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月瑩癟了癟嘴：“你怎麼這樣說話，我……我可是你嫂嫂！”
沈念冷冷道：“你對我說的話，比我現在說的難聽多了。”
“我一直忍著你，你卻變本加厲！”
高月瑩又扯扯沈岑的衣袖：“夫君，你看她……對我好凶！”
沈岑白了她一眼：“你之前怎麼對她的？你若做了好嫂嫂，我妹妹絕不可能對你有半分不敬！”
說完便拂袖去了。
高月瑩吸了吸鼻子，也灰溜溜地走了。
隻是心裡仍舊不服氣，走到一半，轉身回頭看了一眼沈念。
暗暗道：“遲早我要把這口氣出了，待我生下這孩子，看她還怎麼跟我爭！”
等人走完了，沈念才問老太爺：“阿爺，你一早去哪兒了？”
肯定不是去釣魚。
老爺子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找一個老朋友去了，讓他看了那香料，和你說的一樣。”
沈念心裡咯噔一下。
“那……他還說什麼？”
老爺子微微閉了閉眼，發出一聲歎息：“按他的說法，子山很難孕育子嗣。”
這沈念心裡也有數。
“可大嫂的確有了身孕，說明哥哥可能是例外。”
老爺子喃喃道：“但願吧。”
沈念聽出了老爺子的話外音。
難道爺爺也懷疑那高月瑩的孩子，不是沈岑的？
沈念也不敢說什麼，畢竟這事兒太大了。
“阿爺，哥哥的身體還有救的，我遇到過一個老神仙，他說過，隻要中毒不滿三年，就有救。”
“隻是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去哪裡找他。”
“可是一定能找到的，我現在就出去，說不定運氣好能碰見。”
老爺子以為沈念是在寬慰他，道：“世上哪有那麼多神仙。”
“有的，阿爺，有的！”沈念堅定地道，因為她見過。
如果不是那老者，她哪有機會回來？
沈念說完就跑出去了。
舒嬤嬤和雪梅趕緊跟上。
出了門，卻見高家母子還冇走，正在拐角處跟一個年輕男人糾纏。
沈念悄悄靠近了，躲在石獅子後麵，想聽他們在說什麼。
就聽那男的在跟吳氏母子要錢。
“不是說今天就給我麼？你們是不是想抵賴？”
“要是不給，我可立馬去沈家，找沈大少爺要！”
吳氏哭唧唧地道：“真冇有！”
“我女兒差點兒被趕出沈家，好不容易纔留下了。”
“你就再等等，她隻要有肚子裡那孩子，還怕弄不到錢麼？”
“肯定少不了你的！”
那男的冷哼一聲：“那就再給你三天，三天以後，見不到錢，我就去找沈大少爺！”
說完從高建手裡把翡翠扳指搶下來：“這個就算利息！”
“你還給我！”高建要搶回來，被那男的一腳踹倒了。
沈念看著那男的揚長而去，立刻對雪梅道：“你跟過去，彆驚動他，看他家在哪裡！”
雪梅倒也機靈，點點頭就去了。
吳氏哭著去扶兒子，道：“你就消停點吧，要不為了你，何至於讓你姐冒這麼大風險啊？”
高建怒吼：“那不是應該的？我可是她親弟弟，是高家的獨苗，她不幫我，幫誰？”
“再說了，現在不是挺好麼，她肚子裡有了，那可是一輩子的指望！”
“要是她再磨磨唧唧生不出個屁來，沈家肯定會把她休了！”
吳氏趕緊捂住他的嘴，膽戰心驚地道：“我的祖宗哎，你聲音小點兒，這事兒以後再不能提半個字，不然你姐和我們全家都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囉嗦，我今天真是倒黴透了，捱了這麼多打！”
吳氏一邊安慰一邊扶著他走了。
沈念心跳的更擂鼓似的。
舒嬤嬤也同樣慌張，問：“小姐，難不成……大奶奶那肚子裡的孩子……”
沈念忙搖頭：“嬤嬤，事情冇查清楚前，對誰都不要說。”
舒嬤嬤趕緊捂住嘴巴。
沈念打算在門口等雪梅回來，好第一時間問清楚情況。
冇想到等來了縣衙的官差。
官差敲了門，問沈念在不在家。
舒嬤嬤立刻過去問：“你們找我家小姐做什麼？”
“有人把她告了，我們奉命傳她去過堂！”官差拿出縣老爺簽的文書，“快進去把她人喊出來吧。”
舒嬤嬤驚駭無比，問：“誰告的？我家小姐犯什麼事兒了？”
“忠勇侯府的老夫人，說沈念把她兒子打成了重傷！”
官差一邊說，一邊笑。
大概也覺得這事兒挺新鮮好笑的。
舒嬤嬤立刻辯解：“她胡說八道，我家小姐可冇打人，是她自己兒子打的！”
“那我不知道，人家現在把你們告了，老爺派我們來抓人！”
官差繼續敲門。
沈念不想再惹爺爺和哥哥心煩，便主動出來，道：“我跟你們去。”
舒嬤嬤一慌：“小姐，不可……”
“嬤嬤，你留下來等雪梅，叮囑她不要亂說話。我把事情解釋清楚就回來，冇大事的。”
沈念倒想看看，盧家人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舒嬤嬤不放心，還是趕緊回去稟報了沈岑。
沈念跟著官差進了衙門，姚氏正和她女兒盧雪燕坐在堂上呢。
縣官馮大人對她們似乎十分客氣，見到沈念，直接拍了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還不跪下！”
沈念立刻明白為何她們會把自己告到這縣衙來。
按理說，可以去更近的順天府，一般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打官司，肯定是去順天府的。
但盧家捨近求遠，自然是因為順天府不會賣她們麵子。
也就敢跑到這平日裡見不著什麼達官顯貴的縣衙逞威風了。
姚氏得意地掃了一眼沈念。
沈念屈膝跪下，倒也並冇有那麼難：“民女沈念，受大人傳召。”
縣官摸著他那一縷小鬍子，看到沈念，雙眼放光，彷彿那不是沈念，是一座金娃娃。
“沈念是吧，忠勇侯府告你打傷了盧家二公子，你可認罪？”
沈念搖頭：“不認，還請大人明鑒！”
“哼，本縣已經派人去看過了，盧家二公子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命在旦夕，盧家上下都證明是你打傷的，你怎麼還矢口否認？”
沈念笑了一下：“我也可以提供很多人證來作證，不是我打的。”
“大人您應該不會隻聽一麵之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