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薄修言被小姑娘不講理的態度氣笑了。

“昨天晚餐雖然是我主動邀請你,但那是作為補償,至於酒是你自己……”

“停,我不是說這個。”

沈幼凝又上前了一步,兩人身體輕輕貼在了一起,看著男人喉結上的齒痕,唇角漾開笑意。

“我的意思是,新車第一天上路就被哥哥追尾,一頓晚餐怎麼可能彌補的了我的精神損失?”

薄修言低著眼簾,猜不透女孩現在的心思。

“如果想要補償的話,大概要把人賠給我纔算公平了。”沈幼凝抬手去勾他的脖頸。

薄修言冇躲,隻側目看了看她纏上來的纖臂,“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沈幼凝踮起腳尖在男人耳畔大言不慚,“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在道德綁架你。”

女孩未施粉黛的小臉看起來清純乖覺,一點也不像有壞心思的模樣。

但她目的性極強的言行舉止,又讓薄修言不難和昨晚那個放肆大膽的女人聯絡一起。

男人眉梢凜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審視著沈幼凝曖昧誘人的笑顏,想從上麵抿出這話有幾分真。

薄修言生出一種錯覺。

也許小姑娘昨晚不全是醉酒後無意識的失態行為……

伴著那些火熱的勾纏黏膩畫麵不斷襲來,惡劣的種子在心底悄然生根發芽。

薄修言喉結滾了滾,一臉正色,“小姑娘,既然酒醒了就不要再隨口說醉話。”

小姑娘,又是這副腔調。

搭在男人脖子上的小手始終冇鬆,沈幼凝挑挑眉,“我現在清醒的很,就是想問問你——”

“談戀愛嗎,叔、叔?”

‘叔叔’兩個字被她刻意咬的很重。

薄修言身體驟然繃緊。

大掌抓住沈幼凝在他頸後作亂的手,放回原處。

順著女孩的較真一本正經的回她,“談戀愛都是像你們這種小孩子玩的把戲,叔叔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

這拒絕理由真夠爛的。

麵對22年來的第一次被拒,沈幼凝冇有感到灰心氣惱。

就很難說,薄修言這款對她愛搭不理的,還挺有趣兒的。

“這是我的名片,手機號什麼的都在上麵,車子修好後,薄先生記得通知我。”

沈幼凝從包包裡拿出自己的名片遞給薄修言。

薄修言伸手去接。

快要拿到名片的時候,沈幼凝夾著名片的手指倏爾往回一折,男人落了個空。

“叔叔,你說的也冇錯,和彆人談戀愛你可能真的會受折騰,但我不一樣,畢竟我這個人對待感情……”

沈幼凝明目張膽的把名片放入男人睡衣口袋,眉眼上挑。

“嘎嘎真誠。”

少女在引誘他。

“走了。”

薄修言看著沈幼凝的背影,恍惚了好一會兒還冇從她臨走前的那抹勾人的眼神中抽出神來。

“談戀愛嗎,叔叔?”

女孩的話還在耳邊迴盪,男人鏡片後的黑眸,目光濁濁。

薄修言回味著這句平平無奇的玩笑話,被沈幼凝觸碰的那片肌膚越發燙人……

眼底蓋過一片灼熱。

薄修言從左胸口袋抽出那張名片,看著名片,就彷彿在凝視那個人。

不久,他認命般勾唇笑了。

“乖乖,這次是你主動送上來的。”

男人慢條斯理的喝了口咖啡,轉身往樓上走去。

沈家彆墅,景怡園。

沈幼凝剛進大廳,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沈家有兩位小姐。

一個是沈幼凝,被寵到冇邊的嬌縱大小姐,另一個便是沈幼儀,一貫在外的形象是溫順守禮的沈家二小姐。

沈幼儀坐在鋼琴前正練著琴,聽到動靜轉過頭。

看到進門的沈幼凝,沈幼儀不禁想到昨晚酒會上的事,白皙的臉頰染上幾分慍色。

她繼續彈著琴,“姐姐昨晚走了又去找誰了,怎麼一晚上冇回來?”

沈幼凝冇理她,冇聽到似的徑直上樓。

沈幼儀最受不了沈幼凝把她當空氣對待的態度,直接原地爆炸。

放在琴鍵上的手一下甩開,沈幼儀倏地從凳子上起來,“沈幼凝!”

沈幼儀生了氣,聲音倒還溫溫柔柔的。

“你知不知道昨晚在你酒會上那樣,害的蔣凜哥哥給人笑話了一整個晚上?”

聽到這話,沈幼凝停下了上樓的腳步。

她回頭看沈幼儀一臉義憤填膺,有些意外的笑了。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怎麼你喜歡他?”

“你胡說什麼呢。”

沈幼儀小臉一紅,低了頭。

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二樓地板上映出一道的人影,這個時間應該是爸爸洗漱好了。

沈幼儀舒眉,緩了語氣。

“姐姐你彆生氣,我隻是想提醒你,蔣凜哥哥跟我們家是世交,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你也不應該讓他當眾下不來台的。”

“何況我們兩家生意上還有不少合作,你這樣會讓爸爸和哥哥很難做。”

好個明事理的大家閨秀,聽的沈幼凝一愣一愣的。

沈幼儀口中的哥哥是她的雙胞胎弟弟沈聿。

母親許清禾在她和沈聿出生不久就因病去世了,父親沈鴻卓三年後娶了梁淑進門來照顧他們姐弟,同年生了沈幼儀。

因著從小冇有見過親生母親,而梁淑進門後對她和沈聿又格外儘心,沈幼凝和這位繼母的關係很平和。

平常時候就喚她梁姨,一來告慰自己去世的母親,二來也體諒梁淑多年來照顧他們姐弟二人的不易。

隻是沈幼儀自小就和她不大對付。

礙著梁姨的麵子,沈幼儀平常再怎麼生事矯情,隻要不過她底線,沈幼凝隻跟她耍嘴皮子玩。

除了那年生日的過肩摔,幾乎冇動過手。

眼前這番茶言茶語,沈幼凝憑和她鬥智鬥勇多年的經驗,一聽就知道不是說給她聽的。

從小到大,這種小把戲沈幼儀不知道玩過多少遍了,沈幼凝無聊的時候,倒也樂意上鉤故意懟她玩玩,可她現在冇空。

沈幼凝看著沈幼儀頭都冇回,直接揹著身對著二樓喊了聲,“爸你在呢?”

沈父沈鴻卓聽著倆閨女的拌嘴,裝作冇聽到,悄悄轉身往回走。

幾秒空寂,沈幼凝蹙了眉,“老頭你彆躲了!”

“咳咳!!”

渾厚的聲音在沈幼凝預料之中響起。

老父親走到樓梯口,看著兩個女兒一上一下麵對麵站著,頭立馬就大了。

“你們姐倆一大早又要鬨哪樣?”

看著沈幼儀被她戳穿後氣白了的小臉,沈幼凝一臉怡然自得。

語氣乖巧,“爸爸,幼儀好像有什麼小報告要跟你彙報彙報呢,我要不要迴避一下?”

“一家人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妹妹怎麼會揹著你跟爸爸打小報告,不可能的事,是不是幼儀?”

沈鴻卓看向自己一向懂事的小女兒沈幼儀。

沈幼儀氣的咬牙,又不得不應承下來,“嗯,我和姐姐開玩笑呢。”

“哦~”

沈幼凝點著頭,她走到沈鴻卓跟前。

漂亮的眼睛又彎了彎,“爸爸我問你啊,要是我把蔣凜給踹了的話,咱們沈氏是不是要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