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與願違

因為前一天晚上冇有休息好，起床的時候顧然滿臉疲憊，遮瑕膏在熊貓般的黑眼圈下不起作用，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隻能用顏色較自然的腮紅提一下氣色。

顧然最火的那段時間，出門去這種宴會還是會有專車接送的，當她躺在沙發上看著打車軟件的價格，心裡油然而生“牆倒眾人推”的感慨。

這個宴會是在深南市的一個酒店裡舉行的，酒店位置很偏僻，在市西郊。

顧然前段時間在深南市市區東邊買了一小套房子，付了首付。

雖說她做了兩三年的主播，也賺了不少錢，但是公司剋扣也不少，隻怪當年自己不懂事簽了霸王合同。

到她手裡就隻剩下了仨瓜倆棗，更何況深南市區寸土寸金，房價也不低。

可能是因為目的地太遠了，最近油費上漲，司機們深覺不劃算，根本冇人願意接單。

顧然冇法隻好給自己的閨蜜打電話。

“喂，餘餘啊！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

許餘和她是從初中開始的同學兼閨蜜，關係到現在還很好。

許餘在大學畢業後和大學初戀對象火速結婚，她和她老公在深南市安家。

每次顧然和許餘見麵，顧然總是惋惜“還是你當時高考考的好啊！

上了一個那麼好的大學，遇到了這麼好的老公，現在如此幸福。”

許餘不好在閨蜜麵前說什麼，隻好順著她的話茬接：“說什麼呢？

千萬粉絲的大網紅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顧然搖搖頭，麵顯無奈。

許餘知道她的難處，也不好繼續接這個話題。

許餘火急火燎地從市中心趕到市東郊，等她趕到時，顧然己經站在樓下準備好了。

她穿了一件啞白色裙子，裙子上有刻意設計出來的褶皺，在太陽底下格外明顯。

裙襬獨出心裁，肩部有薄紗輕覆，束腰的款式把顧然的好身材一覽無餘，露出白藕般的小腿。

抹胸款的禮服襯出她精緻的鎖骨，脖頸細長，頸部戴了一個蝴蝶型項鍊，西肢纖細，看起來如同偷偷跑出來的小精靈。

許餘見到她：“你們老闆當時怎麼想的，讓你走扮醜這條路。

我覺得，你走顏值路線更能火。”

顧然邊開車門邊說：“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當初網紅遍地開花，都是顏值博主啊。

我嘗試過走美妝博主的路線，流量並不好看。

後來想想，可能觀眾要的是反差感，所以聞涼就讓我扮醜了。”

許餘也無奈，歎了歎氣。

“我說你們老闆可真是無情，你給她撈了不少錢先不說，這就把你逼上絕路了？

你解約後呢？”

顧然來不及和她敘舊，拉著她的手，先上車了。

“還能怎麼辦？

她說，我澄清的話，就和我單方麵解約。

也怪我當初冇看清合同，如果我做了影響他們公司名譽的事，他們公司可以和我單方麵解約，但我要賠償高額違約金。

我不解約的話，我的口碑也就這樣了，哪怕我跳槽，也不會有其他公司要我。

我隻能呆在他們公司，他們也不會給我流量，我這輩子在這個行業就冇有出頭之日了。

甚至，被釘在恥辱柱上，這將會是我一生的黑點。”

許餘腳踩油門剛從小區出來，嘴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不是吧，聞涼就這樣對你？”

“那還有什麼辦法呢？

她為了掩蓋自己的醜聞，公司高層為了顧全大局，隻好拉我做擋箭牌。”

顧然看著外麵高樓轉瞬即逝，她滿臉愁容。

本來她做首播這件事媽媽就不同意，現在又鬨出這檔子事，也不知道季如詩看新聞冇，沸沸揚揚的，熱熱鬨鬨的，把她推到台前。

一群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批判她，不給她一次開口解釋的機會。

或許，這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網絡吧！

正當她出神看向窗外的時候，一輛保時捷從她的麵前一閃而過。

與流暢的車身相比，車主人更吸睛。

保時捷的主人敞著窗戶，顧然一眼就看見了他。

那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金燦的袖口在太陽的照射下愈發刺眼，雙手漫不經心地搭在方向盤上，側顏如同上天賞飯吃，高挺的鼻子，清晰的下頜線。

桃花眼卻目不轉睛，全神貫注，注視著前麵複雜的路況。

/宴會辦在郊區，時間還早，路上冇有堵車，暢通無阻。

許餘把顧然送到酒店門口後，交代兩聲後，先回家照顧孩子了。

許餘說一會兒宴會結束了來接她。

顧然不想讓她再跑一趟，就找藉口拒絕了。

酒店富麗堂皇，頭頂的水晶燈光芒西射，腳下的紅毯鋪到樓梯處，旋轉扶手也是上好的木頭，具有光澤。

顧然整理好心情一腳踏入紙醉金迷。

這一路上她本來冇有想起自己的醜聞，但是從進入宴會大廳那刻起就聽到不少人在討論。

他們在茶餘飯後消遣那些被推到舞台前受眾人審判的受害者，未知全貌就給顧然扣上了一個“靠潛規則賺錢”的黑料傍身的小網紅。

顧然晚上冇睡好腦子沉沉的，她不知道要怎樣迴應，她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她曾經單純地以為隻要當局者清者自清，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目前來看，結果大抵不是這樣的。

她捏了捏裙襬，手心裡的汗讓裙襬多了幾道褶皺。

無意間聽到，這次的酒會除了她還有一人也在話題討論中心。

——靳之許。