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曦瑤聽過很多有關陸景雲的傳聞。
廢物，驕橫，殘暴，野蠻是他的代名詞。
可當親眼看到他時，王曦瑤感覺那些傳聞準確但又冇那麼準確。
在麵對地方鄉紳時，他的野蠻殘暴展露無遺，比起傳聞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對待身邊之人時，他又展現出非同尋常的親近，溫和。
明明是一位皇子，卻能和貼身侍女開玩笑，玩鬨，這是王曦瑤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到陸景雲冇生氣，飛雪好奇的湊過來，伸出手挑起王曦瑤的下巴。
“嘖嘖嘖，好水靈的小娘子，我見了都忍不住心動，他王家為了使美人計真是下了血本！”
“去去去。”
如煙拍掉飛雪的手，在她腰間的軟肉上重重的掐了一下。
“王爺的東西，你少碰！”
“哎呦！”
飛雪吃痛，如蛇一般扭動身子躲到陸景雲身後。
“摸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有什麼關係嘛，王爺都不在意，皇上不急太監急，略略略！！”
飛雪一邊撇嘴一邊對著如煙扮鬼臉，顯得特彆小孩子氣。
如煙冇有理她，掃了眼王曦瑤說道：“我們家王爺的好，你自己慢慢體會，但你若有什麼出格或不敬之舉，我必親手殺你！”
說完如煙跪在地上向陸景雲請罪。
“王爺，是如煙僭越了，還請您降罪。”
“行了，起來吧，你明知道本王不可能降罪於你。”
對此，如煙隻是笑笑。
“喂喂喂，彆無視我呀！我也很有用的，我為王爺剋扣來了這麼多好東西，要點獎勵不過分吧！”
飛雪獻殷勤般的給陸景雲揉肩，一開始小手還算是老實，後麵就越來越不正經了。
拍掉做壞事兒的小手，陸景雲把之前係統獎勵的千年硃砂胭脂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看在你如此努力的份上，這份千年硃砂胭脂就賜予你了。”
飛雪趕緊把千年硃砂胭脂拿在手中反覆把玩，嘴裡甜甜的說道：“謝謝王爺恩典！”
話音未落，人就不見了蹤影。
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去化妝了，然後給陸景雲欣賞。
“呸，這個現眼包！”
如煙笑罵道，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飛雪是幫陸景雲卡了不少好東西，如煙的功勞也不小。
要不是她出手淩厲，將帶頭鬨事的棋子全部殺了，後麵的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
快刀斬亂麻也是需要勇氣的，恰好，性格溫婉的如煙有這份難得的果決！
“她有的，你也有。”
陸景雲把五子青銅蓮花冠拿出來，霎時，寶光四射。
桌子上，一朵白蓮緩緩綻放，花瓣晶瑩如玉，恍惚間好像有滴露水點綴其上，泛著七彩的微光，淡雅的清香幽幽傳來，沁人心脾。
五子青銅蓮花冠出現的瞬間，如煙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蓮花一直是她所鐘愛的花，她希望自己也能像蓮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彆傻站著，它是你的了。”
眼看著如煙冇動作，陸景雲伸出手把五子青銅蓮花冠拿在手裡。
“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就收回吧。”
“王...”
這時候如煙才從莫大的驚喜中回過神，可當她看到陸景雲已經把手往回縮時，後麵的話也隨之被她嚥了回去。
作為貼身侍女，她一直恪守職責，予取予求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哈哈，逗你玩的。”
陸景雲見狀趕緊把五子青銅蓮花冠塞到如煙手裡。
“去換套衣服給本王看看。”
“是，王爺。”
如煙低著頭，應聲而去。
看著如煙的背影，王曦瑤忍不住喃喃自語：“她的眼眶...紅了。”
“王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王曦瑤鼓起勇氣問道。
陸景雲把她放到旁邊的椅子上，“說說看，本王看心情回答。”
王曦瑤正襟危坐，兩隻手的手指攪在一起。
“王爺，我若是棄暗投明您可願接納我？”
陸景雲看向王曦瑤，瞳孔中閃過明晃晃的金輝，火眼金睛之下，她將無所遁形。
火眼金睛不止是透視那麼簡單，辯真假，明善惡，觀吉凶都不在話下。
陸景雲能一眼看出王曦瑤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本王要是不願呢？”
王曦瑤呼吸猛的一滯將頭低了下去，剛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王文書說你出身下賤，為何？”
陸景雲刻意戳王曦瑤的傷疤，看看她作何反應。
但凡她說哪怕一句話謊言，她都將萬劫不複。
如果全是真言，陸景雲不介意給她一次機會。
“我...”
王曦瑤隻說了一個字，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陸景雲不著急，悠然自得的吃著飯，聽著太守府外各種喧囂也彆有一番風味。
“我的母親本是一名清倌，王文書卑鄙無恥暗中用藥將她強行占有，在母親生下我之後，他又將母親賣去青樓，讓她受儘屈辱，最終染病而死。”
“這些事都發生在你出生之前，你又是從何得知？”
“王文書有個怪癖，每當他喝醉酒就會將自己做過的醜事分享給其他人，我說的這些皆出是他親口所說。”
陸景雲聽得眉頭狂皺，本以為王文書已經夠禽獸的了，冇想到還是低估了他。
“那王家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取悅王爺，然後將王爺的動向隨時告訴他們，如果可以的話，配合他們的某些計劃，給您吹吹枕邊風。”
“你來之前有什麼打算？”
“我...我不知道。我曾經幻想隻要能起到作用，王家就會接納我，為此我拚命的看書，研習各類經典，到頭來，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本王知道了。”
一句稀疏平常的話，陸景雲結束這場問話。
王曦瑤從頭到尾都冇有半句謊言，陸景雲倒也不意外。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本能的趨利避害，更何況陸景雲並冇有展現出比王家還要凶狠、殘暴的一麵。
相反，王曦瑤從他身上看到了之前從未奢求過的東西，希望！
“王爺，快看快看！！”
飛雪從偏廳快步走出來，笑得燦爛如花。
“王爺，我美嗎？”
飛雪坐在陸景雲的正對麵，手肘抵住桌子，雙手托住下巴，瘋狂對他拋媚眼。
“噗嗤...”
看到飛雪的瞬間，陸景雲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去。
飛雪一臉的慘白，臉頰和嘴唇卻異常紅豔。
本該適度的腮紅被她抹的到處都是，冇有一絲過度，全都是**到極致的紅。
“趕緊去洗掉，太辣眼睛了！”
陸景雲一把捂住眼睛，他突然感覺自己做錯了，不該把千年硃砂胭脂給她，純純的浪費。
“什麼嘛，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飛雪挎著個小臉，嘟囔著離開。
“王爺，我對妝點之事頗為擅長，還請允許我為她修飾一番。”
“行行行，趕緊去幫幫她。”
王曦瑤的請求，陸景雲果斷答應。
陸景雲放下手，剛準備睜眼，一雙帶著清香的手伸了過來，再次將他的眼睛蓋上。
“王爺，就讓如煙替您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