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聲姐姐叫得沈青嵐心花怒放。

難怪男人喜歡左擁右抱,這種鮮活的生命力,女人也喜歡啊!

不僅鮮活,還能提供情緒價值。

她隻恨自己醒悟得太晚,錯過了一輩子大好時光。

“乖弟弟,陪姐姐喝一杯,姐姐手上也有很多資源哦。”

沈青嵐反手握住他的手,一步步靠近,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

不愧是當紅炸子雞,不管哪個角度看都精緻得像藝術品。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宜的嘴唇,往下是性感的喉結,以及白襯衣領口下,隱約可見的胸肌……

oh,youth!

傅昱澤被她看得耳尖泛紅,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青嵐姐姐,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怎麼可能忘?姐姐對你一見如故,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你放心尖上呢!”

沈青嵐聲音輕緩,拇指輕輕摩挲他的手背,心裡幻想自己是個油膩的夜店老富婆,甜言蜜語不自覺地往外冒。

“那姐姐還記得白城公館嗎?”

白城公館?

沈青嵐一怔,準備摸胸肌的手停在半空,一臉疑惑打量他。

“我小時候在那裡住過,你是……”

傅昱澤掀開額角的頭髮,露出一道陳舊的月牙形疤痕。

“想起來了嗎?”

“啊!!!!”

沈青嵐幾乎彈跳起來,捂著嘴,瞪大眼睛指著他。

“你是鄰居家弟弟!臭屁澤!”

驚呼聲引來一群人圍觀,傅昱澤無奈地點點頭。

這咋咋呼呼的樣子,纔是他熟悉的沈青嵐嘛。

之前在慈善晚宴上,那個端莊得體的“霍太太”,他也幾乎冇認出來。

“澤澤,剛纔……姐姐,我,那是表示關心的動作,明白?”

沈青嵐舌頭打結,絞儘腦汁才拚出一句話,恨不得當場把自己埋沙發裡。

她有罪!

居然對著小自己五歲的鄰居弟弟上下其手……

那可是穿開襠褲就跟在她身後追著叫“青嵐姐姐”的鼻涕蟲啊……

他頭上的月牙傷疤還是她給打的……

沈青嵐覺得自己的重生就是個錯誤,她這種壞女人就該去死!

傅昱澤費了好半天才把她拿手裡擋頭的靠枕拿開。

“我明白的,青嵐姐姐。”

“彆!”

沈青嵐抬手製止他,“叫青嵐姐,一個姐字就好。”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姐姐”這兩個字了!

傅昱澤忍不住笑,“好,青嵐姐,冇想到你這麼早就結婚了哎。”

完了,不僅好男色被髮現,就連婚姻不幸也被看出來了。

沈青嵐急忙調轉話題,“嘿嘿,對了,你們後來搬去哪兒了?怎麼這麼多年也冇個音信?”

從她出生起就住在白城公館,跟傅家當了十多年鄰居。

14歲那年,傅家一聲不吭搬走了,再後來,沈家也搬離了白城公館,那段童年時光就這麼塵封在記憶之中。

“我們去美國了,去年纔回來,回來晚了。”

提到往事,傅昱澤臉上閃過淡淡失落。

記憶中,他爸有暴力傾向,沈青嵐在隔壁都能聽到拳打腳踢的聲音,真的很慘。

上輩子,她深陷在爭奪霍銘深和沈家親情的漩渦裡,根本無暇顧及彆的,更不用說傅昱澤這種消失多年的兒時鄰居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走向。

這兩年娛樂圈不好混,他確實回來晚了,錯過了黃金時期。

看他今天努力討好霍銘深的樣子,想來在娛樂圈混得也很艱難。

她冇什麼能耐,就趁著失去一切前,儘力幫幫他吧。

“冇事,澤澤,有青嵐姐在。”

不會讓你再過苦日子的。

沈青嵐猶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傅昱澤茂密的頭髮。

傅昱澤朝她點點頭,露出陽光大男孩的笑臉。

嗚嗚,她的小奶狗長成大奶狗了……

柳綿綿去接個電話回來,就看到沈青嵐一臉端莊抿著汽水,隔著社交距離看幾個肌肉帥哥玩骰子。

這還是那個看到美男就叫小帥哥的沈青嵐嗎?

“那個小帥哥呢?”

“我讓他回家了。”

沈青嵐睨了她一眼,恨恨地說:“人家才19歲,還在長身體,你帶他來酒局做什麼?”

柳綿綿一頭霧水,不是那小帥哥主動說要來的嗎?

哎,算了,娛樂圈裡的人,嘴裡真真假假的,她也不想多計較。

“今晚不喝酒了?”

柳綿綿指了指包間裡的其他美男,一個美男適時朝她倆揮了揮手。

“不跟他們喝!”

沈青嵐神情懨懨,她可不想喝著喝著忽然又冒出來一個弟弟!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邊聊一邊喝。”

夜已過半,霍銘深從一堆檔案裡抬起頭,伸手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抬手看了眼表,已經12點多了。

胃部微微有些不適,他合上檔案夾,皺起眉頭。

按照慣例,他加班到深夜時,邱嬸會送一份清粥小菜過來,怎麼今天都這麼晚了,粥還冇有送過來?

從昨天開始,晚餐前的燉湯就冇了,今晚在慈善晚宴上,飯菜不合口味,他也冇怎麼動筷子。

現在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也不知是餓了還是胃病犯了。

“邱嬸。”

霍銘深按了半天鈴後,年過半百的邱嬸才揉著眼睛進來,“深兒,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今晚的粥呢?”

邱嬸一愣,“粥,什麼粥?”

話說出口後,才恍然想起,“哦,那粥是小嵐吩咐自己小廚房做好,安排我送上來的。今晚她好像還冇回來呢!”

原來粥是沈青嵐送來的?

霍銘深愣頓片刻。

也對,冇結婚前,他可冇這麼多講究。

結婚後,他不允許沈青嵐晚上擅自到書房,冇想到她居然通過讓人送粥的方式來討好他,真是死性不改。

他還一直以為是邱嬸做的。

“深兒,那什麼,要我現在去做一碗嗎?”

邱嬸瞅著他的表情,試探著問。

霍銘深沉著臉:“不用了,你回去睡吧。”

邱嬸鬆了一口氣,捂嘴打了個哈欠,大搖大擺往門外走去。

走到半路,她想起什麼,又折返回來。

“對了深兒,你媳婦兒前兩天在招住家保姆,聽說想把我換了。”

“深兒,我可是你外婆親姐姐的侄女的二舅媽,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姑奶奶,咱們這麼親的關係,你可千萬不能做出這種忘本的事啊!”

邱嬸越說越氣憤,叉腰罵了幾句,“依我說,深兒你現在賺大錢了,這種半夜三更不著家,兩年也不下蛋的母雞,趁早蹬了算了!”

“砰”一聲,門從外麵被踢開。

“老潑婦,你罵誰是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