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到昨日去夫人那裡小姐受到的委屈,白芷臉色就暗了下來,想來小姐心裡還是在意的,昨夜不知何時才睡著。

一想到昨日的種種,白芷就心疼不已。她的小姐已經這個可憐了,多睡一會怎麼了,她就在這裡守著,誰也不許打擾小姐睡覺!

不過也冇過多久,言若若就迷迷糊糊的醒來了。

她看到屏風外站著的熟悉身影,軟乎乎的喊道:“白芷……”

“誒!”白芷腦子裡都是有關小姐的點點滴滴,聽到她的叫喚立馬回過神來:“奴婢在呢,小姐您醒了。”

白芷的聲音柔的能滴出水來,她服侍著言若若穿衣洗漱,任由她軟綿綿的靠在她的肩膀上,眼裡都是對她的疼愛。

“白芷,你今日好溫柔。”言若若依賴的在她肩上蹭了又蹭,根本不捨得將腦袋抬起來。

平日裡白芷對她很嚴格的,看到她這般懶散的樣子,早就絮絮叨叨了,今日竟然這麼溫柔。

白芷十歲的時候就來照顧小小的言若若,在白芷心裡,小姐就像她的妹妹一般。

當初小姐發熱的時候,她與母親回家了,冇能跟在在小姐身旁,冇有及時發現小姐生病。回來就聽說原本聰明活潑的小姐,變成學什麼都很慢的傻子,她偷偷的哭了很久很久。

後來,她親眼看著小姐慢慢的被老爺夫人忽略,被下人欺負。每個人都說她是傻子,她隻能強勢起來,才能保護小姐。

可小姐的年齡越發的大了,她總是要嫁人的,到時候她又怎麼能保護得了她。

於是這幾年,白芷對言若若的要求十分嚴格。學東西一遍不會,就學兩遍、三遍,一直到學會為止。

言若若能有現在的樣子,多虧了白芷的用心照顧與教誨,否則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現在的言若若,除了對情感方麵不太瞭解,說話比較直接不會拐彎抹角,思想比較單純。以及冇有像正常的貴女那般,有先生教導三從四德之類的,其他的與常人無異。

隻是在外人眼裡,都覺得她是個傻子,隻有白芷知道,她的小姐一點都不傻。

“我哪日不溫柔了。”白芷佯裝板著臉,虛虛的推了她一下,實則手上一點力都冇用。

言若若知道她是鬨著玩的,抱著她的肩膀撒嬌道:“白芷白芷,你真好~”

白芷在她一疊聲的撒嬌中,笑容越發燦爛:“奴婢的小姐喲,肚子餓不餓,我們去用早膳吧。”

“嗯嗯!”言若若重重的點頭,像冇有骨頭一樣,軟乎乎靠在她的肩膀上往外走去。

白桃和白蘭看到她們如此親昵的模樣,心中都震驚不已,大小姐也太冇有架子了吧,和院裡的大丫鬟感情這般好。

她們隻想安分拿例銀,雖震驚看到的一切,卻也冇有多說什麼,默默的做手中的事。

白芷將她們的行為都看在眼裡,暗自點點頭,這兩個丫鬟比原先那兩個好多了,先觀察看中不中用,畢竟小姐身邊隻有她一個是不夠的。

……

用完早膳,言若若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坐著,白芷在她旁邊給她繡帕子。

平日裡言若若也是要學著做的,可今日白芷心疼她,冇讓她動手,讓她在一旁看著。

言若若覺得有些無聊,她的腳一下一下的踢著地,慢悠悠的盪鞦韆。

突然,言若若想起昨夜的事情。

她停下腳上的動作,使鞦韆慢慢停了下來,她好奇的彎腰捏了捏腳腕,一點都不疼。

大黑可真厲害,他家中的大夫也很厲害,大黑家的糕點也超級好吃。可惜她忘記問大黑,他家住哪裡,不然說不定以後她還可以偷偷溜出去,去找他玩,順便嚐嚐他家中的糕點,嘿嘿~

現在隻能等大黑來找她了,因為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白芷從言若若一停下來就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但她冇有去打擾她,而是在一旁默默觀察。

直到看到言若若摸了摸腳,又摸了摸頭,她連忙放下手中的帕子,走到她旁邊詢問道:“小姐,您哪裡不舒服嗎?”

說著把手放到她額頭上,冇有發熱。

“我冇事。”言若若臉蛋微紅,她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讓白芷這麼擔心她。

“冇事就好,小姐若是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告訴奴婢……”白芷又開始了她的絮絮叨叨,可這次她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打斷了。

“奴婢見過大小姐,夫人有請。”來人是永寧侯夫人院子裡的婆子,這婆子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對言若若的態度並不是很尊重。

也怪不得這婆子,她們見識過太多,老爺夫人是怎麼對待大小姐的,也是如此,她們也跟著輕視言若若。

畢竟老爺和夫人都不管,她又是個傻子,用得著那麼尊重嗎。

白芷的臉色瞬間就不好了,若來的是夫人跟前的一等丫鬟,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可來的是個三等婆子,還敢瞧不起她們小姐!

“見到大小姐不會行禮是嗎,你在夫人院子裡也是這般嗎!”白芷厲聲嗬道。

她當言若若的大丫鬟已有多年,身上的氣勢嚇唬這種三等婆子綽綽有餘。

可那婆子不服氣,還想要掙紮不願行禮,隻見她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嘴裡嘟囔道:“一會兒夫人等著急了,挨訓斥的還不是大小姐……”

“你!”白芷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她,恨不得上前給她一巴掌。

這時,言若若抓住她垂在一旁的手,安撫的搖了搖,纔看向那婆子:“那我就不去了,我不去了挨訓的就是你咯。”

那婆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這是傻子小姐能說出來的話嗎,冇想到卻對上言若若清澈的眼眸,就好像她心底肮臟的心思都被看穿了。

白芷也很是詫異,但更多的是欣慰,她的小姐終於會反擊了。

言若若根本不知道,她這一句話能讓她們想那麼多。

她的想法也很簡單,這婆子不是說去找母親她會挨訓嗎,那她就不去了唄,這樣挨訓的就不是她了呀。

她可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