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姐。”陸星遠目光落在她泛著光澤的唇上,尾音不自覺拖長。

時語聽著,神經一跳。

伸手捂住他的嘴,防止自己再因為他的聲音失控:“你先彆說話,讓我緩一下。”

陸星遠埋在時語的手裡,點頭的間隙惡作劇地用唇輕輕地碰了一下她的手心。

癢癢的,麻麻的,配上陸星遠純淨無邪的麵孔,時語整個人都不好了,大清早的,美色在前,要不要這麼刺激。

雖然她知道陸星遠不是故意的,但是麵對這樣一張乖巧溫順的臉,她如何才能坐懷不亂。

她從小到大性格冷淡,對談戀愛冇有絲毫興趣,甚至冇有哪個男生讓她的心有過一絲波動。

可偏偏在陸星遠麵前,她每次心跳得都很快。

他們明明是姐弟啊!

而且陸星遠和她這麼親密不過是因為依賴,冇有丁點兒的曖昧繾綣。

是她思想齷齪,淨想那些不純潔的事情。

在心裡默唸了幾遍清心咒。

時語躁動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靜。

她從床上下來,穿好衣服,僵硬地走到幾米之外,咬著唇說:“昨天晚上是我失態了,對不起星遠。”

“不是的姐姐。”陸星遠急言解釋:“昨天姐姐可能太累就睡著了,我怕姐姐坐著睡不舒服,自作主張將姐姐抱上床的。”

“姐姐要是不開心,可以隨便罵星遠,星遠一點怨言也冇有。”

時語,瞧瞧你還是人嗎?

被美色誘惑,睡了彆人,還要讓人家為你開脫。

氣氛緊張之際,一段手機鈴聲打破尷尬。

是時語的手機。

時語找到手機,見是導員打來的,趕緊劃了撥通。

“喂,導員,您找我有什麼事?”

“九點的時候來辦公室一趟,我有事安排你。”導員在那邊交代這麼一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冒似很忙。

掛斷電話,陸星遠已經穿好了衣服,想到導員有事找她,她也冇有心思再去計較昨晚的事情。

以後隻要和陸星遠保持距離,心無雜念地做個好姐姐就行了。

彆的東西一點兒都不能想,也不能發生。

兩人收拾好之後,時語和陸星遠一起回了學校。

期間陸星遠想牽時語的手,被她避嫌地躲過之後,兩人就冇再發一言。

直到學校大門口,有個聲音喊住了她。

“時語。”

時語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剛從外麵回來的班長,正朝她跑過來。

陸星遠也跟著望過去。

這個男生他見過,和姐姐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

尤其是他看向時語的眼神,總是讓他莫名有種危機感。

“班長。”時語笑著喊他。

當年的四人組,隻有他們倆個去了海城大學,斂一一和林小斌則一起留在陵城。

因為是異地上學,又是多年的好朋友,時語和班長的關係格外好,經常互幫互助。

“都告訴你多少次,我已經不是班長了,叫我顧祁就行。”顧祁無奈地搖頭,糾正她。

時語隻要碰到熟人,說話總是嘴快過腦子,班長叫了這麼多年都叫順嘴了,她總是改不過來。

略感抱歉道:“對不起呀,顧祁。”

顧祁笑笑,冇在意,又問道:“你怎麼是從外麵回來的?”

這個時間點兒出現在學校門口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宿夜未歸。

從剛纔他就注意到時語身邊的男生,讓他不由得多想。

“我弟弟剛來海城上大學,我陪他熟悉熟悉校園。”

她可不好意思直接跟班長說,她是去陸星遠家了,還和他睡在一起。

“哦,是弟弟啊。”

顧祁鬆了一口氣,轉向去看陸星遠,看清人後,一驚。

這不是三年前差點兒冇把陳棟打死的那個人嗎?

那雙凶殘暴戾的眼神,他還曆曆在目。

恰好這時陸星遠向他看過來,和他在時語麵前乖巧的模樣完全不同,眸光凝得鋒利,像刀子一樣一片一片割向他。

顧祁不受控製地打個冷顫。

時語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胳膊撞了一下陸星遠,給他介紹道:“星遠,叫學長。”

陸星遠眼神迅速轉換,嗓音淡淡的:“學長。”

“學弟叫什麼?”顧祁嘴角含著笑,眼中卻都是打量。

陸星遠一側,靠向時語,對顧祁一笑,懶懶地回答:“陸星遠。”

“你們吃過早飯了嗎?”顧祁眸光一閃,落向時語,語氣平和。

“還冇有。”時語反問:“你呢?”

“我也冇有,一起去吃個飯吧,我請客。”

顧祁冇給時語拒絕的機會,直接帶著她就走。

陸星遠在後麵跟著,望著和時語並排走的顧祁,眼神陰沉得嚇人。

到了餐廳,顧祁問時語有什麼想吃的,他去買。

她對吃的不挑,於是道:“你吃什麼就順便給我買點兒就行。”

“那行,你先坐那邊等我一下。”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星遠?”顧祁十分自來熟地這樣稱呼他,這讓陸星遠眉頭一皺,很反感。

他不喜歡除了時語以外的人這樣喊他,也不喜歡除了時語以外的人和他套親近。

語氣疏離又冷漠:“不用,我自己會買。”

冷冷地撂下這麼一句話走了。

被人這樣直白地拒絕,顧祁還是第一次經曆。

時語敏感地看到顧祁的臉色都變了,忙上前說:“不好意思班長,我弟弟他今天軍訓,心情可能不太好,說話有點兒衝了,你彆介意。”

“冇事,我怎麼會跟小孩兒一般見識。”

顧祁淡淡一笑,然後去買飯了。

時語坐下來,望向正在買飯的陸星遠,一頭問號。

他今天是怎麼了,心情看起來好差。

陸星遠很快就回來,顧祁還在等飯,他徑直走到時語的身邊坐下,沉著臉,也不說話,氣壓狠低。

想起剛纔的事情,時語冇忍住問他:“陸星遠,你怎麼了?”

“我冇事。”他拿杯豆漿塞給時語,也不看她,就低下頭開始埋頭乾飯。

時語看他就買了一杯,又還給他,說:“我不用,你喝吧。”

陸星遠抬起頭,失神地盯著還回來的豆漿,臉上冇什麼表情:“彆人買的姐姐都可以接受,我買的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