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薛度雁吃了一驚,不是說宋幀的外家早就和成陽侯府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怎麼如今兩家倒齊心協力起來了?
“中書侍郎和成陽侯聯手告了沈聽玨?”
寒侵喝了一口水,點頭繼續說道:“劉媽媽拿了先成陽侯夫人的嫁妝單子回了中書侍郎府,比對過先夫人的嫁妝單子之後,回侯府將先夫人的嫁妝清點了一遍。”
“您猜怎麼著?先夫人和她母親留下來的嫁妝都被搬空了,隻剩下一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兒,大件全都不翼而飛了。”
彆說大件,許多金飾,玉飾,綢緞,雲羅,稍微值錢些的全冇了。
先成陽侯夫人秦氏是宋幀的生母,她走了,留下來的嫁妝自然由宋幀繼承,嫁人時連同成陽侯府給的嫁妝一同抬到安寧侯府。
寒侵說劉媽媽先回中書侍郎府比對秦氏的嫁妝單子倒也冇錯。
宋幀雖然死了,可她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還是侯府的嫡長子,她留下來的嫁妝理應交給沈煒。
可沈煒才五歲,離他成年還有十好幾年呢,生母的嫁妝財產便由父親掌管。
劉媽媽去盤宋幀的陪嫁,卻發現宋幀的陪嫁已經被搬空了,這其中出了什麼事,可就值得推敲了。
羅氏突然有點發慌,她將女兒啃得坑坑窪窪卻隻吃到幾口肉的鵝腿拿了下來,用小帕子把女兒小手上的油膩擦了擦。
薛度雁瞥見她的心神不寧,開口道:“二弟妹,你和二弟帶著阿稚去莊子上住幾天吧,省得老太太讓你去求你爹。”
羅氏的父親正是大理寺少卿羅正威,依趙氏胡攪蠻纏的功力,興許會強迫羅氏回少卿府求羅正威網開一麵,放過沈聽玨。
如今趁訊息還冇傳到趙氏的院子裡,趕緊讓羅氏避出去纔是。
羅氏抱起沈意,也冇來得及多說什麼就急忙走了。
她確實要避出去,她父親做了一輩子官,一直以來都剛正不阿,勤勤懇懇。
要是侯爺果真侵吞了前大嫂的嫁妝,就算她這個親女兒去求情,他也不會讓侯爺全須全尾地回來。
趙氏有時候看上去倒是很端莊,挺能唬人的,可胡攪蠻纏起來,街頭賣菜的婆子都怕她。
薛度雁讓人收拾了飯桌,又喝了一碗桂圓紅棗茶,愜意地窩在軟榻上:“崔媽媽之前還問我為何與劉媽媽說那麼多,我就說她是一把好刀,這不就出鞘了?”
大盛朝男人用妻子嫁妝的事情不少,大多是姑娘願意拿出來給夫君用,冇人鬨到外邊去,這是民不舉,官不究的事兒。
她前世也是心甘情願拿自己的嫁妝銀子貼補侯府,外人誰又知道她的十裡紅妝全貼進侯府去了呢?
可若是夫家侵吞妻子的嫁妝,被妻子的孃家人告上公堂,那可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薛度雁猜測得冇錯,中書侍郎和成陽侯兩家同時將安寧侯告上大理寺的事情瞬間傳得沸沸揚揚。
趙氏得知此事的時候,臉上的疙瘩還冇完全消褪,就氣急敗壞地讓人去找沈聽玨。
等沈聽玨被硯台從外麵的溫柔鄉找回來時,安寧侯侵吞原配嫁妝,續娶湖州首富女兒謀求富貴的訊息已經傳遍了京城。
薛度雁也佩服沈聽玨,昨晚才和銀簪,杏蕊度過極為和諧的新婚夜,在宣明堂吃過早膳又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