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鹹陽。
城外,三十裡。
高順,傅衡二人領命後,便火速趕至了此地。
不過說到底,傅衡隻是一路上跟著高順的步伐,茫然來至。
“高將軍,我等這是去往何處?”
看著眼前寂靜的山穀,傅衡微微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此刻,他們不應前往軍營調集大軍,馳援天門關而去麼。
為何會來到,這荒無人煙之地?
“太尉大人勿急。”
高順聞言,朝著傅衡笑了笑,倒也並冇有過多的解釋。
而是帶著疑惑的對方,往山穀中走去。
“來者止步。”
就在傅衡茫然之際,一道暴喝聲,猛然間自山穀之中傳來。
下一秒。
一道道強橫無匹的氣息,亦是隨之爆發而出,將他鎖定。
“嘶!”
這般變故,頓時讓傅衡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如墜冰窟。
駭然不已的,看向了山穀之中。
他能感覺得到,那將自己氣機鎖定之人,儘皆比自己強大。
甚至有四人,足以堪比昨日踏臨鹹陽的那兩尊大玄化虛。
“四尊化虛,不下二十尊紫府......”
麵對如此之多的強者,傅衡哆嗦著嘴唇,悲切道:“吾命休矣!”
話落,便一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麼多的強者,他怎敢想象,乃是陷陣營軍中之人。
隻以為,大玄再度來襲。
“將軍?”
不過就在傅衡等死之際,一聲突如其來的將軍,卻讓他呆在了原地。
緊接著,一道身影便踏空而來。
“好強的氣息。”
傅衡睜開眼,便看得一尊黑甲將領,手持丈八長矛踏空而來。
朝著高順恭聲道:“末將方元,參見將軍。”
“傳令。”
高順看著來將,微微頷首吩咐道:“整軍,全速趕往天玄關。”
“喏。”
隨著方元離去,傅衡這纔回過了神來。
那年邁的臉龐上,再一次佈滿不敢置信之色,震驚無比。
同時,他也是在這個時候。
看到這一生,都難以忘卻的一幕。
隻見這偌大的山穀之中,矗立這一尊尊,密密麻麻的黑甲將士。
每一尊將士,皆在道基境之上,氣息凶戾無雙,煞氣瀰漫。
無邊的殺伐之氣,沖天而起。
______
天門關,城牆之上。
閔天河眉頭緊皺,目光遙望向了天門關隘之外,臉色凝重不已。
此刻。
以天門關為中心,方圓萬裡之內。
陰雲密佈,天地昏暗,狂風呼嘯間,揚起了陣陣灰塵。
雷聲,自天穹滾滾而落。
重重的,砸在了天門關每一個將士的心頭。
看著這般天地異象,閔天河收回了目光,沉聲喃喃道:“也不知朝中,還會不會有援軍遣來馳援......”
說著,閔天河又是搖了搖頭。
身為天門關守將,除鹹陽禁衛營統領辛承外,最驍勇善戰之將。
他自是知曉,早在多日之前,朝中已然將大秦能戰之軍。
儘數,遣來了天玄關。
“南宮武......”
想著此次大玄統帥,竟是這一位時,閔天河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何德何能啊,竟然能與這一位交手。
自己如今,也不過在不久前,僥倖突破至了紫府境界。
紫府對洞天......
“報!”
在閔天河苦笑間,一斥候匆匆而來,語氣急促中帶著慌張道:“啟稟將軍,大玄精銳已到二十裡外。”
二十裡。
閔天河聞言,當即臉色一變,大驚失色,一步踏臨天穹遙遙看去。
隻看得,二十裡外煞氣滔天。
恐怖的殺伐之氣,縱使相隔甚遠,已然讓他有種撲麵而來的錯覺。
“該死,怎會來得如此之快。”
看到這一幕,閔天河呼吸一窒,臉色難堪到了極點。
他本以為,大玄精銳最早也得明日才能來至。
卻不曾想今夜,便已踏臨。
“傳令下去。”
深吸了一口氣,閔天河回至城牆,語氣凝重的朝著一側副將道:“備戰。”
副將得令,臉色也是白了些許。
不過倒也冇有露出恐懼,連忙下了城牆,於各個軍營之中傳達將令。
一刻鐘後。
天玄關內,大軍已然集結。
城牆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將士,手持弓箭,目光銳利。
城門口處,早已被巨石堵死。
一支百戰精銳,靜候於此,一旦城門被攻破的話,便是他們死戰之時。
諸多守城器械,亦是在將士們的搬運下,搬上了城牆。
氣氛,已然凝固。
______
半個時辰後,大玄精銳踏臨。
轟隆隆——
“列陣。”
伴隨著一道暴喝聲,響徹天穹而起。
那兩百萬大玄精銳大軍,當即整軍列陣,肅殺之氣瀰漫,嚴陣以待。
滔天的煞氣,撲麵而來。
“好恐怖的煞氣。”
閔天河手持丈八長槍,矗立於城牆之上,神色凝重道:“不愧是那一位的麾下,此等威勢,當真令人恐懼啊。”
一側的幾員副將,此刻皆是緊張得暗自吞嚥了一口唾沫。
如此精銳,誰人不怵?
“我們......”
“真的能守住嗎?”
城牆上,不少將士臉色蒼白,眼中一抹畏懼透露而出。
未戰先怯,此乃兵家大忌。
但麵臨如此巨大的差距,恐怕唯有少數精銳中的精銳,方能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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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外,天穹之上。
此番大玄伐秦統帥南宮戰,身著一襲銀甲,負手而立。
南宮武,年不過五十。
自率軍以來百戰百勝,為大玄攻伐多年,從未有過敗績。
在大玄王朝中,其威望甚至能媲美大玄君主。
“將軍。”
一側,副將羅洪看了一眼天門關,恭聲道:“是否攻城?”
其言語,語氣平淡至極。
好似眼前這一戰,根本冇有半點難度一般,事實也是如此。
“兩位供奉可有訊息?”
南宮武聞言,語氣平淡的問道。
羅洪道:“尚未。”
此言一出,南宮武頓時皺起了眉頭。
兩尊化虛境,前往大秦鹹陽刺殺秦王,卻久久未傳回訊息。
難道,這中間還能出什麼變故不成。
“紮營。”
南宮武皺眉間,語氣不變:“明早攻城。”
對於有著足夠自信的他來說,秦王死冇死,鹹陽有冇有什麼變故。
儘皆,冇有意義。
兵鋒所至,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