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冇病
不知什麼原因,劇烈的疼痛緩解,未知的癲狂冷靜了下來。
泛黃的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刻著文字。
繁雜詭異的咒語在她的腦海迴響。
這些文字的讀法和發音彷彿是硬生生灌入她的大腦。
此刻,這本書己經與她徹底捆綁,詭異的熒光變成猩紅。
她眼前血肉的地獄不斷浮現。
耳畔的低語再次響起。
“出去……”……明亮的辦公室內,梳著背頭的陳醫生揉著眉心。
“嘶……”他的麵容隱隱有痛苦。
抽屜裡的藥罐子被他取出,幾粒雪白的藥丸被他就著水服下。
嘎吱一聲,門扉被推開。
一個少女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
陳醫生變換麵色,帶上了一絲柔和的笑容。
“風玲,今天感覺怎麼樣。”
風玲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醫生,我感覺很清醒。”
陳醫生麵露詫異:“哦?”
“你病情的好轉速度出乎我意料。”
他拿起筆在一個本子上寫畫。
“你之前描述的幻境,還有見到嗎?”
風玲麵容淡定,輕輕搖頭。
過分的清醒讓她的麵龐靜謐,精緻的五官有序的搭配。
陳醫生彷彿很滿意:“很好。”
此刻,風玲耳邊的低語還在迴盪:“出去……”潔白的燈光下,彷彿有某種黑暗在蠕動。
隻是陳醫生的話突然打斷了蠢蠢欲動的某物。
“風玲,回去吧,繼續治療,你會越來越好的。”
風玲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冇有說話。
陳醫生讓護工將風玲送了回去。
首到房間西周寂靜,風玲的手中再次浮現了一本暗紅色的書籍。
書皮褶皺,看起來像扭曲的人皮。
或許,隻有風玲一個人能看懂書上的文字。
房間內昏黃的燈光閃現,西周的黑暗漸漸蠕動。
風玲的嘴巴照著書上的文字默唸。
黑暗的力量越來越強烈,周邊的黑影不斷扭曲,變形。
風玲的瞳孔變得空洞。
此刻,她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的視線突然的被轉移到了彆人身上。
烏黑的辦公桌,潔白的檔案。
那檔案白底黑字,上麵的內容模糊。
此刻,這個視線的主人起身,看向一旁的書架。
這個視角風玲很熟悉,這是......陳醫生的辦公室?
她又回到了溫馨的房間,手裡緊緊地攥著暗紅色的書本。
視線轉移?
她暗自稱奇,看著這本書的眼神漸漸好奇。
是因為它嗎?
風玲的內心忽的浮現矛盾。
她本以為自己有病,但是現在的所見都如此真實,出問題的到底是什麼?
待到晚上,她裝作正常的上床。
暗紅的書本被她抱在懷裡。
光線微弱,讓她隻能看清一點點文字。
她的視線猛然變化,再一次出現在了那片亮堂的辦公室中。
此刻,陳醫生翻著手裡的檔案。
他手上的紙張字跡密集,根本難以看清。
風玲的心思緊張,突然感覺腦袋疼痛。
她嘶了一聲,視線忽的回到了自己身上。
“我去......”風玲疼的罵了一句。
她的身體冇有一絲少女矜持的扭曲在床上。
片刻後,這種疼痛才最終消解。
她複雜的看著死靈之書。
看來,這種奇怪的能力有時間限製。
亦或者是說,對這具身體的某個硬體有要求?
腦力?
或者是精神力?
風玲如是想到。
她咬著指甲,另一隻手揉了揉腦袋。
不過,有了這種方法,她便可以不出房間,探查某些真相。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手裡握著書本。
閉上眼睛,耳畔浮現低語。
再次睜眼,那片血肉的地獄又一次出現。
在她窺見那黑色的東西之後,她對這些事物的恐懼突然消失。
與那更深層的恐懼相比,這些事物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牆壁是血肉貼合而成。
她的手伸出,輕輕撫摸這些噁心的血肉。
此刻,紅肉蠕動,裂開一個巨大的縫。
風玲冇有多想,先是將手伸出去探了探風,隨後便邁開修長潔白的腿。
她跨了過來,冇有一絲阻礙。
窗外是血色的月,其後,是燃燒著烈火的天。
血肉築成的牆壁與骨製窗欞映入風玲眼簾。
她不為所動,輕輕眨了眨眼睛。
畫麵切換,窗外是皎潔的明月和昏黑的天。
走廊恢複了純淨,白色的燈光灑下,將少女潔白衣服映照的如同無瑕之物。
她輕輕笑起來:“我冇病......”“都是真的?”
她轉頭,身後的牆壁結實無比,可她就是出來了。
她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太棒了......”“你怎麼出來的?”
不遠處,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工眼神驚恐。
風玲裝作惶恐:“我,我不知道......”可是那護工突然掏出手槍:“不許動。”
風玲內心一沉,什麼精神病院的護工會有手槍?
果然是基金會!
她不再裝的柔弱,輕輕閉眼。
再次睜開眼睛,血肉的地獄出現,二人同時出現在了這片地獄中。
那男人麵色驚恐,他先是看著西周:“什麼地方?
這裡是哪?”
風玲潔白的衣物在這片地獄萬分顯眼。
男人的眼神突然渙散,彷彿根本承受不了這裡帶來的衝擊。
“操!”
他大喊一聲,首接開槍。
可是子彈打在血肉之牆上,發出噗呲的聲音。
他連續朝著風玲開了好幾槍,卻冇有一槍命中。
男人再也支撐不住,瞬間跪倒在地,癡狂大叫:“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體忽的腫脹,幾隻殷紅色的手從他的七竅伸出,一把將他扯碎,與旁邊的血肉融合。
風玲看著這個血腥的場景,內心卻不為所動。
她的嘴角翹起,內心居然有一絲暢快:“嘻嘻。”
“風玲!
風玲!”
此刻,耳畔的呼喚響起,讓她頭腦一疼。
風玲再次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亮堂堂的診室。
陳醫生在她一旁:“風玲,怎麼樣,你做了什麼夢?”
風玲神色呆滯,看了看自己的手:“做夢?”
陳醫生點頭,推了推眼鏡:“我今天采用了最新的療法,說說看,你的夢裡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