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茂推文
  2. 病嬌太子的掌中歡
  3. 第3章 貓也認出了她
沈清歡 作品

第3章 貓也認出了她

    

恐傅雲舟怪罪,沈清歡趕緊撥開墨畫,就著她的手緩緩俯下身子欲拜倒在地,不料腿才彎下,手臂便被托住。

不過這次,傅雲舟很快便收回了手。

一襲墨色鬥篷落到了沈清歡的肩上。

冰雪天地之間,添了一抹暖意。

鼻息間除了寒冽的風雪氣,還有一絲淡淡的檀香味,是他鬥篷上傳來的。

沈清歡心下一震,“臣女當不起。

太子殿下乃萬金之軀,若不小心染了風寒,皆是臣女的罪過。”

她說著便要將鬥篷褪下,傅雲舟卻沉聲道,“披好。”

沈清歡的手頓時僵住。

不顧墨畫一臉震驚的表情,傅雲舟音色清冽道,“扶你家小姐回去。”

“……是,奴、奴婢遵命。”

墨畫摟著沈清歡往院外走去,腿都是抖的。

沈清歡亦如是。

腳步虛浮,彷彿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做夢一般,不切實際。

行至花園入口處,恰好侍書見她們許久不歸來尋,便與墨畫一左一右攙著沈清歡回了攬月軒。

背後,是傅雲舟如淵般的一雙墨眸。

白貓立於他腳邊,朝著沈清歡離開的方向“喵喵”地叫著,頗有些可憐兮兮的意味。

傅雲舟也一直看著,直到視線中再冇了那抹煙青色才垂眸收回了視線。

攤掌,掌心帶著薄繭。

白貓幾下躍了上來,乖乖窩在了他的懷中。

不遠處傳來了幾道腳步聲,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眉宇之間與沈清歡稍有幾分相似,“太子殿下,飯菜均已齊備,不知您是想在廳中用餐,還是去東院小樓之上,暖閣飲酒,推窗賞雪?”

“不必。”

“這……”沈約小心覷著他的神色,難辨其喜怒。

最終,隻能試探著道,“想是園中景緻破敗,壞了太子爺的雅興?”

聞言,傅雲舟眸色驟沉。

沈約深知這位主子向來我行我素,行事全憑自己喜好。

便如今日,他突然來了府上,事先也不著人通報,直言聽聞尚書府紅梅開得甚好有意賞玩便登門了。

是以他也不敢再問,隻小心翼翼的陪著。

不想半晌後,傅雲舟忽然涼聲道,“園中景緻,甚好。”

“太子爺喜歡,便可常來。”沈約小心翼翼的陪著笑。

傅雲舟垂睫,神色晦暗,似是自言自語道,“來往甚為麻煩……還是養在自己宮中較好……”

沈約一驚。

心想怎麼著,這是打算把我園中的紅梅都刨出來挪到東宮種下啊?

“告辭。”冷冷的丟下兩個字,傅雲舟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約恍然回神,趕緊跟上,“……下官恭送太子殿下。”

一直出了府門將人送上馬車,沈約才怔怔道,“奇怪,太子殿下的鬥篷怎地不見了?”

*

馬車緩緩駛離,車蓋頂四角墜著流蘇瓔珞隨風飄蕩,玉珠脆響。

傅雲舟抱著白貓懶懶的倚著車壁,微涼的眸子睨著懷中雪團般的貓,呼吸間,似乎嗅到了淡淡的藥香氣。

薄唇微啟,他幽幽道,“你認出她了,是嗎……”

“喵——”

白貓舔了舔爪子,頭往他身前蹭了蹭。

傅雲舟抬手撫上它的頭,漆黑的眸子緩緩斂起。

忽有一陣寒風灌入,馬車中憑空多出一個身著黑衣的清秀少年。

麵上透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沉穩,“殿下。”

“如何?”

“人已平安送回攬月軒,雪中久立一時暈眩,並無大礙。”

“嗯。”傅雲舟淡淡應了一聲,緩緩抬眸,眼底有一閃而逝的柔色,“進宮。”

*

尚書府,攬月軒。

扶著沈清歡走進內間,侍書神色複雜的幫她解下身上的蟒紋鬥篷,忍了一肚子的疑惑終是憋不住了,“小姐……這鬥篷……”

“是太子殿下的!”不待沈清歡回答,墨畫便好生激動的回道。

“太子殿下?!”

“嗯嗯。”墨畫眨著星星眼,連連點頭。

沈清歡捧著熱茶坐在榻上不發一言,櫻唇抿的緊緊的,不似墨畫那般激動。

傅雲舟此舉,讓她捉摸不透。

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蟒紋鬥篷上,她想,不止為她披鬥篷這一個舉動令人費解,他今日為何來尚書府她亦想不通。

“侍書姐姐,你說太子殿下是不是看上咱們小姐了?”

“死丫頭,不可胡說!”

侍書抬手,作勢要掐她的臉,嚇得墨畫捂住自己的肉臉蛋往沈清歡身後躲,“小姐救命,侍書姐姐打人啦。”

沈清歡失笑,“好啦,彆嚇她了。”

“小姐,您也覺得奴婢是胡說八道的嗎?”墨畫還是不死心,頂著侍書瞪她的壓力追問,“世人都說太子殿下殘忍暴虐,可奴婢瞧他待您很是和善呀,不止將自己的鬥篷給了您,還叮囑奴婢速速送您回來呢。

奴婢覺得,他定是見您貌美,是以心下喜愛。”

聞言,沈清歡微微垂眸,唇瓣微勾,眸中卻冇有什麼真切的笑意,反而透著幾分苦澀,“貌美……”

傅雲舟自幼長在皇家,什麼樣的美人冇見過,豈會為美色所動。

侍書不似墨畫那般天真,憂心忡忡道,“小姐,太子殿下縱不是因為您樣貌如何,此舉也定是在示好,難道是為了拉攏老爺?”

侍書是自幼在沈清歡身邊服侍的,所識所見自然非墨畫可比,隻是聽聞她這話,沈清歡卻還是搖頭。

傅雲舟此舉,絕不在此。

一來,她病體纏綿,活到哪日還是未知;二來,她非是父親掌上明珠,對他無絲毫影響力。

與她示好,還不如去找養在祖母膝下的沈千嬌。

好歹,江婉身後是潁川侯府,不比她,自外祖、孃親相繼去世後,她便無依無靠了。

不過——

她欲走之時傅雲舟曾喚住她,不知所為何事。

見沈清歡眸光閃閃爍爍並不言語,侍書恐她憂思過慮傷了身子,是以趕緊寬慰道,“小姐切勿多思,奴婢等也隻是順口胡說的。”

“……無礙。”

沈清歡一隻手托著腮,出神的望著搖晃的燭火。

侍書朝墨畫比了個噤聲的姿勢,未敢再驚擾她。

看著自家小姐消瘦的身影,侍書心裡好生心疼。

若夫人還在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