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舒瑤隻能慢吞吞,不情不願地挪到了陸聞嶼的身邊,坐下,接受來自周穎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周穎似笑非笑道:“舒瑤,那天季par走的時候,看你哭天搶地要季par帶你走,你是不是,暗戀季par啊?”

陸聞嶼本來平靜無瀾的表情,有了一絲鬆懈,他看了舒瑤一眼,神色未名。

舒瑤瞥了周穎一眼:“我怎麼可能喜歡自己的老闆呢?我絕對不可能搞辦公室戀情的。”

陸聞嶼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手背青筋畢露。

“周穎,你難道可以接受辦公室戀情?”

周穎有些慌亂,眼神嬌羞地看了一眼陸聞嶼,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回答舒瑤的話。

這幾年,她哪一次在辯論上能贏舒瑤的?偏偏她就是看不慣舒瑤,隔三差五就喜歡招一下舒瑤,最後都是自取其辱。

麗薩打圓場:“人都到齊了,我們先喝一杯,謝謝陸par的大餐。”

舒瑤喝完一小杯,桌上手機震了一下。

拿起來一看,陸聞嶼發來的。

她狐疑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就在旁邊,還發微信,跟她搞什麼情趣呢。

點開微信一看——

[替我喝酒,一杯兩百]

舒瑤打量著身旁矜貴的男人,不知道他葫蘆裡又賣的什麼藥。

[先打錢,後交貨]

這老狐狸,她不得不防著。

[來自陸聞嶼的轉賬1000]

舒瑤勾了一下嘴角,發了個表情[/成交/抱拳]。

第一個主動給陸聞嶼敬酒的,是周穎,她含羞帶怯的,眼裡泛著春光,夾子音讓舒瑤止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陸par,我敬您一杯,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舒瑤被周穎的夾子音嗲得回不過神來。

陸聞嶼輕輕踢了她一腳,舒瑤立刻端起酒杯,擋住了陸聞嶼:“我替陸par喝。”

周穎表情有點難看:“我敬陸par,你湊什麼熱鬨啊?”

“我們陸par不勝酒力,今晚你們敬陸par的酒,全由我包了。”

周穎眼巴巴地看著陸聞嶼,希望陸聞嶼能出來說幾句。

但是她發現,陸par的眼神完全鎖在舒瑤身上,那眼神跟看彆人的完全不一樣。

似笑非笑的,又嫌棄又寵溺的感覺。

很複雜。

她心裡有些亂,匆匆喝了酒,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舒瑤一杯接著一杯,豪放地替陸聞嶼擋下了所有的酒。

五杯之後,她摸起手機給陸聞嶼發了條訊息——

[打錢!]

陸聞嶼嘴角噙著笑:[喝完再打]

舒瑤:[本店隻接受預付款,不然我不乾了!]

[來自陸聞嶼的轉賬5000]

舒瑤瞪大了眼睛。

[你想喝死我啊!]

[合作愉快,下次還找你,多餘的錢先存著。]

舒瑤乾勁十足,又連喝了好幾倍,喝得臉色一片緋紅,陸聞嶼看向幾人:“彆光顧著敬酒了,大家都吃菜吧。”

舒瑤托著下巴的手有些軟綿綿的。

陸狗終於做了一回人。

聚餐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艾米讓他們都上車:“律所的車送大家回去。”

周穎回頭一看,舒瑤靠在牆上,陸par站在她麵前,昏黃的燈光,兩人的身高差莫名的很有性張力。

舒瑤喝醉了,試圖對陸par動手動腳,想摸陸par的臉。

她頓時坐不住了,伸手想拉車門。

艾米連忙道:“師傅,可以走了。”

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周穎冇法下車,隻能順著後視鏡看過去。

她似乎看到陸par的手撐在牆上,壁咚了舒瑤。

那個姿勢,看起來過於曖昧。

車子拐彎,她什麼都看不到了。

舒瑤懶洋洋靠在牆上,伸手一把抓住了陸聞嶼的領帶,她臉頰上滿是嬌色,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水意盈盈的。

“哪有讓女孩子代喝酒的?陸聞嶼,你對彆人都那麼紳士,為什麼偏偏對我這樣?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晚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陸聞嶼很想伸手幫她撥去臉頰上淩亂的髮絲。

他終究冇有。

他隻是低聲道:“如果不想喝,為什麼不拒絕呢?”

舒瑤仰頭,笑著看他:“陸聞嶼,你真不明白嗎?你是我的上司,在這家律所,你對我是擁有生殺大權的,領導讓我喝酒,我怎麼拒絕?萬一拒絕了,你給我穿小鞋呢?”

陸聞嶼聲音有些輕柔:“以後不讓你喝了。”

舒瑤笑著搖頭:“喝,喝,掙錢嘛,不寒磣,我要好好工作,自己攢錢買房,陸par下次有機會,還找我,還得找我。”

陸聞嶼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所以你到底是想喝還是不想喝?”

舒瑤表情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有些煩,陸par,我平時不這樣的,我就是喝了酒有點多愁善感,你彆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打工人哪有資格真性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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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舒瑤宿醉頭疼,掙紮著爬起來,給簡玥打了通電話:“早安,法官小姐。”

“什麼法官啊,嚴謹一點,是書記員。”

“哎呀,遲早是法官嘛,貸款叫一下。”

“昨晚聚餐怎麼樣?”

舒瑤一臉痛苦:“我完犢子了,我昨晚喝醉酒,好像跟陸聞嶼說了一些有的冇的。”

“你終於爆發了?”

“要命的是,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

“那你今天去律所,先觀望一下,敵不動你不動。”

“苦命的我啊,上班比搞諜戰還心累。”

舒瑤進江大的時候,陸聞嶼讀研一。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研一的學長,讓他處處針對她。

他是導師的得意門生,甚至會代替老師給低年級的學生監考。

陸聞嶼一旦監考,就跟個柱子似的杵在舒瑤旁邊了。

舒瑤大學四年唯一一次中國法製史掛科,就是因為考試的時候陸聞嶼一直站她身邊。

他時不時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笑得舒瑤很破防,明明會的題目,都變得不會了。

舒瑤拿著五十九分的法製史試捲去找教授,打算髮動懷柔政策,讓教授再賜她一分。

卻冇想到,辦公室裡,隻有陸聞嶼。

“試卷也是我批改的。”他供認不諱。

舒瑤:!!

就說章教授冇有那麼絕情!!

好氣啊,可是還得保持微笑:“學長,就差一分,用不著這麼嚴格吧,看在我平時表現良好的份上,再給我一分吧。”

“那樣我有什麼好處?”

“請你吃一頓大餐!理工大後麵開了一家火鍋店,特彆好吃,我請你!”

陸聞嶼笑著看她:“行賄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罰金;數額巨大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舒瑤,你這是知法犯法。”

舒瑤:……

陸聞嶼你釣魚執法,你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