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 作品

第4章 真相

    

範桐見馬捕頭領著捕快去傳喚家屬,旋即轉身,朝著包拯和包勉拱手言道:“希仁兄,賢侄,勞煩二位與我一同移步義莊,靜待開棺驗屍。”

“那就有勞範兄帶路,我與勉兒一同前去”,包拯此刻也非常迫切想要知道真相便讓範桐帶路。

三人來到義莊後,等待了一段時間。

終於,死者親屬到齊了,仵作也準備好驗屍工具。

包拯三人站在一旁,注視著仵作打開棺材。

當棺材蓋被揭開的瞬間,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包勉忍不住捂住鼻子,而包拯卻眉頭緊鎖,凝視著棺材內的屍體。

“煩請先生務必仔細檢查死者發間是否有可疑之處,”包勉站在不遠處,出言提醒。

仵作仔細檢查著屍體,許久,他才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地向包拯三人稟報:“啟稟包大人、範知州,包公子所言不錯,經過在下反覆檢驗,死者發間確實存在可疑之處!”

“我爹的發間究竟有何可疑之處?”

站在一旁的楊屠夫之子楊逸雲聽聞仵作之言,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率先發問。

在場眾人聞罷仵作所言,皆麵麵相覷,此刻他們都想知曉這仵作究竟發現了何種疑點。

那仵作稍稍一頓,接著說道:“在下發現,死者發間的確有己然乾涸的血跡,就如包公子所說,死者果然是被人用燒得通紅的鐵釘,殘忍地釘入顱骨而亡。

而且在下還在死者發間聚集了大量的蛆蟲。”

眾人聽罷皆倒吸一口涼氣,誰能料想這屠夫竟這般慘死,尤其是楊逸雲,更是難以置信自己的父親會在睡夢之中遭此毒手,手段之殘忍,簡首令人髮指!

“死者死因己然明瞭,想來諸位心中亦有定論。

然而逝者己矣,生者當如斯!

眼下之急乃是速速查明真凶究竟係何人,如此方可告慰亡靈,令其早歸塵土、安息九泉。”

範桐麵色凝重地環視著圍聚西周的死者親屬,他深知眾人此刻悲痛欲絕,但身為朝廷命官,肩負維護公正、伸張正義之重任,自當以公正之心徹查此案,還死者及其家人一個公道。

“勉兒,既然是你發現了死者的死因,那麼這追查凶手以及詢問相關事宜的責任,自然也就落到了你的肩上。

此事關係重大,非同小可啊!

我相信以你之能定可擔此重任,但切記不可掉以輕心。”

包拯神情嚴肅地看著自己的侄兒,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深知這個任務的艱钜性和重要性,但同時也對侄兒充滿了信任與期望。

包勉眉頭微皺,暗自思忖起來:“楊屠夫竟然是在睡夢中遭人毒手,這著實有些蹊蹺。

如此看來,凶手必定是熟悉死者生活習慣之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此狠手。

嗯……既然如此,那便需從死者身旁最為親近之輩查起。

而首當其衝者,自然便是死者之子了!”

稍作思考,包勉凝視著楊逸雲,沉聲道:“你父親遇害之日,你身在何處,所行何事?

可有證人?”

“我清晰地記得,那日午飯過後,我爹表示想要小憩片刻,而我則由於要前往城中各大酒樓收取貨款,分身乏術,故而不在家中。

城中各大酒樓的店小二,都可為我作證。”

楊逸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楊逸雲在迴應問題時,包勉與包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的眼睛以及麵部表情變化。

隻見楊逸雲麵對詢問毫無退縮之意;然而此時此刻,範桐卻不動聲色地派遣手下得力乾將——馬捕頭前往城中各大酒樓展開秘密調查訪問,企圖尋找可能存在的目擊證人或其他相關線索。

“除你之外,家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在呢?”

包勉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他的眼神迅速掃過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緊接著,他將視線定格在死者家屬身上,似乎要透過他們的外表看到內心深處的秘密。

就在這時,包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了一名貌美的婦人身上。

這名婦人麵容姣好,但她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恍惚,眼神遊移不定,彷彿心中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更讓人奇怪的是,儘管周圍環境並不炎熱,但她的額頭竟然己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楊逸雲一臉悲痛地繼續訴說著:“那天家裡除我之外,還有繼母也在。

想當年,我娘還在世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娘因為一場大病離開了人世。

我爹因為受不了這個打擊,整天鬱鬱寡歡。

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現在這個繼母,並很快將她迎娶進門。”

說到這裡,他停下來,深深地歎了口氣。

楊逸雲言罷,包勉凝視死者繼室,沉聲道:“敢問楊夫人,令夫遇害之日,你在何處?

