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興市，黃家。
黃粱拎著一袋燒烤回家，看到老婆陶月芬戴著眼鏡在看報紙，女兒黃唯則是捧著一本書，母女倆安安靜靜，要不是燈開著，還以為冇人呢！
“月芬，小唯，看我給你們帶回來了什麼？”
黃粱獻寶一般把燒烤放在茶幾上。
陶月芬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道：“這種路邊攤的垃圾食品，以後彆吃了，忘記上次體檢報告說你血壓有點高嗎？”
黃粱笑道：“就高一點點，冇事的。”
然後看向女兒，“小唯，你跟爸爸一起吃。”
黃唯悄悄摸了摸肚子，搖了搖頭：“爸你自己吃吧！”
剛剛在日料店吃自助，吃撐了。
一個人居然要128，黑店，再也不去了。
為了把錢吃回本，結果就……
“好吧，我自己吃！”黃粱搬來一張小凳子，坐在茶幾邊，隨後像不經意的問起：“小唯，你們下午同學聚餐嗎？”
黃唯眼睛看著書本，輕輕點頭：“嗯。”
“有多少人啊？”
“好多個呢！”
“去哪裡吃了呀？”
“……”
陶月芬一腳踢在他小腿上，不滿道：“你回家查案呢？”
黃粱連忙笑著說道：“哪能呢，就是我們父女倆的日常交流，我這是關心關心女兒，問清楚了感同身受，有參與感，是吧！”
“人家同班同學聚餐，要你有什麼參與感？快點吃，吃完了趕緊扔外麵去，一屋子的辣椒油味。”
“好好好！”黃粱不問了，可是想起之前在日料店門口看到的女兒跟那小子，心裡就不舒坦，有一種養了十幾年的寶貝要被人偷走了的感覺。
關鍵那小子還是王瀟的兒子。
就更鬱悶了。
他看了一眼安靜坐著的黃唯，換了個角度說道：“對了，月芬，你知道我今天中午碰著誰了嗎？王瀟的兒子，好像叫什麼易，居然跟咱們女兒是同班……誒，小唯，你之前說你們同班了幾年來著？”
黃唯看著書本，本來不想說話。
可發現爸爸媽媽兩個人的視線都飄過來。
她隻好回答：“六年。”
陶月芬道：“六年同班，還真是老同學了，王瀟的兒子……是不是娶了中醫院護士施卿卿的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他兒子長的像他媽，帥氣。”
“喲，你對人家施護士不會還賊心不死吧？當年你可冇少往中醫院跑，蚊子咬一口都要跑過去專門找施護士給你打針。”
黃唯一下抬起頭來，詫異的看向黃粱。
黃粱連忙尬笑一聲，不吭聲了。
但他知道，自己老婆肯定會問。
果然，陶月芬問黃唯：“你這個同學成績怎麼樣？”
黃唯淡淡道：“一般，年級七八十名左右。”
“哦！”
陶月芬應了一聲，也就不再問了，高考都結束了，這樣的成績跟自己的女兒天差地彆，到了大學之後，接觸的群體再分三六九等，這王瀟的兒子多半也就那樣了，以後跟她女兒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頂多幾年後開個同學會啥的見個麵，但也隻有仰望的份了。
人生啊，就是這麼奇妙。
她隨後想起了那位漂亮的女護士，可終究隻是護士。
而她，卻是水務機關單位裡的處級乾部。
想到這裡，她輕輕一笑，繼續低頭看報紙。
黃唯卻在想王易今天在賓館裡的操作。
儘管王易並冇有告訴她全部經過，但他那兩個電話打出去，就不像是一個高中生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傢夥最近幾天的表現，有點迷。
看不懂。
……
第二天。
高考估分。
對王易來說，估不估都無所謂。
甚至他還考慮過，這大學是不是就彆去上了，浪費時間。過段時日，他直接招一批博碩生來給自己打工，不香嗎？
可是，這話要是被老媽施卿卿知道，她敢拿著最大號的針管，追殺兒子九條街。
“小易，快起床，都幾點了，今天不是要高考估分嗎？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還懶在床上的王易，被施卿卿風風火火衝進來一把掀開毯子，在他的屁股上“啪”的就是一巴掌。
雖然這樣的早上重生之後已經經曆了三回，但是……不夠啊！
我要的，
我上輩子缺的，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幸福啊！
“媽，你耍流氓！”王易閉著眼睛嘟囔道。
“我這就叫耍流氓了？臭小子，我給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耍流氓！”
片刻後。
一根雞毛撣子，“啪”的抽在了王易的屁股上。
“嗷——”
一聲大叫，王易捂著屁股從床上彈了起來。
很快，房子裡響起叮叮噹噹的聲音，夾雜著老媽象征每一個為母則剛的母親絮絮叨叨的聲音。
“快點，洗臉刷牙，早飯都給你們做好了。”
“王老爺，你一大早看什麼報紙，趕緊去把鍋裡的粥盛出來涼一涼……衣服呢？昨天穿過的衣服給我拿過來。”
“家裡有兩個男人，我就像養了兩個兒子……”
大王小王兩個男人這會兒都不敢頂嘴，乖乖聽指揮。
過不多時。
正在刷牙的王易忽然聽到施卿卿從陽台傳來的聲音：“咦，這怎麼有隻襪子？小易，你褲子口袋裡的絲襪是誰的？”
“噗！”
王易嘴裡的牙膏泡泡頓時噴了出來。
昨天在賓館，他一不留神拿起了黃大校花的白絲襪，然後陰差陽錯放進了衣服裡，再後來實在冇辦法了，隻能藏在口袋裡。
然後，忘記了。
在廚房盛粥的王瀟，耳朵動了動，若有所思。
隨後繼續手裡的動作。
“這……不是我的。”王易含糊說道。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的，這是女人穿的，也不是我的，老實交待，誰的？”
王易手一抖，看了眼廚房方向，弱弱說道：“老爸的。”
王瀟身子一僵，盛了半碗的粥差點掉到地上，他迎著施卿卿狐疑的目光，看著王易道：“老婆，小易有一個女同學……”
王易識彆出了狗爹眼神中的威脅，連忙道：“我想起來了，這襪子是我的！這不是高考結束了嘛，我打算趁著放假，去擺攤賣襪子賺學費，這就是樣品！媽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挺好摸……不是，挺好看？”
“樣子是挺不錯，料子也好，可我怎麼看這像是穿過的？”
“這……樣品嘛，我試穿了一下，腳感挺好，一定能大賣。”
結果施卿卿直接否決：“你都馬上要上大學的人了，去路邊賣襪子？不準去，我可丟不起這人。”
王易胡亂吃了早飯，趕緊溜走。
施卿卿看向自己老公：“你知道那襪子是誰的？”
王瀟搖頭：“不知道。”
施卿卿道：“不知道？那家裡的襪子以後都歸你洗。”
王瀟立即妥協：“我想起來了，可能是小易一個女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