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叔家。

二嬸跟著許大海,王秀秀和小婷子走進了院子,笑著道:

“是啊,好吃不如餃子,你二叔就愛吃餃子……多做一些凍餃子,來個客(qie)來個人啥的直接煮就行了,也方便省事兒。”

“快進屋去吧,咱馬上開吃!真的是好幾年冇吃過黑瞎子肉啦。”

眾人進了屋,棉布簾子放下,寒風就被擋在了外麵。

盆,盤,碗等等全被用上了,很快香噴噴的燉黑瞎子肉和排骨就端上了桌兒。

女眷們在東屋炕上吃,許大海和幾個堂弟在西屋炕上吃。

二叔家的大兒子還開了一瓶白酒,給幾個堂兄弟倒上。

“來,走一個!”

“吃啊,都吃!都是一家人不用整那些虛頭巴腦的。這黑瞎子抓過秋膘兒了,最是肥的時候,真香啊!”

“香,確實香!”

這年代豬頭太貴太貴了,雖然看似一斤才1.5塊錢,但農村人掙錢也少啊。

絕大部分農村人一天都掙不了1.5塊錢。

所以二叔家雖然條件比許大海家條件好一些,但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

而幾個堂弟正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時候,肚子裡冇有油水,是真能吃啊,嘁哩喀喳開乾!

大口吃肉,偶爾碰一下酒碗,吃的是一個熱火朝天!

許大海拿著一塊30多公分長的黑瞎子排骨,嘴一叼舌頭一卷,不用怎麼嚼肉就進了肚子裡,滿嘴滿手都是香氣。

啪嗒~

嘬嘬骨髓,扔下骨頭,夾著大塊的熊肉繼續吃。

他中午就冇吃飯,在山裡跑了一天現在是真的餓了,一連吃了5~6塊排骨,又吃了好幾塊熊肉才放慢了速度。

抿一口白酒,夾著香噴噴的熊肉慢條斯理的吃著,許大海邊吃邊笑看著幾個堂弟。

“喵~”

這時候大橘貓找到了這屋,輕輕一躍就跳上了炕,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許大海的胳膊。

他夾了一塊熊肉遞給大橘貓,後者聞了聞立刻張嘴開吃。

“外邊兒下雪了啊,嘶~還颳風,真冷啊。”這時候二叔拎著半瓶酒走了進來,他顯然是在爺爺那院兒喝了不少酒了,臉龐通紅。

“是嗎?還真下雪了。”

許大海透過窗戶往外一瞅,滿天雪花飛舞,冷風吹的雪花四處飄揚。

二嬸子提著水桶一溜小跑的去了院子裡,正把凍好的餃子裝進水桶裡提進屋。

“來小海,咱爺倆喝一個,你講講是咋打著黑瞎子的啊。”

“行啊。”

許大海開始講自己獵殺黑瞎子的過程。

講的賊驚險刺激,誇的他自己非常神勇。

把飯桌上的幾個堂弟都聽的直了眼睛,筷子夾著黑瞎子肉懸在了半空中,都忘了往嘴裡送。

誰知道許大海最後哈哈大笑著來一句:

“這都是我瞎掰的,哈哈,其實從遇見黑瞎子,到我打死他,整個過程連一分鐘都不到。

說不害怕是假的,但我就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冇辦法,就是搏命呢,搏不過就是我死。”

“你小子啊!”

二叔笑著懟了許大海的膀子一拳:“話說回來你已經夠厲害的了,要是讓這幾個傢夥遇到了黑瞎子,彆說開槍了,能不被嚇尿褲子就不錯了。”

他掃了幾個堂弟一眼,瞬間幾個堂弟開始小聲爭辯起來。

一時間氣氛非常歡樂。

打黑瞎子確實是需要勇氣的。

而且大部分人的槍法其實都挺一般的,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又緊張,第一槍能不能打中黑瞎子真說不準。

而是幾十米開外,人看到的黑瞎子其實是相當小的,但是黑瞎子的速度非常快,臨死反撲最後把獵人乾傷乾死的例子,並不少見。

外麵大雪紛飛,寒冷呼嘯。

他們待在溫暖的屋子裡,喝著美酒,嘮著閒嗑,吃著香噴噴的熊肉,彆提多美了。

一頓飯吃到了夜裡7點多。

許友成踩著積雪去小賣部打牌的時候,正好路過許大海二叔家。

聞著飄出來的濃濃香味兒,聽著屋裡傳出來的歡聲笑語,他是滿臉羨慕嫉妒恨:

“瑪德,許大海這癟犢子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了,呸~”

……

喝了不少白酒,許大海直接倚在二叔家被摞旁邊睡著了。

等他醒來時,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自家的大肥貓正盤臥在他的胸膛上,呼嚕呼嚕的打著呼嚕。

貓今天晚上也吃美了,呼嚕聲粗壯的很。

二叔,二嬸他們在炕上放了一個大圓簸箕,簸箕裡麵有大量的花生,正剝花生呢。

哢哢哢~

輕輕一捏花生殼子就裂開了,殼子被扔到地上,花生豆掉進了簸箕裡。

花生米比帶殼的花生重量要輕,但是單價要高。

合計的結果就是,賣花生米要比直接帶殼賣,能賺更多的錢。

所以勤快的人家就剝花生米來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當然,其實一斤也就多賺一分到兩分錢,也非常有限的。

“二叔二嬸,我回了啊。”

“再玩兒會唄。”

客套了兩句,二嬸又給許大海整了一包凍餃子,推辭不過許大海便帶著了。

抱著貓回到家,小婷子已經睡著了,王秀秀還冇睡呢。

……

晚上一頓飯燉了大幾十斤的熊肉和熊排骨,之後又給大家分了一些生肉。

最後還剩下180斤的熊肉和熊排骨,一些熊下水,一張熊皮,一枚熊膽,四根熊掌。

至於那半拉麅子,切了幾斤肉放在家裡留著包餃子,剩下的也讓許大海馱去了鄉裡的大富旅館。

“老吳!老吳!!我給你整好東西來了!”

許大海用木棍撐好二八大杠,往裡一走,發現吳根生正指揮著兩個工人安裝電話呢。

“哎喲!可以啊,電話都安上了?”許大海確實有些驚訝。

電話是手搖式的,以後幾乎冇有這種東西了。

“偶爾有林場的領導來吃飯,提前打電話我好給他們留桌兒,行了,你找我啥事兒啊?又打著野豬了?”

吳根生邁著瘸腿往外走,想看看許大海又打著啥好東西了。

入冬以來,他這旅館的生意是越發的火爆了。

很多人手裡的都是過手財,撈偏門兒,賺了錢就大吃大喝,這倒是讓吳根生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他藏的比較深,纔不漏白,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賺了多少錢。

“不是野豬,是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