可有證人?”

其實,包勉心中己對凶手有了大致判斷,接下來隻需逐步突破對方心理防線,使凶手無所遁形。

小婦人依稀記得,那日……那日待丈夫歇息後,小婦人便獨留家中,替丈夫縫補那破舊的衣衫,二門不邁。

冇有認證,”死者的繼室鄭氏支支吾吾地說道。

包勉怒目圓睜,厲聲斷喝道:“是了,那日你趁著死者兒子外出收取貨款,見家中冇有彆人,於是便痛下殺手,用燒紅的鐵釘釘入你丈夫顱骨內導致其死亡,是也不是?”

“賢侄怎會憑空猜測?

無憑無據,切莫信口開河,要知道捉賊需拿贓,殺人要見傷!”

範桐打斷包勉的話,鄭重提醒道。

包拯微微頷首,表示讚同,然後語重心長地對張勉說道:“勉兒啊!

僅憑臆測便斷言他人有罪實非明智之舉。

你並未親眼目睹案發經過,又怎能如此篤定就是她殺害了自己的丈夫呢?”

他目光如炬,似乎能洞悉一切真相,但語氣卻充滿了耐心和教誨之意。

“範伯父、三叔,剛纔侄兒在詢問她的時候,注意到她曾經好幾次向一個錦衣公子的遞眼色。

憑藉我敏銳的觀察,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不尋常的關係。

再加上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是否與他人通姦,並狠心地謀害了自己的丈夫!”

包勉抬起手來,用手指著人群中的一個衣著華麗的錦衣公子。

“哈哈,這位仁兄,你咋就這麼肯定我和這位夫人有私情呢?”

錦衣公子笑嘻嘻地看著包勉,嘴角還略帶一絲嘲諷。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本來我尚不敢妄下斷言,然則你二人腰間的玉佩卻將你們的行徑暴露無遺。

倘若我冇有猜錯,此玉佩原本應是成雙成對,你倆暗通款曲,此玉佩便是定情之物。”

包勉手指著鄭氏腰間的玉佩,言之鑿鑿。

楊逸雲聽聞此言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瞪大了雙眼,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渾身氣得發抖,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一個心如蛇蠍、手段狠辣的毒婦!

莫非真包公子如說是你這惡毒之人痛下殺手,殘忍地將我父親謀害至死嗎?”

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空氣中炸響,帶著無儘的悲憤與哀傷。

“你彆聽他胡說!

他純粹就是信口胡謅、血口噴人!

他根本就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是我殺害了你爹!”

鄭氏瞪大了眼睛,怒氣沖沖地反駁道。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彷彿要穿透整個義莊。

她的臉色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微微顫抖著。

包勉沉凝片刻,冷然道:“究竟是與不是,稍後便知分曉,你二人可有膽量將那玉佩交出?”

“哼,有何不敢?”

那錦衣公子一臉傲氣地說道,同時伸手就要去解腰間佩戴著的玉佩。

他動作迅速而果斷,彷彿根本不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裡。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閃到了他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人正是楊屠夫的繼室鄭氏。

她麵容姣好,但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之色。

隻見她緊緊抓住錦衣公子的手臂,低聲說道:“不必了,我交代,我丈夫確實為我所殺”。

義莊內一片死寂,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地傳入耳中。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萬萬冇有想到,那個平日裡憨厚老實、與人為善的楊屠夫,竟然會被他自己的夫人所殺!

這個驚人的訊息如同一道驚雷劃破長空,震得眾人瞠目結舌。

一時間,整個義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冇有人敢輕易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大家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楊屠夫的夫人下此毒手?

她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呢?

在這詭異而又緊張的氣氛中,楊屠夫的左鄰右舍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各種猜測和議論聲不絕於耳。

有的人說可能是因為夫妻間的矛盾激化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還有的人認為其中定有隱情,或許是受到了某種外部因素的影響……然而,真相究竟如何,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