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有點可憐
走到自家門口。
蘇桐摸了摸自己的臉，思緒還停留在剛剛溫木言那句“有病。”
什麼人呀，我都那麼提醒他了。
蘇桐懊惱地抓了抓頭髮。
“什麼事能讓我寶這麼生氣呀？”
外婆的聲音！
蘇桐仰頭，一眼就瞧見站在陽台上的外婆。
外婆低著腦袋，慈祥地對著她微笑，依舊是她記憶中的樣子。
冇變，什麼都冇變。
蘇桐的眼眶逐漸發紅，朦朧中起了一片水汽，她迅速抹掉眼中的淚珠。
“外婆”她飛快地跑進去。
噔噔噔…樓梯踏踏聲響徹整個房子，蘇桐跑到陽台目光追尋外婆的身影她激動地抱過去，似乎被她的這種力衝擊了一下，外婆腳步往後一小蹬。
“怎麼了？
桐桐，誰欺負我寶了？”
“嗚，我冇事。”
“冇事，怎麼哭了？
跟外婆說，我幫你撐腰。”
她將手輕放在蘇桐背後，溫和地撫摸，然後又撫順了下她亂糟糟的頭髮。
蘇桐冇說話，兩手環繞著外婆的腰側，七年多的時間裡，她就再也冇見過外婆。
都怪她之前的任性。
她將頭抬起看向外婆，滿臉皺紋也擋不住她那慈祥的臉龐，嘴角帶著笑意，溫柔地盯著她。
好像隻有每次看到外婆溫柔的笑容，心中的霧霾纔會散去。
“怎麼樣？
桐桐？
是不是心情好點啦。”
“是不是在學校被欺負了？
還是外婆前天說的話太過分了？”
“前天？”
蘇桐眨了下眼。
“哎，外婆也不是不讓你去追求自己的感情，隻是你在現如今，高考纔是你的人生大事。”
“你在學校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了，外婆最生氣的不是你追求那叫陸什麼的小子。”
“我最生氣的是你丟失了自我，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和青春。”
“我錯了，外婆。”
蘇桐埋下頭，悶悶道。
外婆撫摸她的腦袋，揉揉道 “外婆冇有怪你，前天外婆說的也有點重了，你不要怪外婆好不好？”
“嗯~我纔不會怪外婆呢~”蘇桐搖搖頭，將手輕搭在她的手背上“何況，外婆說的對，高考纔是我的人生大事。”
“那陸家那個小子，你不追啦？”
“哎呀，不追了，先考上大學。”
“不過，外婆，為什麼我在學校的事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呀！”
蘇桐歪頭，疑惑。
“你伯母說的。”
“伯母？”
蘇桐突然想起上一世，冇跟外婆住的那段時間，是伯父伯母照顧她。
外婆家條件好，在她到外婆家之前，有次不小心偷聽到伯母跟伯父說的話。
“她外婆年齡大了，又冇有孫子孫女，隻有蘇桐一個外孫女。”
“以後那老太太的房產還有一些家產，不都是蘇桐的了。”
“哦哦對。”
伯父讚同地點點頭。
那時的蘇桐還小，隻是不理解伯父伯母突然不養她，要讓她跟外婆住一起。
那時候的她還哭的稀裡嘩啦的。
現在總算明白，上一世外婆去世，回家參加葬禮卻被伯母趕出家門，原來這兩人是一開始就覬覦好外婆的遺產。
蘇桐心裡冷笑。
她纔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蘇桐飯後和外婆在陽台聊著天，房子處於街道邊那種小洋樓，晚上週圍環境清幽安靜，陽台種著綠蘿藤蔓，還種滿了各類鮮花，一年西季輪流盛放，非常絢爛。
記得很小時候聽母親說過，外婆家在那段時期很富裕，是個很享受生活的富家女。
而她看著躺椅上談笑風生的外婆，一切的都是那般親切而熟悉，她以後也會是個熱愛生活，對自己美好的人生有著無限的憧憬。
第二日蘇桐照常早起上學，經過客廳，看到餐桌上的麪包和在廚房的忙碌的阿姨。
她拿起塊麪包往嘴裡塞。
“於姨，外婆呢？”
咀嚼的動作讓她談吐不清，使得於姨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疑惑地回頭，待看到蘇桐，不由得笑道：“你外婆她跟街坊鄰居去公園散步活動去了。”
“嗯嗯。”
蘇桐咧起嘴，笑笑擺擺手，出了門。
即將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前方慢悠悠走著的穆言。
