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是……鹹鴨蛋？那紅紅的又是何物，為何聞起來如此讓人流口水啊……”
田豐整個人驚呆了。
原先以為，齊壽的糧食都已經賑濟給災民。
冇想到，軍營裡吃的更好啊！
還有那鹹菜……
“那個，壯士能否給在下嚐嚐這鹹菜？”
田豐不要臉地問，張三怔鬆片刻，給他夾了一片。
吃入嘴中，田豐整個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這裡麵，加了多少鹽？
顧不上嘴裡有多鹹，他立刻站起身，打聽了齊大人的住處，動身前往。
他一定得問清楚！
一路前行。
看著來往路人臉上有了血色，對著齊縣令的不斷誇讚，田豐的臉上似乎也多了許多思考。
他年少便聰慧，隻是冀州的官員大都沆瀣一氣，這也是東瀚末年官場的常態。
於是，一怒之下，正直的他毅然辭官，周遊各地。
但也未嘗不存著尋一明主的心思。
如今。
齊壽雖然僅僅是一個縣令，但從這一天的觀察下，絕對是有著天大的潛力啊！
假以時日，或許他能成為冀州刺史也說不準！
腳步隨著思緒，更加急促。
不一會。
來到了齊府的院落大門。
牆邊，還有齊壽專門讓士兵們修建的躲雨的木製雨棚，許多鄉民就在雨棚下閒聊，手中還拿著冇捨得吃的雞蛋，其樂融融。
這景象更令他心頭一震。
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修整了下衣冠，輕輕叩響大門。
“來了~”
開門的不是齊壽，也不是小昭。
反而是正在院子裡算賬的甄薑，甄薑上下打量道
“您是？”
“在下田豐，田元皓，想拜見齊壽齊大人。”田豐當是齊壽之妻，拱手問好。
心裡也不禁讚歎。
郎才女貌，羨煞旁人啊！
“元皓？”
裡麵傳來一聲驚訝的聲音，隨即甄逸連忙上前，捂著田豐的手：
“竟果然是元皓先生！”
田豐方臉一拉，臉色尷尬：“啊，是甄逸兄啊。”
“你怎麼也來了真定縣，不是辭官後周遊各州去了嗎？”
聞言，田豐黑臉上微紅。
“嗬嗬，半路聽說冀州亂了，趕忙回來護住爹孃牌位……先不談這個，齊壽齊大人不在嗎？”
田豐微微好奇，瞥了眼甄薑，心中更是大驚。
原來如此。
齊壽能有這麼多糧食和食鹽，恐怕是和這甄家結親，有著冀州第一大戶的支援？
難不成，甄家也看好他的潛力嗎？
居然捨得把大女兒出嫁！
“你找齊老弟？他避嫌住在彆院裡，得去側門。”
“那容我先告辭。”
甄逸看著田豐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真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
“薑兒，這田豐田大人雖然比為父小了幾歲，但見識才智比為父多了何止千倍，可惜宦官當道，又正直高傲，才鬱鬱不得誌啊。”
甄薑默默記在心裡，隨後略微詫異地問：
“爹爹，他剛剛可是說去找齊大人，難不成是要投靠齊大人？”
“嗯？”
甄逸心下一驚。
如此高傲的人，竟然要投靠隻是個縣令的齊老弟？
要知道在州郡裡，
有很多大人想要任用他的啊！
甄逸嘴巴有些乾澀。
回頭看著女兒。
心裡那股後悔將女兒許給臧家的念頭，再度湧上來，難不成自己真的下錯棋了？
田豐走出大門，來到偏門。
許久。
才扣動木門。
心裡卻是在盤算著甄家和齊壽的關係。
看樣子，甄家並冇有將女兒許配給齊壽，但這樣更可怕了。
因為齊壽不靠著甄家。
就能做到這樣？！
“咚咚咚！”
小昭開門，困惑地看著田豐，田豐隻能再度自報家門：
“在下田豐田元皓，有事找齊壽齊大人！”
屋裡。
齊壽聽到後。
眼睛一轉立刻戲精上身，鞋子也冇穿，踩著襪子直接來到大門前，握住田豐的手。
“原來是田兄，快快請進！”
看到齊壽如此真誠的舉動，大冬天甚至鞋子都冇穿。
田豐眼眶微微紅了，但孤傲的性格昂起頭顱。
“多謝齊大人！”
屋裡，燃著炭火。
兩人落座。
齊壽率先開口。
“不知元皓又有何高見？”
田豐聞言，老臉一紅，被齊壽先發製人，一下子心中想問的也全忘了。
有什麼高見！
今天看下來一天了，自己說的顧慮和建議，齊壽老早就在準備了，簡直是啪啪打自己的老臉！
他畢竟心傲，還是沉著臉勸誡：
“既然齊大人早有準備，為何不派人去雇傭民夫，加固城池挖掘溝渠呢？這也是刻不容緩之事！”
“元皓所言極是，但我分身乏術啊……”
齊壽歎氣，訴說苦衷。
“你有所不知，整個縣裡現在的官吏全都跑了，就剩我一個。連同那些讀書的寒門和當地大族也都遠逃避難了。”
“我這，一邊要招兵買馬，一邊要監督軍營的兵卒，一邊還要賑災安撫日益增多的流民百姓，實在是騰不開手了！唉，缺個得力幫手啊！”
說話時，有意無意看向一旁的田豐。
“咳咳。”
田豐哪裡還不懂話外音，老臉一紅，拱手道。
“如若不棄，豐願暫代縣丞，替齊大人處理些政務。”
“哎呀！那可太好了啊！”
齊壽大喜，連忙讓小昭端來準備好的紅薯白粥鹹鴨蛋，和白花花的饅頭。
“之前在施粥攤聽到田豐你的意見，我就引為知己，想讓你幫我。
但思來想去，你是大才怎麼能委身在我手底下當一個小小的縣丞呢，你應該去更寬闊的舞台發揮你的驚天才乾。於是，纔沒有追上……”
“吃冇吃晚飯？一起吃吧~”
田豐聽後極為感動，甚至想拜為主公。
士為知己者死！
“我……”
“吃飯吃飯！”
齊壽趕忙塞過來一個紅薯，田豐舔了舔舌頭，也不多說直接乾飯。
也無需多言了！
吃完飯，好好熬夜替齊大人處理事務。
便是最好的報答！
……艾瑪！這東西真香！
一旁的齊壽，更是吃得開心。
這麼快就有個智力最起碼90的曆史名人，加入自己麾下了，開心到爆啊！
而且。
說是暫時幫忙，但他齊壽一點也不擔心，田豐會乾了一段時間後就走人。
吃慣了自己這裡的夥食，還能去哪裡呢？
這就像。
說著外麵蹭蹭兵線，最後不還是全被吞進去了。
又好比。
20厘米的鋼筋打過的樁，哪裡還能容得下5厘米的呢？
……
第二天。
齊壽照常來到大街上，田豐也跟著一起。
開攤施粥。
今天，甄家也早早到了。
甄逸看到田豐神色恭敬地跟在齊壽身後，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