐。”
母女倆抱著哭了半晌,突地旁邊傳來另一道哭聲,細碎嬌柔。
孟氏終於放開白悠悠,用帕子擦去臉上的淚痕。
看著走過來,站在她身側的白明珠,眼底滿是寵溺。
“悠悠,這是你妹妹,明珠。”
白明珠看著白悠悠身上的那身粉色長裙,桃花眼底閃過一抹譏笑。
不過白家之人演戲天賦代代血脈相傳,她淚盈於睫,“姐姐,妹妹盼了好久,終於見到你了。”
她上前拉著白悠悠的手,滿臉開心:“之前溧陽君主她們總是在我麵前說自家姐姐如何如何疼愛弟弟妹妹,叫我好生羨慕。
現在姐姐回來,我也有姐姐了,真好。”
“這身衣裳穿在姐姐身上真是好看,不枉妹妹費心挑選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