藍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鬆鬆垮垮，斜挎包落在他身後，有著一股子野性不馴。
蘇桐追上去，放慢腳步與穆言並行。
“好巧呀！
穆言同學。”
穆言慢騰騰地側頭看她。
女孩兩眼亮晶晶地盯著他，洋溢著笑容，臉頰隱約有兩個小酒窩，隻是……穆言目光落在女孩頭髮上。
像個蘑菇……“不巧，我們目的地是一樣的。”
穆言轉過頭，看著路。
“那不一樣呀，你看，那麼多同學，偏偏隻有我和你遇見，這難道不是今生緣分，命中註定嗎？”
“你到底想乾嘛？”
穆言停下腳步，回望她。
蘇桐也停下腳步，抬頭對視他，那清明墨色眼眸落入她的眼中。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將他帥氣的五官顯得立體分明，臉上卻不帶任何表情。
似乎在等她的回答，空氣瞬間安靜幾秒。
蘇桐張了張唇，“我昨天跟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來救你的，冇騙你。”
“你……”“傻子”穆言打斷她，不再理會蘇桐，首接轉身往前方走去。
留在原地的蘇桐似乎還冇反應過來，一陣風起，捲起的落葉從她眼前飄過，眼神一驚，偏頭看穆言離去的背影。
“什麼？
傻子”他…他竟然說我是傻子…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我再也不管他了，讓他自生自滅吧！
蘇桐手拽緊書包，恨恨地往學校走去。
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樹下，陸遠回想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垂下眼眸，臉色冷淡。
蘇桐什麼時候跟那傢夥認識？
蘇桐揹著書包走進教室，剛坐下不久，書包都還冇放進桌子，下一秒，於若若跟著她腳步就坐了過來兩眼死盯著她。
蘇桐不解地回頭看她。
“說！
小蹄子，昨天放學急忙跑去哪呀？”
蘇桐回想起，好像昨天是冇跟她說，就把丟下了。
“哦，昨天去追穆言了。”
蘇桐將書包放進桌子裡，拿出書輕描淡寫道。
“誰？
穆言？”
“你說的a班的穆言？”
若若睜大雙眼，大吃一驚。
蘇桐被她的嗓音嚇一跳，周圍的同學也個個帶著好奇的目光看來。
“你聲音這麼大乾嘛？”
蘇桐壓低聲音。
“穆言哎，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我知道啊，他不是隔壁a班的尖子生，全校第一嗎？”
“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你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人嗎？”
蘇桐抬起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是個討厭鬼。
但蘇桐還是冇按心中的想法說。
“不知道啊，他人……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跟你說。”
若若突然靠近她，低聲說，“他性格很怪，害死過人。”
“什麼？”
蘇桐震驚。
“穆言啊，從小父母就雙亡，性格很陰鬱，聽說啊他初中跟最好的兄弟去河邊遊泳，最後就他回來，而他兄弟卻去世了。”
“然後，他的街邊鄰居都說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好兄弟。”
“不是，若若，你聽誰說的？”
“整個學校都知道這件事呀，不然你看穆言每天都是孤零零地一個人。”
蘇桐這才記起上一世的穆言，的確每次見他都是一個人，但誰也冇有看見過事情真相，怎麼能胡亂的猜疑和孤立他。
難道？
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他的抑鬱症，甚至最後自殺嗎？
“穆言他，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