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簽了契約，蓋了手印，若是哪一方敢毀約，衙門官府見。
那時候可不隻是賠錢，還要進去坐大牢！
有了契約的保障，回春堂跟蔣月個人，都有保障在裡頭。
“免貴姓趙，是回春堂的東家，蔣娘子可隨意稱呼。”
趙老爺子收好契約，簡單介紹了自己，隨後詢問道：
“這位是？”
“趙老，這位是我的大兒子，叫做吳大牛，還有兩個兒子跟一個閨女在家。
至於孩子他爹，哎，早些年戰死沙場，所以大牛冇怎麼讀過書，有點木訥，還請擔待~”
蔣月自然而然地介紹道，眼神示意大牛快喊人。
吳大牛接到孃的訊號，站的筆直，隨後作揖見禮：
“趙爺爺好。”
“聲音嘹亮，氣勢如虹，大牛的身體不錯，蔣娘子以後得享清福啊。”
趙老爺子聽到蔣娘子所說夫婿戰死沙場，看來是寡居，心想，一個寡婦，帶大幾個孩子，不容易啊。
“童兒，去，拿秤來。”
“哎~”
小藥童聽到東家開口，連忙去拿秤。
蔣月來之前掂量過，五六十斤的金銀花，曬乾後隻有五六斤。
摺合成收購價，三百個銅板到三百六十個銅板之間。
果然，不出她所料，隨著藥童的稱重，約莫五斤半的量。
趙老爺子撥弄了算盤，報道：
“蔣娘子，一共是三百三十個銅板。”
“恩，我信您老，結賬，我還想早點買了東西回村，帶人摘金銀花呢。”
蔣月點頭，適當地恭維加表達自己的想法。
趙老爺子一聽，笑容更甚，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櫃檯下的抽屜，數了三百三十個銅板遞了過去........
蔣月見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心頭一鬆，接著數也冇數，將銅板收入囊中。
不過這銅板太多了，怪重的，還是放在大牛身上吧。
“趙老爺子，祝您生意興隆，十日後，我來交貨！”
臨走前，蔣月放下“海口”，對於對方寬限的一個月時間，她有把握，十日內提前交貨！
“謔謔謔~”
“拭目以待。”
趙老爺子笑了起來，隨後示意童兒送客。
後院，還有他的老夥計在等著他呢！
三百三十個銅板啊，沉甸甸的重量！
吳大牛是頭一回懷揣這麼多錢，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等出了回春堂老遠，他才哆嗦著唇興奮道：
“娘，您太厲害了！”
“聽孃的，有肉吃！”
蔣月就六個字，喜怒不顯，逼格拉滿！
吳大牛一愣，接著他發現，這是去肉鋪的路........
依舊是最末尾的豬肉鋪，依舊是那位熱情的屠夫。
對方看到蔣月，立馬露出笑容，歡迎這位大孃的到來！
“老闆，今兒肉可新鮮了？”
蔣月笑眯眯道，接著問價格。
“新鮮，可新鮮了，要不是俺這鋪子太後頭了，俺的肉早賣光了！”
老闆右手拿著切肉的刀在比劃，瞧著怪嚇人的。
吳大牛擔心對方不小心將刀丟出來，連忙將娘拉他身後護著。
蔣月見狀內心欣慰的很，大牛有這覺悟，出乎她意料啊。
老闆訕訕地將刀立在案板上，不好意思地誇獎道：
“這位是你兒子？不錯啊，大妹子，你這兒子養得好，不像我家的，就知道跟俺頂嘴~”
“恩，是我家老大，家裡的頂梁柱。”
蔣月不吝嗇地誇獎大牛，一不小心就將對方誇的麵紅耳赤。
咳咳，言歸正傳，買肉！
“老闆，給我來六斤五花肉吧。”
“好嘞，放心，還給你上回的價格。”
老闆齜牙笑了，手起刀落，六斤一兩，多的，算白送，添頭。
蔣月接過肉，拎著草繩，掂量了一下，很是滿意：
“大牛，付錢。”
“哎。”
吳大牛看到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買肉，嚥了咽口水，心想，娘真的說到做到！
“六十個銅板。”
老闆報價道，隨後又在案板下麵抽了一副豬下水出來問：
“大妹子，今天還有一副豬大腸，你要是要，給你算便宜，兩個銅板，你拿走可要？”
蔣月聞到一股子老臭的味道，本想搖頭，忽然想到了婆婆好像會處理，於是點頭，讓大牛數六十二個銅板出來。
“哎，知道了娘。”
吳大牛點頭，不過，他不會數數，他隻會十個十個銅板地數。
“不急，慢慢數。”
蔣月鼓勵道，她忘了，大牛跟二狗冇念過書，數數對他還是有點難度的。
先求生，再謀學。
一步步來，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老闆也不怕她們母子跑，左右現在自己的鋪子也冇什麼人來，樂嗬地瞧著少年數銅錢.........
“老闆，您數數，六十二個銅板。”
吳大牛緊張地將數好的銅錢遞給老闆，額頭全是汗。
“年輕人，莫緊張，數少了俺會找你，數多了，俺不一定還你哦。”
老闆開玩笑道，不過認真數完，確實對上數了，於是豎起大拇指，誇獎道：
“恩，不錯，是對的。”
“謝謝。”
吳大牛道謝，接著收好剩餘的錢，揣在口袋裡，轉頭看他娘，一副自豪的神色........
肉放在竹簍裡頭，豬大腸，則是大牛手提著。
那味道，蔣月是受不了的！
但是冇辦法，便宜啊！
肉買了，其他東西家裡暫時不缺。
蔣月與兒子原路返回，路上冇啥人，她就一點一滴地教著兒子算數。
一、二、三、四........
從一數到一百。
再是現代通俗易懂的數字兒歌，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吳大牛學的認真，很快就能將一字乘法口訣記得滾瓜爛熟。
不過蔣月並不打算一下子都教會，而是鼓勵大牛熟背後，將口訣再傳給二狗跟草兒。
至於青雲，她覺得書院應該會教吧？
回家後，蔣月累的實在不想動，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真是他奶奶的，路上楞是冇一輛牛車路過！
等她有錢了，她要買馬車，比牛車還高階的那種！
“娘，您喝口涼開水，我去處理豬大腸。”
吳大牛體力還成，走了這麼多路也不見累。
回家後，他見娘太累了，又是端茶，又是攬事。
“彆，那豬大腸，送你奶家吧。”
蔣月搖頭，不過這回冇想割肉送去老屋了，換成了豬大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