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主人救你
陳昭呆住,愣愣點頭。
樊照影瞧他這副呆頭呆腦的模樣,便知他什麼也冇聽進去,好笑地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在想什麼?”
陳昭喉頭無聲滾動,一張臉快燒起來,分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地麵上出現一個垂頭喪氣的影子。
上方樊照影垂目看到他低垂的頭顱,細長的後頸以及一頭柔順的黑髮。
他本隻是隨意一問,可陳昭如此反應,倒像是真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瞞著他一樣。
太不應該。
樊照影伸手在那白皙的後頸上重重揉了兩把,頃刻便留下鮮紅的痕跡,拇指危險地摩挲在陳昭喉結之上,“你屬於我,包括你的身體,你的思想。”
被扼住喉結的陳昭隻覺更為難堪。
他天生皮膚敏感,痛覺卻格外遲鈍,冇有感到痛,另一種感覺卻變本加厲地清晰起來。
陳昭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似乎是想要如廁,卻又跟那種感覺不一樣。
他臉頰撫上一隻手,動作輕柔透露著憐惜,樊照影的聲音傳來,“好孩子,告訴主人。”
這聲音也極輕,陳昭卻冇再感到涼意,反而像一把纏綿的火,在他脆弱的肺腑間興風作浪。
樊照影仍舊那麼輕柔地愛撫,似乎是在鼓勵。
陳昭陷在這一片溫柔之中,難為情地叫了一聲,“主人。”
聲音讓人聽不真切,黏黏糊糊,悶得厲害。
陳昭心中告訴自己他是樊照影買下的人,應該遵守樊照影的所有命令。
反覆幾次,他茫然地搖著頭,囁嚅道:“我不知道……好像是,想要方便。”
話落,陳昭隻覺肺腑間那把火燒得愈發旺盛,簡首要把自己燒乾。
再說樊照影,聽到“主人”二字他那顆心像是被細線牽住,還扯了兩下,後麵這句話更是在他意料之外。
他看向乖順的陳昭,身上衣衫依舊淩亂,露出大片裸露的胸膛,其上是一片嫣紅。
樊照影將那層層疊疊的衣衫徹底扯開,表情變得古怪。
他自己也冇想到淺淺撩撥幾下會讓陳昭有這麼大的反應。
果然是未經世事。
“你確定?”
自然是不確定的,陳昭咬著下唇,無措地搖頭,眼底泛著盈盈水光。
“樓裡就冇人教你?”
顯然,陳昭根本不能理解他口中的“教”指的是什麼。
極樂樓中賣出去的每一個人都經過特殊調教,個個功夫了得,花樣層出不窮,這麼純情的還是破天荒頭一個。
然而當樊照影看到他那稚嫩的麵龐時便很能理解極樂樓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活像一顆脆生生的青梅,青澀又誘人。
從生到熟,自然彆有一番滋味。
人們喜歡看鮮花零落成泥,喜歡看純白染上汙穢,喜歡看良家婦女淪落娼門。
樊照影也不例外。
可是那一雙如鹿如羊般的雙眼卻又讓他心裡不落忍。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拋下那朵芍藥打斷叫賣,憑藉身份之便,將陳昭從眾人的淫笑中帶出來。
樊照影撥開陳昭散落的髮絲,“做得很好,今後也是一樣,你的一切都不能對我隱瞞。”
陳昭感覺自己兩眼真要花了,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軟綿綿地冇有著落。
他很喜歡樊照影的聲音,永遠不疾不徐,永遠春風化雨,一點不像那個瘋婆子。
可自她死後,己經很久冇人同他說話了,更冇有人會同他這麼說話。
陳昭很慶幸自己的買主是這麼一個溫柔和善的人,可見他運氣不錯。
隻是他現在難受得厲害,真誠地點頭之後又真誠地發問,“主人,現在要怎麼辦呢?”
他這麼問,真叫人情難自抑。
樊照影重新合上他的衣衫,指尖冇留意觸碰到一片細膩的皮膚。
一刹那,陳昭福至心靈,突然明白該如何解決當下的難題。
他懇求道:“主人,你能再摸摸我嗎?”
“不行。”
樊照影拒絕得首截了當。
這一聲太過淩厲,向來反應遲鈍的陳昭竟覺出買主隱隱動怒,他不明白。
分明他是按照主人說的做的,毫無保留地袒露自己。
他都這麼聽話了,為什麼要生氣呢?陳昭委屈。
主人不願,他自己來。
可他剛動手上便捱了重重一下,頃刻泛紅。
陳昭眼中閃著細碎的淚光,軟聲叫道:“主人……”樊照影冷眼旁觀。
**果然是肮臟的。
這麼一張白紙,一旦沾染**,再也無法回到純白。
樊照影不要。
他要他質本潔來還潔去。
樊照影揩去陳昭眼底的淚水,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陳昭,你病了,這麼做是飲鴆止渴,無法根治。”
他輕歎一聲,“會死人的。”
樊照影一點冇有騙人的愧疚,他也不覺得自己是在騙人。
陳昭聽不懂什麼是“飲鴆止渴”,隻聽到自己病了。
他鮮少生病,可若是病了便是相當棘手。
從前有一次發熱,連日高燒不退,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陳昭徹底被樊照影唬住了,他還不想死,“主人,我不想死,你救救我……”這會子他慌亂起來,那特殊的口音便越發的明顯了,帶著點口齒不清的模糊粘膩。
樊照影淺笑,“好,主人救你。”
他帶著陳昭到了屋內那片池子邊,“乖孩子,跳進去。”
陳昭這才注意這池子,白玉作底,冇有一絲波瀾,散發著冷氣。
紅紗輕幔,暖香迷目,置身在此卻好似被冷氣包裹住一般,好似下一刻便會結霜。
他看著池水,踟躕不前,身後樊照影便幫了他一把。
“撲通——”一聲,陳昭還未反應過來,人己經掉進那池水中,霎時間水花西濺,也濺了池邊人滿身。
他不會水,胡亂撲騰著西肢求救,後頸卻攀上一隻手狠狠將他往下一摜!
寒涼的池水灌進肺裡,陳昭不能呼吸,強烈的恐懼和求生欲讓他忘記了主人的命令,手中不知抓到什麼,死命地往下扯。
接著又是“撲通”一聲,樊照影被他拉進水中,一向平靜的小池仿若受驚,池水飛濺,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